相星洲脸上的笑容,在看到那缕剑意拓片的瞬间彻底凝固了。
他身后的几位魔宗长老脸色也都是剧变。
那股剑意他们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相关的传说却听过无数次。
东域第一剑修,颜代柔。
那是一个足以让所有魔道修士都闻之色变的名字。
宗主大人虽然是元婴期的老祖,但要说能模仿颜代柔的剑意,还模仿到这种以假乱真的地步。
他们是打死都不信的。
“这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一个魔宗长老有些心虚地开口说道。
“误会?”青云门门主冷笑一声。
“我青云门弟子惨死在你们天魔宗的手段之下,你跟我说这是误会?”
“今天你们若是不交出凶手,给我青云门一个交代。”
“那便,不死不休!”
他身后的十几位金丹长老同时爆发出强大的气息,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开打的架势。
相星洲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他知道,这件事麻烦了。
无论张狂是不是他们杀的,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天魔宗。
青云门是打定主意要借这个由头,和天魔宗死磕到底了。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相星洲冷哼一声,态度也强硬了起来。
“我天魔宗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杀了就是杀了,没杀就是没杀。”
“你们青云门若是想战,那我天魔宗奉陪到底!”
他很清楚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示弱。
一旦示弱就等于默认了这件事是他们做的。
到那时天魔宗在整个东域修仙界都将名声扫地,成为众矢之的。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一场席卷整个东域的正魔大战似乎就在眼前。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平淡却又带着一丝慵懒的声音,从天魔宗的深处悠悠地传了出来。
“青云,几百年不见,你的脾气还是这么火爆。”
听到这个声音,青云门门主的脸色瞬间一变。
天魔宗宗主,那个活了上千年的老魔头,他竟然出关了。
一道黑色的魔气从天魔宗深处升腾而起,化作一个身穿黑袍、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
他看起来没有丝毫魔道修士的邪恶气息,反而像一个饱读诗书的学者。
但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让在场的所有金丹修士都感觉到了一股发自灵魂的战栗。
元婴之威,恐怖如斯。
“哼,老魔头,你总算是肯出来了。”
青云门门主冷哼一声,虽然心中忌惮,但气势上却不输分毫。
“你少在这里跟我攀交情,今天这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天魔宗宗主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枚剑意拓片。
“这一剑,不是我出的。”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若想杀你青云门的弟子,何须如此麻烦。”
“也不是我天魔宗的任何人做的。”
青云门门主眉头紧锁。
他知道,到了元婴这个境界基本不屑于说谎。
难道这件事真的另有隐情?
“那这令牌作何解释?”
“区区一枚外门弟子的令牌,能说明什么?”
天魔宗宗主不屑地笑了笑。
“或许是有人想看我们两家狗咬狗呢?”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