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祠堂的冰冷青石板还硌在膝间,休书的墨迹未干,她却已站在了权力的顶端。从被唾弃的不贞妇到令帝王倾心的神秘女子,穆婉莹的复仇之路刚刚开始。她要让所有轻贱她、背叛她的人看清楚,什么叫真正的——疯狂。
第一章
帝王垂青
我被带进了皇宫。
不是以罪妇的身份,而是作为陛下特诏问话的证人。
陈府那些人的脸色,我从马车帘隙中看得一清二楚。族老陈泰那张布满褶皱的老脸煞白,陈牧之更是浑身发抖,而陈芊芊——啊,她那双总是含情脉脉的眼睛里终于染上了惊恐。
真痛快。
銮驾缓缓驶离陈府时,我听见陈牧之终于鼓起勇气喊了一声婉莹,那声音里的惶恐和后悔让我几乎笑出声来。
早干什么去了当他们在祠堂里污蔑我时,当他眼睁睁看着我被定罪时,他怎么不喊我的名字
夫人,请下车。太监尖细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我抬头,眼前是朱红宫墙和望不到头的白玉台阶。这就是紫禁城,天下权力的中心。
我被引到一处偏殿等候。殿内熏香袅袅,与我刚才在陈家祠堂闻到的廉价檀香截然不同。这里的一切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极致的奢华与权力。
约莫一炷香后,殿外传来脚步声。
我立即跪伏在地：罪妇穆婉莹,叩见陛下。
平身。萧策的声音比在宫外时更多了几分威严,抬起头来。
我依言抬头,这才看清天子的真容。他约莫二十七八年纪,眉目深邃,鼻梁高挺,唇线分明,一身明黄常服更衬得他身姿挺拔。他比陈牧之英俊得多,更重要的是,他眼中没有陈牧之那种懦弱和算计,只有掌控一切的自信和锐利。
知道朕为何带你入宫吗他在主位坐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陛下圣心独运,罪妇不敢妄加揣测。我垂眸应答。
他轻笑一声：你倒谨慎。在宫外那股不怕死的劲头哪去了
在宫外,罪妇已无路可走,唯有拼死一搏。在宫内,罪妇面对的是天子,自当谨守本分。我恭敬回答。
萧策放下茶盏,目光如炬：说说吧,你要如何自证清白
我深吸一口气：请陛下允准三件事：第一,请太医为罪妇验身,以证贞洁；第二,请陛下派人暗中监视陈府,特别是陈芊芊和她贴身婢女的动向；第三,请陛下准罪妇见一人——京城最有名的讼师,杜如晦。
萧策挑眉：验身你不怕辱没门风
清白之人,何惧验身我抬头直视他,倒是那些污蔑我的人,该怕真相大白。
萧策眼中掠过一丝赞赏：好。朕准了。此外,朕还会派人调查你所说的陈家与大臣勾结之事。
我再次叩首：谢陛下。
不过,他忽然起身走到我面前,俯身低语,若最终证明你在利用朕...
罪妇愿以死谢罪。我毫不犹豫。
他笑了,那笑容危险又迷人：死太便宜你了。若你骗朕,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脊背发凉,却依然保持镇定：罪妇明白。
当晚,我被安置在宫中一处僻静院落。两名宫女奉命前来伺候,我知她们也是陛下的眼线。
太医来了,是个面目慈祥的老妇人。验身过程简短而庄重。
回禀陛下,穆夫人仍是完璧之身。老太医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在我心中激荡起巨浪。
完璧！这两个字足以洗刷我所有的冤屈！
萧策眼中闪过惊讶,随即化为一种更深沉的情绪：陈牧之竟从未碰过你
我苦笑：夫君他...更偏爱表妹那样的女子。
这是实话,却也不全是。陈牧之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公子哥,沉迷酒色,那方面早就不太行。这也是为什么陈芊芊要急着除掉我——她怀了别人的孩子,需要正室之位来遮掩丑事。
但这些,我暂时不会说。
让皇帝自己发现真相,比从我口中说出来更有说服力。
有趣。萧策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一个貌美如花的正妻,他竟然从不碰你。
我适时地低下头,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这是我知道自己最动人的角度之一。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危险的暧昧。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一个被丈夫忽视的美丽妻子,一个仍是处子之身的不贞妇人。
这矛盾激起了他的兴趣。
陛下,我轻声打破沉默,罪妇还有一个请求。
说。
请陛下暂时保密验身结果。让陈家以为他们的奸计得逞,让他们放松警惕。
萧策眼中精光一闪：你想引蛇出洞
罪妇想请君入瓮。我抬头,眼中闪烁着复仇的光芒,那些陷害我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第二章
初露锋芒
三天后,陛下准我出宫见杜如晦。
杜如晦是京城最有名的讼师,以铁齿铜牙和不畏权贵著称。我选择他,不仅因他的能力,更因他与陈家素有旧怨——他的妹妹曾是陈牧之父亲的妾室,被陈家人逼得投井自尽。
夫人找杜某所为何事杜如晦年约四十,目光锐利如鹰。
我屏退左右,直接道：我要告陈家诬陷休妻之罪,还要揭开陈芊芊与人私通怀孕的丑事。
杜如晦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颤：夫人有何证据
