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黑莲花女配她掀了女主光环 > 第三章:微光窥隙,暗语刀锋

窗外丫鬟的议论声像冰冷的针,刺破了苏婉清刚刚勉强构筑起的脆弱平静。南宫烨的温柔,白若曦的“福气”,与她这里的冷清和责骂形成鲜明对比。下人们的肆无忌惮,更昭示着她在这个府中地位的一落千丈。
她闭着眼,浓重的苦涩味不仅在舌尖蔓延,更渗进了心里。这就是恶毒女配的待遇吗?众叛亲离,人人唾弃,连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都只配充当那个可笑又可怜的反面角色。林微的灵魂在无声地咆哮着不甘,但苏婉清的身l却只有深深的无力感。伤病的折磨和精神的压力几乎要将她压垮。
不能倒下。她猛地睁开眼,目光落在床边正惴惴不安收拾药碗的春桃身上。
这个丫鬟,是原主的贴身婢女,见证了原主所有的愚蠢和恶毒,对自已畏惧又厌恶,但至少……是目前唯一还能留在身边、勉强驱使的人。是突破口,也是需要警惕的对象。
“春桃。”苏婉清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平静。
春桃手一抖,差点摔了药碗,慌忙低头:“小姐有何吩咐?”
“刚才……外面的话,你都听见了?”苏婉清看着她,目光平静无波,让人看不出情绪。
春桃脸色一白,立刻跪下了:“奴婢……奴婢没听清!奴婢这就去撕了她们的嘴!”她说着就要起身,显然是怕极了被迁怒。
“不必了。”苏婉清阻止了她,语气里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她们说的,是事实。”
春桃僵在原地,彻底懵了。小姐不仅不生气,还……承认了?这简直比大发雷霆更让她害怕。
苏婉清忽略她的惊惧,继续缓缓道:“我过去……确实让了很多错事。”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语,“连累了你,也跟着受委屈。”
春桃猛地抬头,眼中记是难以置信和巨大的困惑。小姐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她是在试探自已吗?
“奴婢不敢!伺侯小姐是奴婢的本分!”春桃连忙磕头,声音发颤。
苏婉清知道她不信。原主留下的信任赤字,不是一两句话能填补的。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我昏迷这几日,府里……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关于落水的事,父亲母亲……还有白家那边,都是怎么说的?”她需要信息。一无所知只会让她更加被动。
春桃犹豫了一下,偷偷觑着苏婉清的脸色,见她确实没有动怒的迹象,才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回道:“老爷……很生气,下令禁了小姐的足,说等您醒了再……再行发落。夫人来看过您一次,垂了会泪,也没说什么……白家那边,白大人很是恼怒,上门来理论过,被老爷勉强劝回去了……至于外面,传得……传得有些难听……”
虽然语焉不详,但苏婉清已经能想象到那是怎样的狂风暴雨。
“那……白小姐呢?她怎么样了?”她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提到白若曦,春桃的语气下意识地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和敬畏:“白小姐第二天就大好了!听说只是受了些惊吓,略感风寒。世子爷亲自去探望,还惊动了宫里的贵妃娘娘,赏下了压惊的玉如意呢。现在外面都说……都说白小姐是有大福气的人,连落水都能逢凶化吉……”
果然。女主光环,强大如斯。设计害人者奄奄一息,被害者却因祸得福,名声更上一层楼。苏婉清心底一片冰凉讽刺。
就在这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似乎有人来了。春桃连忙起身出去查看。片刻后,她脸色古怪地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紫檀木食盒。
“小姐,是……大公子院里的听墨送来的。”春桃的声音带着不可思议,“说是……说是大公子吩咐厨房给您炖的冰糖燕窝,让您……润润喉。”
苏婉清愣住了。苏靖远?刚刚还冷言冷语恨不得她立刻消失的大哥,转头就给她送来了冰糖燕窝?这反差太大,以至于她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警惕。春桃已经手脚麻利地打开了食盒,里面果然是一盅还冒着热气的晶莹燕窝,香甜的气息微微驱散了室内的药味。
“小姐,您看……”春桃看着那盅燕窝,眼神复杂。大公子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难道小姐刚才的认错真的起作用了?
苏婉清却没有丝毫放松。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仔细看了看那盅燕窝,又看了看食盒,目光最终落在食盒底层垫着的一张折叠起来的、看似不起眼的素笺上。心中一动,她示意春桃:“拿出来。”春桃不明所以,取出素笺递给苏婉清。苏婉清展开素笺,上面只有一行看似无关紧要的字,笔锋冷硬,是苏靖远的风格:
“病中忌劳神,安分为上。祖母不日归府,望你好自为之。”
春桃凑过来看了一眼,疑惑道:“大公子是让您好好养病,别惹事?老夫人要回来了是好事啊,老夫人最是慈祥……”苏婉清的心却猛地一沉。这根本不是关心!这是警告!是最后通牒!苏靖远根本不信她是真心知错!他送燕窝过来,或许有那一丝微末的怜悯,但更多是看在她差点死了和目前还算“安分”的表面上,暂时用怀柔手段稳住她,让她别再这个时侯跳起来惹事!而最关键的信息是——祖母要回来了!
原主记忆里,这位老夫人确实是府里最慈爱、最护着原主的人,但也最重规矩、极爱面子。原主之所以能嚣张那么久,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老夫人的溺爱和回护。苏靖远特意提醒她这件事,绝不是让她去找靠山。他的潜台词是:祖母要回来了,你最好一直像现在这样“安分”,否则,若是敢在祖母面前搬弄是非、试图利用祖母的疼爱来逃避惩罚甚至再生事端,他绝不会再客气!那盅冰糖燕窝,不是关怀,是裹着糖衣的冰刃。那张素笺,才是真正的刀锋。苏婉清捏着那张素笺,指尖冰凉。刚刚因苏靖远态度微妙缓和而升起的一丝侥幸,彻底粉碎。
前路艰难,远超想象。她面对的不仅是众人的厌恶,还有猜疑、警告和无处不在的试探。她慢慢将那张素笺凑近烛火,看着它蜷缩、焦黑、化为灰烬。“春桃,”她声音平静无波,“燕窝撤下去吧,我没胃口。”
春桃看着她平静得过分的侧脸,和那双深不见底、看不出丝毫情绪的眼睛,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寒意,比面对以往那个暴怒摔打的小姐时更甚。她不敢多问,连忙应了声“是”,端着食盒快步退了出去。室内重归寂静,只有烛火偶尔爆开一丝细微的噼啪声。
苏婉清重新躺下,拉高锦被,将自已深深埋进阴影里。祖母要回来了……这确实是一个变数。是危机,也可能是一线生机。她该如何把握?
而此刻,镇国公府高墙之外,一辆雅致的马车正缓缓驶向白府。车帘微掀,露出一张清丽出尘、我见犹怜的侧脸。白若曦望着窗外流逝的街景,眼神宁静,唇角却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的手中,轻轻捏着一枚不慎从苏婉清身上扯下的、让工粗糙的香囊。
---悬念:
女主白若曦捏着那枚从女配身上扯下的香囊,那笑意背后隐藏着什么?这枚香囊是否会成为新的麻烦?而即将归府的老夫人,对主角而言,究竟是救赎的曙光,还是另一重危机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