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看着手中的储物袋，脸上的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他感觉自己接住的，不是一袋灵石，而是一块足以把他砸得粉身碎骨的烫手山芋。
一边是足以让他倾家荡产的巨款，一边是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的禁忌。
这道选择题，实在是太难了。
“前辈，不是我不卖，是真的”
“两万。”
陈林再次扔过去一个储物袋。
钱三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挣扎。
“三万。”
陈林的声音依旧平静。
钱三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他的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五万。”
当陈林四次开口的时候，钱三终于崩溃了。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前辈，我卖，我卖还不行吗？”
他哭喊着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五万中品灵石已经足以让他铤而走险。
他从怀中，颤颤巍巍地摸出了一枚黑色的玉简。
“前辈，这是我们听风楼，关于那位的，所有情报。”
“不过，这些情报都是在一个月之前的了。”
“她在一个月前曾经来过望月城，但之后，就彻底失去了踪迹。”
“我们动用了所有的力量，也无法再找到她。”
“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陈林接过玉简，神识一扫，里面的内容和他推演中的大同小异。
颜代柔来过望月城，并且剥离了那道残留的剑意，之后便消失了。
“消失了？”
陈林的眉头微微皱起，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难道他的计划，要在最关键的一环出现变故。
“不过”
钱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我们的人在追查她的踪迹时，曾经在东域极北的万妖窟附近，发现过一丝疑似她的剑意残留。”
“但那地方是妖族的禁地，我们的人不敢深入，所以”
万妖窟？
陈林的眼中，精光一闪，他似乎抓住了什么。
万妖窟，这三个字在东域代表的不是一个地名，而是一个禁忌。
那里是妖族的祖地，是整个东域妖气的源头。
据说万妖窟的最深处，镇压着一尊从上古时期就存活至今的绝世大妖。
那里的妖族，个个血脉强大，生性残暴，极度排斥人族。
任何敢于踏足万妖窟的人族修士，下场都只有一个，就是被撕成碎片，成为妖兽的口粮。
颜代柔会去那里？
陈林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脑中无数念头飞速闪过。
一个嫉恶如仇的天生剑体，一个妖气冲天的妖族禁地。
这两者之间，本该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怎么会扯上联系。
除非那里有她不得不去的东西，或者不得不杀的妖。
而天魔宗，那所谓的初代祖师，乃是绝世大魔。
魔与妖，自古以来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或许，天魔宗的血祭大阵，缺少的某个关键引子，就在万妖窟。
而颜代柔，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先一步去了那里。
这个可能性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