证据需要杜先生帮我收集。我平静地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从哪里入手：陈芊芊的贴身婢女春儿知道一切,她母亲病重,需要钱治病,可以用钱收买；与陈芊芊私通的是城南绸缎商赵家的公子赵明轩,他们常在城西的静心庵私会；此外,陈家与吏部侍郎王大人的暗中往来账本,藏在陈府书房暗格中。
杜如晦震惊地看着我：夫人如何得知这些
我淡淡一笑：在陈家的这一年,我并非全然无知。只是从前...我顿了顿,声音微涩,还奢望着能与夫君相敬如宾,不愿撕破脸皮。
多么可笑的天真。我以为忍耐和善良能换来尊重,却只等来了背叛和污蔑。
杜如晦沉默片刻,忽然起身向我深深一揖：杜某愿为夫人效劳。不仅为公道,也为舍妹报仇。
计划进行得比预期顺利。
在皇帝暗中派出的影卫协助下,杜如晦很快拿到了关键证据：春儿的证词,赵明轩与陈芊芊的私通情书,还有那份记录着陈家行贿的账本。
与此同时,陈府以为我已被打入庵堂,开始大肆筹备陈牧之与陈芊芊的婚事。
多么迫不及待！休妻不过半月,就要迎娶新妇
消息传到我耳中时,我正在御花园陪陛下下棋。
难过吗萧策落下一子,状似随意地问。
我微笑着放下白玉棋子：陛下,将军。然后才抬头答道,如同听闻陌生人的婚事,何来难过
他大笑：好个心如铁石！朕喜欢。
我喜欢他这么说。柔弱可怜或许能激起男人保护欲,但真正能让帝王重视的,永远是坚韧和智慧。
机会很快来了。
太后寿宴,宴请百官及家眷。陛下特意下旨,让我以穆先生的身份随侍左右——女扮男装,面覆轻纱。
我知道,他是想看看我在大庭广众下的表现,也是给我一个亮相的机会。
宴会上,丝竹声声,觥筹交错。我安静地站在陛下身后,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陈家人也来了。陈牧之与陈芊芊并肩而坐,俨然一对恩爱夫妻。陈芊芊小腹微隆,已显孕相。
当他们看到陛下身后的我时,脸色顿时煞白如纸。尤其是陈芊芊,手中的酒杯差点跌落——她认出了我,尽管我穿着男装,蒙着面纱。
爱卿似乎很紧张陛下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几桌人听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家人身上。
陈泰急忙起身：回陛下,老臣...老臣只是有些不适。
哦陛下轻笑,朕还以为爱卿是见到了什么故人,如此惊讶。
话音未落,陈芊芊突然指着我尖声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
她突然住口,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全场寂静。所有人都看向她,又看向我。
陛下慢条斯理地端起酒杯：穆先生是朕新请的棋待诏,陈夫人有何指教
陈芊芊脸色惨白,浑身发抖。陈牧之急忙拉住她,向陛下请罪：陛下恕罪,内子有孕在身,精神不济,认错人了。
我适时上前一步,故意用原本的声音轻声说：无妨。想必夫人是见到了与故人相似的身影。
听到我的声音,陈牧之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他当然认出了我——同床共枕一年,即便我蒙着面,他又怎会听不出我的声音
这场宴会,陈家人如坐针毡。
而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三章
风波再起
寿宴过后,京城流言四起。
有人说看见本该在庵堂修行的陈家前儿媳出现在宫中；有人说陈芊芊婚前不检点,怀的是野种；更有人传言陈家与朝中大臣勾结,图谋不轨。
陈泰坐不住了,上书请求面圣。
陛下准了。
那日,我躲在屏风后,听着陈泰声泪俱下地诉苦：陛下明鉴,穆氏不守妇道,已被老臣依家规处置。不知是何人散布谣言,毁我陈家清誉...
清誉陛下声音冷淡,朕倒是听说了一些有趣的事。比如,陈爱卿的侄女似乎婚前就已有孕
陈泰的声音顿时紧张起来：绝无此事！那是恶毒中伤！
哦陛下轻笑,那为何休妻不到半月,就急急忙忙办婚事正常守孝期也得一年吧
陈泰噎住了。
我几乎能想象他满头大汗的样子。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喧哗声。一个太监急匆匆进来：陛下,杜如晦杜先生求见,说是有紧急冤情上奏！
陛下挑眉：宣。
杜如晦大步走进殿中,手中捧着厚厚一叠文书：草民杜如晦,代穆婉莹夫人状告陈家诬陷休妻,并揭发陈芊芊与人私通怀孕,企图混淆陈家血脉！
屏风外,陈泰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胡言乱语！陛下,此人是京城有名的讼棍,专事挑拨离间！
杜如晦不慌不忙：草民有证据：陈芊芊贴身婢女春儿的画押证词；赵明轩公子与陈芊芊的私通情书；还有太医为陈芊芊诊脉的记录,证明她已有四个月身孕——而那时,她与陈牧之的婚事还未定下！
陛下声音平静：呈上来。
我透过屏风缝隙,看到陈泰面色惨白,双手发抖。
安静。令人窒息的安静。
然后,陛下缓缓开口：陈爱卿,有何解释
诬陷！这都是诬陷！陈泰嘶声道,定是穆氏那贱人勾结杜如晦,报复我陈家！
陛下冷笑：哦但朕很好奇,一个被关在庵堂的女子,如何能勾结外人诬陷你们
陈泰语塞。
就在这时,我缓步从屏风后走出：陈老大人,别来无恙
看到我的瞬间,陈泰如见鬼魅,踉跄后退：你...你怎么...
