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系教室的阳光斜斜切进来，落在第三排女生的发梢上，泛着浅金的光。林砚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旁边的空位刻意留着，桌角只放着一本摊开的《冰系异能基础》，指尖在课本边缘磨出细白的印子——不是紧张，是想把注意力钉在书页上，避开周围女生偶尔投来的目光。
“上课！今天练基础凝冰，每人至少凝出拳头大的冰块，坚持五分钟。”周老师走上讲台，手里的异能检测仪闪着淡蓝的光，“有问题举手，别私下传纸条。”
林砚没抬头，指尖在桌面上虚划了个冰刃的形状——按林宴昨天说的“先聚能量，再定形态”，慢慢调动l内的冰系异能。淡蓝的光晕刚在掌心聚起，就晃了晃，碎成细冰碴落在桌面，他没捡，只垂着眼，把指尖的凉意蹭在深色裤缝上，没看旁边女生投来的视线。
意识里传来林宴的声音，带着点无奈：“别攥太紧，你把能量捏碎了。”
“知道。”林砚在意识里应了声，重新抬手——这次刻意放松指尖，光晕稳了些，却还是小，只有鸽子蛋大小，没到拳头大就化了。他冷着脸，没再试，只盯着课本上的“能量流动示意图”，默默记林宴说的“想象能量像水流，顺着指尖慢慢淌”。
“林砚通学，要不要帮忙？”前桌的女生回头，手里拿着个小冰模，“用这个辅助，能凝得更规整。”
林砚没看她，声音比刚才的冰碴还冷：“不用。”
女生愣了愣，讪讪地转了回去。林宴在意识里笑：“你就不能客气点？人家也是好心。”
“吵。”林砚回了句，指尖又开始虚划——这次按林宴说的节奏，吸气时聚能量，呼气时定形态，光晕慢慢涨到鸡蛋大，却还是差一点。
“喏，这个给你。”一张浅蓝纸条突然递到桌沿，指尖捏着纸条的女生留着高马尾，是昨天报到时见过的夏晚星，“我总结的凝冰技巧，里面有怎么稳形态，你看看。”
林砚的第一反应是往后缩手，指尖没碰纸条，声音冷得没起伏：“不用。”
“别啊，”夏晚星没收回手，笑着说，“我刚开始练的时侯，凝十次碎九次，看了这个才好的，对你肯定有用。”
意识里的林宴开口：“纸条上有控温的小技巧，你现在缺的就是这个，收下。”
林砚的指尖顿了顿，终于勾过纸条边缘，拉到自已这边——没展开，直接夹进课本第17页，那页空白处写着林宴昨天教的“冰系能量流动要诀”，字迹是他模仿林宴语气写的，比课本上的印刷字还清楚。
“按纸条上的‘想象冰块在掌心扎根’试试，”林宴的声音在意识里指导，“别光盯着冰块，感受能量在掌心的重量。”
林砚照让，指尖的光晕慢慢聚起，这次没晃，稳稳涨到拳头大，淡蓝的冰块在掌心泛着冷光。他没抬头，也没看夏晚星投来的目光，只在意识里轻轻说：“成了。”
“嗯，比刚才强，没白费我教你。”林宴的声音带着点调侃，“再坚持会儿，争取到五分钟。”
林砚没说话，只是调整呼吸，掌心的冰块稳稳待了十秒、二十秒……直到四十秒时，才开始慢慢融化。他没慌，按林宴说的“慢慢散能量，别让冰碴溅到”，看着冰块化成水珠，落在课本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不错啊，林砚！”夏晚星回头，笑着说，“你第一次练就能坚持四十秒，比我当时厉害多了！”
林砚没理她，只把湿痕处的书页轻轻合上，指尖蹭过夹在里面的浅蓝纸条——没展开，却默默记住了刚才林宴说的“扎根”比喻，比纸条上的字还清晰。
“好了，大家停一下。”周老师拍了拍手，手里拿着个焰鼠模型，“下周新生安全课，要模拟f级焰鼠突袭，焰鼠会喷小火球，你们需要两人一组，一人防御一人辅助，今天下课前先确定好队友。”
教室里立刻热闹起来，女生们三三两两组队，夏晚星也回头问林砚：“我们组队吧？我练过冰针，能帮你干扰焰鼠！”
林砚的指尖突然顿住，课本边缘被他磨出的印子更深了。他没看夏晚星，意识里问林宴：“能不能不组队？我自已练防御。”
“不行，”林宴的声音很直接，“焰鼠的火球会变方向，一个人挡不过来，组队才能练配合，不然安全课过不了。”
林砚没说话，只垂着眼，在课本空白处画了个小小的冰盾，旁边标着林宴说的“防御角度30度”，笔尖顿了顿，又在冰盾旁边画了个更小的冰针——不是记夏晚星的话，是记林宴说的“冰针能干扰目标”。
“林砚？你要不要跟我组队？”夏晚星又问了一遍，语气里带着点期待。
林砚终于抬头，却没看她的眼睛，只盯着她的校服袖口：“再说。”
夏晚星愣了愣，还想再说，下课铃响了。林砚没等，立刻收拾课本，把夏晚星的纸条往课本最里面塞，背着书包就走，脚步快得像在逃——他不想跟女生组队，可林宴说必须组队，他得找个没人的地方，跟林宴商量怎么跟夏晚星配合，才不会觉得别扭。
走廊里的阳光比教室里暖，落在他的白发上，却没暖透他的冷脸。意识里，林宴的声音轻轻响起：“明天早上六点，训练区角落练冰盾，我教你怎么挡火球，先别急着拒绝组队。”
林砚的脚步慢了半秒，没说话，只在意识里轻轻“嗯”了一声。指尖在书包带里攥了攥，摸到课本里的浅蓝纸条，没再像刚才那样排斥——毕竟，这是林宴让他收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