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气压骤沉,沈煜的心跟着这一声怒吼抖了几下。
生怕厉泽深动真,他连忙爬起,狼狈地跑出去。
在场经过的顾客,有几个认出沈煜,低声嘲笑。
大大小小的奚落声随沈煜离开,逐渐散去,肖明微凝视着眼前宽阔背影,鼻头发酸,恍惚间又记起一些零碎断片。
三年前,他也多次挺身而出,勇敢维护她
想到厉泽深不改当年的态度,肖明微心猛地漏跳一拍,心生悸动。
有店长秩序管理,很快清场。
厉泽深脖颈青筋涌动,冷冽盯着前方,俨然怒气未消。
但惦记肖明微颜面,他脱下西装,虚笼罩她脑袋,不让外人打量她,扶着她回包厢。
灯光倾泻,厉泽深平淡视线滑过肖明微泛红眼角,轻颤的眼睫,以及耳际到脖子的莹粉,胸膛下阵阵惊跳,目光也更加深邃。
因为肖明微这副被气狠的模样,与记忆中的“金主姐姐”完全重合。
肖明微看到手腕遭沈煜狠掐的红痕,心里再次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同时记下这笔账。
感激厉泽深援手相助,肖明微敛起情绪,缓缓抬头:“厉少,你又一次帮了我,都不知该怎么谢你。”
两人视线刹那交汇,肖明微所有感谢与庆幸瞬间跑得一干二净。
她实在无力招架厉泽深新一轮的试探盘问,强装镇定站起:“差点忘了,今晚医院台手术是重要的临床数据,我必须实时监控系统操作,及时调配,就先行过去了。”
眼尖瞥到厉泽深跟着拿起外套,她迅速抢先拒绝。
“现在不是高峰期,我打车过去更快。”
说完,她迅速打开门离开,彷佛慢半秒,都会被厉泽深缠上。
包厢外的灯光透过玻璃反射,五彩光芒洒落在厉泽深俊脸,更凸显他深邃双眼的疑窦与探究。
当晚,酒吧专用贵宾包厢内,厉泽深收到关于肖明微的详细调查报告。
上千页的电子文件,多项图文并茂,标红的条框加深阐释。
然而,肖明微在海外散心的三年仅有薄薄几页。
虽与他寻找的“金主姐姐”毫无嵌合的信息,可看到她从小压抑个性,循规蹈矩接受父母安排的任务,私下常年累月遭受父亲漠视与堂妹陷害、诬蔑
他心里那股莫名烦躁油然炸开,心生怜惜。
“被中断学业,赶到国外流放,犹能坚韧专研,不愧能脱颖而出。”
门突然被推开,陈阳嬉皮笑脸走近。
“能被你厉少认可,看来肖家那木头美人算是真材实料,学了一手顶尖技术。不过,你独自喝闷酒,该不会对小金姐姐求而不得,退而求次地怜惜上她?”
郑州从酒柜拿出三人的藏酒,中肯指出:“阿深,你对他是有点过度关注了。”
他们最清楚,厉泽深身边,鲜少有女人能靠近,更遑论让他们动用关系去暗中监控与调查。
厉泽深薄唇抿成直线,指骨分明大手捏住酒杯,沉默自酌。
见他罕见默认,陈阳笑意顿散,与郑州暗交换眼神,担心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