我向陛下行礼：陛下恕罪,臣妾实在忍不住,想亲眼看看陈老大人震惊的表情。
陛下眼中带着玩味的笑意：无妨。这场戏,朕也觉得有趣。
我转向面如死灰的陈泰,微笑道：老大人是否很好奇,我为何不在庵堂因为陛下明察秋毫,知我冤屈,特准我留在宫中自证清白。
顿了顿,我加重语气：而且,太医已为我验明正身——我仍是完璧之身！你们污蔑我不贞,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句话如同重锤,狠狠击碎了陈泰最后的防线。他瘫软在地,喃喃道：不可能...牧之他...
陈牧之从未碰过我,因为他根本不行！我掷地有声,你们急着休妻再娶,不过是为了掩盖陈芊芊怀了别人孩子的事实！
真相大白。
陈泰被押入天牢待审。陛下下旨彻查陈家所有不法之事。
我站在殿中,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族老像条死狗般被拖走,心中涌起复仇的快意。
但这还不够。陈牧之、陈芊芊,还有那些曾经嘲笑我、轻贱我的人,一个都别想逃。
陛下走到我身边,低声问：满意了吗
我转身跪地：陛下恩德,婉莹没齿难忘。但婉莹还有一个请求。
说。
请陛下准我亲自处置陈牧之和陈芊芊。我抬头,眼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他们给我的屈辱,我要亲手讨回来！
萧策凝视我良久,终于点头：准了。
第四章
复仇伊始
陈家倒台的速度超乎所有人想象。
陛下下旨彻查后,更多罪证浮出水面：贪污受贿、欺压百姓、甚至暗中支持皇子结党营私...
陈泰被判斩首,陈家财产充公,族人流放边疆。
唯有陈牧之和陈芊芊被特别关押,等我处置。
我去天牢看他们。
曾经风度翩翩的陈公子,如今衣衫褴褛,满脸胡茬,缩在角落发抖。而娇媚可人的陈芊芊,则挺着大肚子,面色苍白地靠在墙边。
看到我时,两人都像是见到了鬼。
婉...婉莹...陈牧之扑到牢门前,救救我！我知道错了！都是芊芊逼我的！是她勾引我,是她陷害你！
陈芊芊尖叫起来：陈牧之！你混蛋！明明是你自己不行,怕人知道,才同意我的计划！
好一对恩爱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
我轻笑出声：真是感人至深的爱情啊。
两人顿时安静下来,惊恐地看着我。
我慢慢踱步到牢门前：放心,我不会杀你们。死亡太便宜你们了。
陈牧之眼中燃起希望：婉莹,你果然还是念旧情的...
旧情我冷笑,我对你只有厌恶和鄙视。
我转身对狱卒道：请杜如晦先生进来。
杜如晦捧着文书走来,向我行礼：夫人,一切准备就绪。
我点头,看向牢中两人：陛下恩准,留你们性命。但活罪难逃——
我故意停顿,欣赏他们恐惧的表情。
陈牧之,你将被迫观看心爱之人受刑,然后发配边疆为奴,终身不得返京。
陈芊芊,你生下孩子后,将受黥面之刑,脸上永远刻着‘淫’字,然后送入军营为妓。
陈芊芊尖叫一声,晕了过去。陈牧之则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片——吓尿了。
真是没用的男人。
我厌恶地皱眉,转身离开。
走出天牢时,阳光刺眼。我深深吸了口气,心中的郁结似乎散去些许。
杜如晦跟在我身后,轻声道：夫人,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望着皇宫方向,微微一笑：该去谢谢陛下恩典了。
但当我回到宫中,等待我的却不是陛下的赏赐,而是一场更大的风暴。
太后派人来请我。
慈宁宫内,气氛凝重。太后端坐上位,面色冷峻。两旁站着几位宗室女眷,都用挑剔的目光打量我。
穆氏,你可知罪太后开口,声音冰冷。
我跪地行礼：臣妾不知何罪之有。
狐媚惑主,干预朝政,搅得朝堂不宁！太后厉声道,一个被休弃的妇人,仗着陛下些许恩宠,竟敢如此放肆！
我心中冷笑。果然,陈家倒台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现在他们借太后来打压我了。
太后明鉴,臣妾从未干预朝政。陈家罪证确凿,自有陛下圣裁。我不卑不亢地回答。
还敢狡辩！太后猛地拍案,若不是你蛊惑陛下,陛下怎会如此重罚陈家又怎会留你在宫中,惹人非议
我抬头直视太后：太后是说陛下昏庸,易受蛊惑吗
太后噎住了。这话她不敢接。
一旁的女眷忙打圆场：太后息怒。穆夫人也是蒙冤得雪,一时得意忘形罢了。
得意忘形太后冷笑,我看是野心勃勃！一个妇人,不安分守己,整日想着报仇雪恨,成何体统！
我心中怒火翻涌,却强自压下。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通报：陛下驾到！
萧策大步走进来,面色不豫：母后为何召见婉莹
太后见他来了,语气稍缓：皇帝,这妇人留不得。她已引起朝野非议,都说你被她美色所惑...
