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小弟听到吵闹声冲进来,看到少爷被挟持后慌乱不已。
「死婊子,快点放开他!」
「你知道他是谁吗!要是少爷受伤,你十条命都不够还!」
我还没说话,秦野就厉声呵斥:
「都不准靠近,这是我的私事。」
「少爷!」
「滚出去!」
刀刃割开皮肉,鲜血顺着秦野脖子缓缓流下,其实他可以反抗,我现在身体虚弱至极,可是他没有,神色愧疚至极。
被害者反而替凶手担心?
什么斯德哥尔摩症。
我眉头紧蹙。
「准备一辆车,油加满,不准安装定位器,否则我就杀了他!」
秦野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痛苦,
命令手下立刻满足我的要求。
他甚至微微蹲下膝盖,方便我更好的挟持。
「神经病。」
我骂他,
就和苏雅当初骂我的一样。
车辆疾驰在深秋的夜里,后视镜内人影逐渐成为黑点,我才放下心来。
秦野的双手只被象征性的绑住,因为他压根懒得反抗。
「安妮,你想离开给我说一声就可以。」
「闭嘴。」
「……我的意思是,让我把他们的手剁了再走,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渣。」
当一个人被恶意侵蚀太久,
面对好意反而感觉恶心。
我眉头紧拧。
「你现在好像斯德哥尔摩。」
「我可不是受虐狂。」
「我是。」
我是苏雅的狗。
妈妈死了,哥哥被人贩子抓走,我吃百家饭长大,成年后在夜场遇到苏雅,她自私暴躁,又擅长花言巧语,说我是她唯一的闺蜜。
唯一,不可替代。
这个词对我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
我沉沦进甜蜜陷阱。
苏雅带我出台喝酒,一起喝到酩酊大醉;她说好闺蜜就该坦诚相对,把我的存款席卷一空;她说没钱,逼我出台挣快钱,被我拒绝后恼羞成怒,扯住头发把我扔到镜子前。
「要是没有我,你现在还是月薪三千的土包子!打工都没人敢的黑户!老娘这是帮你扩宽人脉资源!」
「世界上所有人都会害你,只有我不会。」
「我都是为了你好,安妮,我们难道不是好闺蜜吗?你为什么不信任我?」
好闺蜜,就该付出一切。
每次睁眼我都在不同的酒店里,把所有钱上供给苏雅。
「安妮,我谈恋爱了!」
「知道了,以后夜宵给你点双份。」
「你看,他叫陆仃,对我可好了。」
苏雅发来一张模糊的照片,
一道惊雷在脑子里炸开,陆仃?是我想的那个陆仃吗?!
夜场照片看不真切,我的手已经下意识点击删除。
不能让陆仃发现我现在的样子!
绝不能和他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