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区的早霜还没化，林砚就已经蹲在角落的训练垫旁，指尖捏着块碎冰反复碾——不是玩，是在感受冰系能量的流动，按林宴昨晚说的“光系会让冰刃更韧，先摸透自已的能量节奏”，他没忘，连碎冰碾成粉的触感都记在心里。
“别碾了，手都冻红了。”林宴的声音在意识里响起，带着点晨起的轻哑，“慕倾瑶该来了，她昨天说要带光系增幅器，能帮你强化冰刃，别又直接拒绝。”
“知道。”林砚在意识里应了声，把冰粉撒在草叶上，抬手凝出半尺冰刃——刃部泛着淡蓝的冷光，却比平时薄了点，是故意留的余地，等着光系强化时补厚度。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轻得像落雪，不用想也知道是慕倾瑶。林砚没回头，只盯着冰刃，听着她把东西放在石凳上的轻响：“林砚通学，这是光系增幅器，贴在护腕上就行，能让我的光系能量更稳地裹住你的冰刃……”
他没接话，也没看石凳上的增幅器——银色的小方块，上面刻着淡金的光纹，像慕倾瑶上次送的护腕上的冰棱图案。意识里，林宴轻声说：“拿过来试试，强化后的冰刃能挡c级的风刃，对你以后练实战有用。”
林砚的指尖动了动，终于起身走到石凳旁，勾过增幅器——没碰慕倾瑶递过来的手，飞快地贴在护腕内侧，声音冷得像霜：“谢了。”
慕倾瑶的耳尖瞬间红了，没敢多留，只站在半米外说：“我、我准备好了，你凝冰刃就行，我会跟着你的节奏放光系……”
林砚没回应，只重新站回训练垫前，抬手调动异能。淡蓝的冰刃刚凝出半米，就感觉到护腕内侧传来暖意——淡金的光系能量顺着护腕缠上来，像层薄纱裹住冰刃，刃部的淡蓝瞬间深了点，边缘也更锋利，连空气划过刃尖的声都变了。
“不错，强化得很稳，”林宴的声音带着点赞许，“试试挥一下，感受下刃部的力道，比平时沉半成，别晃。”
林砚按他说的，轻轻挥了挥冰刃——没像平时那样急着收，而是慢慢感受光系裹住的触感，像握着块冻透的琉璃，韧得能抗住力道。他没看慕倾瑶，只在意识里说：“比平时稳。”
“嗯，慕倾瑶的光系控制得很好，”林宴的声音顿了顿，带着点调侃，“你至少跟人说句‘可以’，别让人家站在那儿像让错事似的。”
林砚的冰刃晃了晃，没碎，终于侧过头，对着慕倾瑶的方向冷声道：“可以。”没看她的脸，说完就转回去，继续调整冰刃角度。
慕倾瑶却像松了口气，声音轻了点：“那我再加点强度，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说……”
接下来的训练，林砚没再说话，只跟林宴在意识里通步节奏——“光系再裹紧点”“刃尖多送点能量”，慕倾瑶像能听懂他的节奏，每次都刚好跟上，没出一点错。强化后的冰刃连硬冰都能轻松劈开，切口比平时整齐，连温知夏路过时都点头：“这配合不错，以后可以多练。”
林砚没回应，只散了冰刃，把增幅器从护腕上揭下来——没直接还给慕倾瑶，放在石凳上，推了半寸过去，声音没起伏：“谢了。”
“不用谢！”慕倾瑶赶紧拿起增幅器，笑着说，“下次训练我还来帮你，你要是想调整强度，提前跟我说就行……”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嘲讽的声音打断：“哟，这不是实践社的‘冰系天才’吗？还得靠光系帮衬才能劈开硬冰？”
张彤带着两个烈火社的社员走过来，手里拿着块劈碎的硬冰，故意往他面前扔：“我们烈火社的人，不用人帮也能劈透，你这水平，还是别跟人组队了，省得拖累别人。”
林砚的指尖攥紧了，没看张彤，只在意识里问：“要强化冰刃吗？”
“不用跟她比劈冰，”林宴的声音带着点冷意，“她想激你，你偏不。不过你可以试试用刚才的强化冰刃，挡她的火刃，让她看看。”
林砚没犹豫，抬手凝出强化冰刃——淡蓝裹着淡金，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张彤果然被激怒了，抬手凝出火刃就往他冰刃上撞：“我看你这破冰刃能挡几下！”
“别硬接，顺着力道偏半寸，”林宴的声音在意识里提醒，“光系能帮你卸力，别怕。”
林砚按他说的，冰刃轻轻一偏——火刃撞在冰刃上，没溅起火星，反而被光系能量卸了力道，顺着刃面滑到地上，烧了片草叶。他没松气，只冷眼看着张彤：“还要来？”
张彤的脸青了，没再动手，狠狠瞪了他一眼，带着人走了。周围的女生都小声议论着，林砚没在意，只散了冰刃，往石凳走——慕倾瑶还站在那儿，手里攥着增幅器，眼神里有点担心。
“没事。”他冷声道，这是第一次主动跟慕倾瑶说除了“谢谢”“不用”之外的话。
慕倾瑶愣了愣，随即笑了：“我知道你没事，你刚才挡得很稳……”
没等她说完，苏清鸢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砚砚！我给你带了红枣糕，练了一早上，补补气血！”
林砚转过身，看着苏清鸢拎着的食盒，没像平时那样往后退，反而往前走了半步——接过食盒时，指尖碰到了苏清鸢的手，没立刻缩回去，声音轻得像晨雾：“谢谢清鸢姐。”
苏清鸢的眼睛亮了：“跟我客气什么！快吃，还是热的，我特意放了保温层……”
林砚没再听，只打开食盒——红枣糕上撒了层白芝麻，像他刚才强化冰刃上的光纹。他捏起一块，没立刻吃，而是在意识里说：“红枣糕，有芝麻。”
“嗯，”林宴的声音带着点笑意，“好吃就多吃点，下午我教你练冰刃卸力，比今天挡火刃还好玩。”
林砚的指尖在红枣糕上蹭了蹭，没说话，却轻轻咬了一口——甜而不腻，芝麻的香混着红枣的暖，像光系裹住冰刃的触感，没那么冷了。他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影，冷硬的侧脸，好像被这口糕的暖意，浸得又软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