朝野非议萧策冷笑,是那些与陈家勾结的官员在非议吧母后莫要被人当枪使。
太后语塞。
萧策走到我身边,亲手扶我起身：婉莹是朕请来的客人,谁对她无礼,就是对朕无礼。
这话说得极重。殿内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太后脸色难看：皇帝！你为了一个妇人,竟如此顶撞母亲
萧策语气放缓,但立场坚定：母后,婉莹不仅是朕的客人,更是揭发陈家罪行的功臣。若不是她,朕还不知道陈家背地里做了那么多勾当。
他转向众人,声音威严：今日起,穆婉莹正式受封为御前女官,掌文书事宜。谁再有异议,就是质疑朕的决断！
众人慌忙跪地：臣妾（奴婢）不敢。
萧策拉起我的手：走吧。
我跟着他走出慈宁宫,手心被他握得发烫。
谢谢陛下。我轻声道。
他停下脚步,凝视我：婉莹,朕为你破了不少例。不要让朕失望。
我迎上他的目光：臣妾绝不会让陛下失望。
这一刻,我知道,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在这深宫中站稳脚跟,要么粉身碎骨。
而我选择前者。不仅要站稳,还要站得比所有人都高。
第五章
暗流涌动
成为御前女官后,我正式搬进了宫中一处精致院落——兰台苑。
陛下赐我四名宫女、两名太监,还有一队侍卫。表面上是恩宠,实则是监视。我心知肚明,却欣然接受。
想要获得信任,先要接受监视。
我的工作是协助整理奏折,誊写文书。这让我有机会接触朝政机密,也让我成为许多人的眼中钉。
以太后为首的保守派视我为祸水；与陈家交好的官员恨我入骨；甚至连后宫嫔妃也对我这个特殊存在充满敌意。
但我并不畏惧。在陈家的经历让我明白,软弱只会任人宰割。
那日,我正在书房整理边关急报,忽然发现一份奏折有些蹊跷。上面报告边境安宁,但字里行间却暗示驻军将领有异动。
我立即将奏折单独取出,等陛下批阅完其他奏折后,才呈上去：陛下,这份奏折似乎另有玄机。
萧策接过细看,眉头越皱越紧：你看出了什么
奏折表面说边境安宁,但提到军中频繁调动,粮草需求异常。而且...我指着落款处的印章,这印章的颜色比平常深,可能是匆忙间盖上的。
萧策凝视我片刻,忽然扬声：传影卫统领！
影卫调查的结果令人震惊：边境守将确实有谋反迹象,那份奏折是他的心腹暗中发出的求救信号！
因为我的敏锐,一场可能的兵变得以避免。陛下龙颜大悦,赏赐我珠宝绸缎,更重要的是,他开始真正信任我的能力。
然而,这次立功也让我成了更大靶子。
三天后,我在御花园遭人推入湖中。若不是侍卫及时相救,恐怕已命丧黄泉。
陛下大怒,下令严查。所有证据都指向一个不得宠的嫔妃——李贵人。
李贵人哭喊着冤枉,但在她宫中搜出了与推我下水的小太监往来的金银。
陛下下令将李贵人打入冷宫。
那夜,他来看我,眼中带着歉意：是朕连累了你。
我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却微笑：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臣妾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早有准备。
他坐在床边,轻轻握住我的手：婉莹,你总是让朕惊讶。
他的指尖温热,目光深邃。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陛下对我动了心。
但我不能轻易让他得手。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这是男女之情的铁律。
我轻轻抽回手,低声道：陛下,臣妾有些累了。
他眼中掠过一丝失望,但很快恢复如常：好好休息。朕加派了人手保护你。
他离开后,我唤来最信任的宫女小翠：去查查李贵人的背景。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小翠是我精心挑选的心腹,她的兄长是影卫中人,能接触到许多机密。
两天后,小翠带回惊人消息：李贵人可能是被陷害的！真正的幕后黑手,似乎与太后娘家有关！
我心中一震。太后终于亲自出手了吗
果然,次日太后召我品茶。
茶香袅袅中,太后看似随意地说：穆女官,皇帝年轻,容易冲动。但有些界限,还是不要逾越的好。
我恭敬回答：臣妾谨记太后教诲,恪守本分。
太后轻笑：好个恪守本分。那你可知,前朝有个女官,仗着皇帝宠爱,干预朝政,最后是什么下场
臣妾不知。
被群臣上书弹劾,最后被赐白绫一条。太后放下茶盏,声音转冷,希望你不会步她后尘。
我垂眸：臣妾只想报答陛下恩情,不敢有其他非分之想。
最好如此。太后语气稍缓,听说你家人还在老家已派人去接他们来京了。
我心中一凛。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离开慈宁宫后,我立即修书一封,让杜如晦派人保护我家人。
同时,我知道必须加快行动了。太后已经亮出獠牙,我再不能被动应对。
是时候主动出击了。
第六章
情愫暗生
边关危机解除后,陛下更加频繁地召见我。有时是商讨政事,有时只是下棋聊天。
我敏锐地察觉到他对我的感情在变化。从最初的感兴趣,到欣赏,再到现在的依恋。
但他始终克制着,没有越界。这反而让我高看他一眼——一个能控制欲望的帝王,才是真正的强者。
那日,我们讨论完水利工程,他突然问：婉莹,你可曾恨过朕
我一怔：陛下何出此言
若非朕当初纵容陈家,你也不会受那些委屈。他眼中带着罕见的愧疚。
我沉默片刻,轻声道：臣妾曾经恨过所有人。恨陈家污蔑我,恨夫君背叛我,也恨命运不公。但后来想通了——若非经历这些,臣妾还是那个天真懦弱的穆婉莹,永远不会有机会展现自己的价值,更不会...遇见陛下。
最后四个字我说得很轻,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怯。
萧策的眼神瞬间柔软下来：婉莹...
他伸手想碰触我的脸,我却适时起身：陛下,该用膳了。臣妾今日特意准备了家乡小菜,不知合不合陛下口味。
欲擒故纵,若即若离。这是对付情场高手的必要手段。
果然,他用餐时心不在焉,目光始终追随着我。
饭后,我们照例下棋。我故意输给他半子,他挑眉：你放水了。
我微笑：陛下英明,臣妾的小把戏总是瞒不过您。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那你可知,朕的心意也瞒不过你
掌心相贴,温度交融。我心跳加速,却强作镇定：陛下的心意,臣妾不敢妄加揣测。
不敢他轻笑,指尖轻轻摩挲我的手腕,朕看你这胆子大得很。
他的触碰让我颤栗。不是害怕,而是兴奋。权力是最好的春药,而眼前这个男人掌握着天下最大的权力。
但我还是抽回了手：陛下,时候不早了...
他眼中闪过失望,却没有强求：好吧,你回去休息。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叫住我：婉莹,三日后秋猎,你陪朕一起去。
我转身行礼：臣妾遵旨。
秋猎是大事。皇室宗亲、文武百官都会参加。陛下让我陪同,意义非凡。
我知道,这是他对我的又一次试探,也是给我亮相的机会。
回到兰台苑,小翠焦急地迎上来：夫人,杜先生传来消息,太后娘家的人正在调查您的过去,似乎想找您的把柄。
我冷笑：让他们查。我穆婉莹行得正坐得直。
话虽如此,我还是让杜如晦暗中散播一些消息——半真半假,足以误导调查者。
三日后,秋猎队伍浩浩荡荡出发了。
我骑马跟在陛下身后,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好奇、嫉妒、敌意...
陈芊芊的哥哥陈靖也在场。看到我时,他眼中满是仇恨——陈家倒台,他虽因军功保住性命,却被削职贬官。
狩猎开始后,陛下身手矫健,很快猎得一头雄鹿。众人纷纷喝彩。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一支冷箭突然从林中射出,直冲陛下而去！
陛下小心！我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扑过去想推开他。
但有人比我更快——陈靖突然冲出,挡在陛下身前！箭矢射中他的肩膀,他闷哼一声倒地。
场面顿时大乱。侍卫们迅速护住陛下,其他人则去追捕放冷箭的人。
陛下扶起陈靖：爱卿如何
陈靖脸色苍白,却强撑着：臣...臣没事。保护陛下...是臣的本分...
我冷眼旁观,心中起疑：太巧了！陈靖出现的时机太巧了！而且那箭力道不大,只是皮肉伤...
果然,经过调查,放冷箭的是个精神失常的老兵,说是为被陈家害死的儿子报仇。
陈靖因救驾有功,官复原职。
回宫后,我向陛下进言：陛下不觉得此事太过巧合吗
萧策挑眉：你怀疑陈靖自导自演
臣妾不敢断言。但陈靖刚刚失势,就发生这种事,未免太巧。我谨慎选择措辞,而且,那老兵的出现也蹊跷...
陛下沉思片刻：朕会派人细查。
然而调查结果却出乎意料——一切证据都显示,这确实是个巧合！陈靖真的是恰巧救驾！
我难以置信。难道我多疑了
直到那夜,小翠悄悄告诉我：夫人,影卫发现陈靖与太后侄女私下见面...
我恍然大悟：好一招苦肉计！陈靖故意演这出戏,既重新获得陛下信任,又讨好太后一族！
更可怕的是,陛下似乎真的相信了陈靖的忠诚,开始重用他。
危机悄然逼近。我必须尽快行动了。
第七章
风云突变
秋猎过后,陈靖果然官运亨通,很快被任命为禁军副统领。
这意味他能够自由出入宫廷,甚至掌握部分宫廷守卫。
我感到不安,加强了对他的监视。同时,我也在积极培养自己的势力——通过杜如晦,我暗中资助了一些寒门学子；通过小翠的兄长,我与部分影卫建立了联系；甚至通过打理文书之便,我悄悄收集了许多官员的把柄。
陛下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动作,但没有阻止。相反,他更加宠信我,甚至允许我翻阅机密档案。
那日,我在整理前朝文献时,意外发现一份关于太后家族的秘密档案。
原来,太后娘家曾在前朝夺嫡之争中支持另一位皇子,甚至参与过对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的暗杀行动！
这份档案被先帝压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我心跳加速。这是打击太后一党的利器,但也是双刃剑——若运用不当,可能引火烧身。
我悄悄复制了档案,将其藏在安全处。
就在我思索如何利用这个秘密时,宫中突然发生大变故！
陛下中毒了！
那日早朝后,陛下突然吐血昏倒。太医诊断为中了慢性毒药,至少已被下毒数月！
宫中顿时戒严。太后亲自坐镇,下令严查。
所有证据都指向一个人——我！
在我的住处搜出了毒药和与宫外往来的密信！笔迹与我的极其相似！
我被打入天牢。这一次,连陛下都昏迷不醒,无人能救我。
天牢中,我冷静思考。布局者心思缜密,必定是筹谋已久。太后陈靖还是其他人
第三天,太后亲自来审问我。
穆婉莹,你还有什么话说太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抬头直视她：臣妾冤枉。若我要毒害陛下,有何动机
太后冷笑：因为你恨皇帝！恨他当初没有及时为你主持公道,恨他让你成为众矢之的！
好个颠倒黑白！我几乎要鼓掌了。
太后明鉴,我平静道,若我真要报复,为何要等这么久又为何用慢性毒药,给自己留下破绽
太后语塞,随即厉声道：还敢狡辩！人证物证俱在！
就在这时,牢外突然传来喧哗声。一个太监急匆匆跑来：太后！陛下...陛下醒了！
太后脸色一变：什么
我也愣住了。陛下醒了比太医预估的早了好几天！
太后急忙赶回寝宫。我心中升起希望——陛下醒了,我就有机会洗清冤屈！
然而,等待我的却是更坏的消息：陛下虽然醒了,却身体虚弱,太后趁机垂帘听政！她下的第一道懿旨就是——穆婉莹罪证确凿,三日后处斩！
如坠冰窟。原来这一切都是太后的阴谋！她先毒害陛下,再嫁祸于我,最后趁机夺权！
我被戴上重镣,押往死牢。途经宫廷时,我看到了陈靖——他穿着禁军统领的服饰,眼中带着得意的冷笑。
还有陈芊芊——她不知用什么方法出了天牢,站在陈靖身边,摸着脸上的黥印,眼神怨毒地看着我。
原来他们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死牢中,我望着小窗外的一方天空,心中涌起不甘。就这样结束了吗被陷害,被处死,如那些人所愿
不！我穆婉莹绝不认命！
夜深人静时,我悄悄取出一直藏在衣内的迷香——这是杜如晦为我准备的防身之物。迷晕守卫后,我用发簪撬开镣铐。
但如何逃出死牢外面守卫森严...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悄然潜入：夫人,跟我来！
是小翠的兄长！他穿着夜行衣,眼中带着急切：陛下早已料到太后会动手,提前安排了后手！快！
我心中狂喜,跟着他穿过秘密通道,来到一处偏僻宫殿。
殿中,杜如晦和小翠已在等候。更让我惊喜的是——陛下也在！他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清明锐利！
陛下！我惊喜交加,跪地行礼。
萧策亲手扶起我：婉莹,受苦了。朕假装昏迷,就是为了引出幕后黑手。
原来如此！陛下早就察觉太后一党的阴谋,将计就计！
现在,该我们反击了。陛下眼中闪着寒光,太后、陈靖、还有那些跳梁小丑...一个都跑不了。
第八章
绝地反击
陛下秘密召见了忠于他的影卫和几位心腹大臣。
计划很简单：在处斩我的那天,当众揭穿太后的阴谋。
我被秘密安置在安全处。这三天,陛下继续假装病重,太后则忙着铲除异己,安插亲信。
处决日到了。
刑场上人山人海。太后亲自监斩,陈靖带兵护卫。他们以为胜券在握。
午时三刻,太后下令：行刑！
刽子手举起鬼头刀。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箭矢破空而来,射落了他的刀！
陛下驾到！嘹亮的通报声响彻刑场。
所有人都惊呆了。只见陛下骑着骏马,身着龙袍,在精锐侍卫的护卫下疾驰而来！虽然脸色苍白,但气势威严！
太后猛地起身：皇帝！你...你怎么...
陛下冷笑：母后很意外意外朕没有毒发身亡
他挥手,影卫押上一群人：下毒的太医、伪造证据的太监、还有太后的心腹宫女...
这些人已经招供,陛下声音响彻全场,是太后指使他们下毒谋害朕,再嫁祸穆婉莹！
群众哗然！太后脸色惨白：胡言乱语！皇帝,你被妖女蛊惑,竟敢诬陷亲生母亲！
就在这时,我走出人群,朗声道：太后是否还记得前朝夺嫡之事是否记得您娘家曾支持三皇子,并参与对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的暗杀
太后如遭雷击：你...你怎么知道...
我取出复制的档案：先帝虽压下此事,但档案犹在！太后毒害陛下,莫非是想再次扶持其他皇子上位
这话如同重磅炸弹！连太后阵营的人都动摇了！
陛下适时开口：太后德行有亏,即日起移居冷宫思过！所有参与谋逆者,一律严惩！
陈靖见势不妙,突然拔剑劫持了太后：都不许动！否则我杀了她！
场面顿时混乱！但陛下似乎早有预料,一挥手,影卫迅速制伏了陈靖的亲信。
陈靖挟持太后退向马车,显然想逃跑。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陈芊芊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手持匕首刺向我：穆婉莹！去死吧！
但她还没靠近我,就被一箭射中心口！射箭的是——陈靖！
所有人都惊呆了。陈靖竟然射杀自己的妹妹
陈芊芊倒地,难以置信地看着兄长：为...为什么...
陈靖冷笑：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陈芊芊不过是陈靖的棋子！从最初的陷害到我,到后来的种种,都是陈靖在幕后操纵！他真正想要的,是借助太后的势力掌握大权！
好个狠毒的男人！连亲妹妹都可以牺牲！
陈靖趁机跃上马车,欲驾车逃离。但陛下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他被乱箭射中,跌落车下。
临死前,他怨毒地瞪着我：穆婉莹...你等着...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平静地看着他断气：活着我都不怕你,死了又能如何
叛乱平息了。太后被软禁冷宫,党羽被清除。陛下重掌大权。
刑场上,陛下当着文武百官和百姓的面,亲自为我平反：穆婉莹无辜蒙冤,贞洁刚烈,特封为兰台夫人,赐金牌,可自由出入宫廷！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为我戴上御赐金牌。那一刻,我知道,我终于真正站稳了脚跟。
第九章
荣宠至极
平定叛乱后,陛下对我的宠信达到了顶峰。
他不仅赐我豪华府邸,还允许我参与朝政决策。我提出的许多建议都被采纳,从减轻赋税到改革科举,影响力与日俱增。
朝中官员见风使舵,纷纷巴结我。但我始终保持清醒,只与真正有才干的寒门学子交往,培养自己的势力。
陛下时常来我的兰台苑,有时是商讨国事,有时只是品茶下棋。
那日雨后,我们在亭中对弈。他忽然问：婉莹,你可愿成为朕的妃子
我执棋的手微微一顿。这是第二次他明确提出这件事了。
我放下棋子,恭敬道：陛下,臣妾身份特殊,若入后宫,恐引非议。
他握住我的手：朕不在乎非议。
我轻轻抽回手：但臣妾在乎陛下的名声。况且...我抬眼看他,臣妾以为,现在的身份更能为陛下分忧。
这是实话。一旦成为妃嫔,就会被困在后宫,失去参与朝政的机会。
萧策凝视我良久,忽然笑了：婉莹,你总是让朕意外。其他女子求之不得的荣宠,你却推辞。
我微笑：因为臣妾要的,不仅仅是荣宠。
那你要什么他眼中带着探究。
臣妾要的是能真正站在陛下身边,为您分忧解难的能力和地位。我迎上他的目光,而不是成为一个依附陛下的宠妃。
他眼中闪过赞赏：好！朕准了。你就以兰台夫人的身份,继续协助朕治理天下。
我跪地谢恩：臣妾定不负陛下所托。
此后,我更加用心辅政。我推举的寒门学子逐渐占据要职,形成一股清流力量,与世家大族抗衡。
陛下甚至特许我组建兰台阁,招募有才干的女子处理文书工作。这是前所未有的创举,虽然引起不少争议,但在陛下的支持下得以实施。
那日,杜如晦紧急求见：夫人,有谣言说您与某位年轻官员有染,还企图扶持皇子篡位！
我心中一惊。这谣言恶毒至极！不仅污蔑我的清白,更暗示我有谋逆之心！
查出来源了吗我冷静地问。
杜如晦面色凝重：似乎与冷宫有关。
太后！她虽然被软禁,但余威犹在！
我立即进宫面圣。陛下显然也听到了谣言,面色不豫。
婉莹,你可有话要说他问,眼中带着审视。
我坦然跪地：陛下,臣妾若有二心,天打雷劈！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离间我们！
他沉默片刻,缓缓道：朕知道。但谣言可畏,尤其是关于你与李侍郎...
我恍然大悟！最近我确实常与李侍郎商讨水利工程,他是寒门学子的领袖,才华横溢...
好个一石二鸟之计！既打击我,又打击寒门势力！
我抬头直视陛下：陛下若疑臣妾,臣妾愿即刻辞官归隐。
以退为进。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策略。
果然,陛下急忙扶起我：朕若疑你,就不会直接问你了。只是...他皱眉,谣言必须平息。
我心中已有计较：请陛下准臣妾三日,必给陛下一个交代。
陛下准了。
我立即行动。首先,我让杜如晦散播反向谣言：说这是世家大族为打击寒门势力编造的谎言。
其次,我让小翠的兄长调查太后的通信网络,果然发现她与宫外往来的密信。
最重要的是,我请陛下亲眼见证一场戏——
那日,我故意与李侍郎在御花园偶遇,谈论公务。暗处,太后的人果然在偷听偷看。
而陛下就在更隐蔽处,亲眼看到我们如何恪守礼法,也亲眼看到太后的人如何暗中监视。
证据确凿！陛下龙颜大怒,彻底切断太后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谣言不攻自破。
经过此事,陛下更加信任我。甚至将监管宗室的部分权力也交给了我。
我知道,距离最终目标只剩一步之遥了。
第十章
凤临天下
年关将至,宫中筹备除夕盛宴。
这是陛下重掌大权后的第一个重大庆典,格外隆重。所有皇室宗亲、文武百官都会出席。
我精心准备了一份大礼——不仅是为陛下,也是为我自己。
盛宴那晚,我身着御赐的孔雀羽衣,头戴金步摇,妆容精致却不艳俗。我要让所有人看到,我不是靠美色上位的妖姬,而是有资格站在帝王身边的女性。
宴会上,我坐在陛下下首的特殊位置,引来无数目光。有羡慕,有嫉妒,也有敬畏。
酒过三巡,陛下突然举杯：朕今日要特别感谢一个人——兰台夫人穆婉莹。
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陛下继续道：若非婉莹忠心耿耿,智勇双全,朕恐怕早已遭奸人毒手。她不仅救驾有功,更为国举贤,建言献策,实乃朕之良佐！
如此高的评价！众人哗然。
就在这时,一位老臣突然起身：陛下！穆夫人固然有功,但后宫干政,恐非国家之福啊！
紧接着,几个世家大族的官员纷纷附和。
我早料到会有这一出。缓缓起身,朗声道：各位大人所言差矣。婉莹虽为女子,却也知忠君爱国。请问各位,婉莹所提议的减轻赋税、改革科举、兴修水利,哪一件不是利国利民
那些官员噎住了。
我继续道：倒是某些世家大族,只顾自己利益,阻挠改革,甚至...我目光扫过那些人,与叛党勾结！
这话如同惊雷！几个官员脸色顿时惨白。
陛下适时开口：婉莹所言极是。朕决定,即日起加封穆婉莹为‘镇国夫人’,位同亲王,参与朝政！
镇国夫人！本朝从未有过的封号！位同亲王！这是何等的荣宠！
众人震惊不已,但无人再敢反对——陛下刚刚肃清叛党,余威犹在。
就在这时,宫外突然传来捷报：边关大捷！我军大败敌军,收复失地！
而领军的主帅,正是我举荐的寒门将领！采用的也是我提出的战术！
双喜临门！陛下大喜：婉莹真乃朕的福星！
他当众握住我的手：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这话意味深长。所有人都听出了弦外之音。
宴会结束后,陛下与我漫步御花园。雪后初晴,月光如水。
婉莹,现在你总该答应做朕的皇后了吧他轻声问。
我停下脚步,仰望皎洁明月：陛下,臣妾有一个条件。
他挑眉：哦居然跟朕提条件
我转身看他,目光坚定：臣妾若为后,不愿困守后宫。请陛下允准臣妾继续参与朝政,推行改革。
这是前所未有的要求。本朝皇后从来都是深居后宫,不问政事。
萧策凝视我良久,忽然大笑：好！朕准了！朕就是要一位与众不同的皇后！一位能真正与朕并肩看天下的皇后！
他握住我的手：婉莹,朕知道你要的不是荣华富贵,而是能改变这个世界的权力。朕给你这个权力。
我的心终于落定。这一刻,我知道我赢了。不仅赢得了爱情,更赢得了尊严和权力。
三个月后,隆重的封后大典举行。
我身着凤袍,头戴凤冠,接受百官朝拜。曾经轻贱我、背叛我的人,如今都跪伏在我脚下。
陈牧之也在人群中——他被特赦参加大典,如今只是个卑微的小吏。看到我时,他眼中满是悔恨和敬畏。
而我,早已不屑看他一眼。
典礼结束后,我与陛下并肩站在城楼上,俯瞰万里江山。
还记得当初在陈府外,你扑到朕驾前喊冤的样子吗萧策轻声道。
我微笑：臣妾记得。那时臣妾发誓,要让所有轻贱我的人付出代价。
你做到了。他握紧我的手,现在,你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我摇头：不,陛下。臣妾要的不是尊贵,而是——公平。让天下女子都能有尊严地活着,有机会展现自己的才华。
他眼中闪着光：这就是你要推行的新政
是。我坚定地说,臣妾要改变这个对女子不公的世道。
萧策笑了：那就让我们一起改变它吧,朕的皇后。
夕阳西下,我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如同我们的命运。
从被唾弃的不贞妇到母仪天下的皇后,我走了一条无人想象的路。
但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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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穆婉莹的时代,刚刚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