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最屈辱的生日宴
我推开包厢的门。
林婉坐在桌边,面前放着一个蛋糕。
阿夜,你来了。她对我招手。
我走过去,将一个长条形的礼盒放在桌上。
婉婉,生日快乐。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黄杨木梳。
这是我托一个老木匠,用了一整个月才雕好的。我说。
林婉拿起木梳,手指在上面划过。
嗯,谢谢。她把木梳放回盒子里。
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
李俊走了进来,他手里晃着一把车钥匙。
婉婉,生日快乐。
他把车钥匙拍在桌上,正对着林婉。
楼下那辆红色的宝马三系,以后就是你的了。
林婉的父亲林国栋从旁边的座位上站起来。
他走到李俊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俊,你有心了。
然后他转身,拿起我送的那个木梳盒子,掂了掂。
这是什么他问。
叔叔,这是我送给婉婉的生日礼物。我说。
他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然后把盒子扔在桌上。
木梳从盒子里滑了出来,发出一声轻响。
一把破木梳陈夜,你是在打发叫花子吗林国栋指着我。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李俊走到林婉身边,一只手搭在她的椅背上。
陈夜,人贵有自知之明。你和婉婉,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林婉站了起来,她看着我。
陈夜,我们分手吧。
我的手握成了拳头。
为什么
李俊说的对,我们不合适。她说。
李俊笑了,他搂住林婉的肩膀。
听见了吗现在,你可以滚了。
我看着他们两个人。
我转身,向门口走去。
等等。林国栋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
他指着桌上的木梳。
把你的垃圾拿走。
我走回去,拿起木梳,把它放进口袋。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冰冷的雨水打在我的脸上。
第2章:祖传古钱,双瞳异变
我回到出租屋,关上门。
我靠在门上,身体滑落在地。
雨水顺着我的头发滴落。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把木梳,放在一边。
然后,我掏出了另一件东西。
那是一枚古钱,通体漆黑,上面刻着我看不懂的纹路。
这是爷爷在我十八岁时给我的,他说这是我们陈家的传家宝。
我把古钱攥在手心,冰冷的触感传来。
我的头开始发晕,眼前的景物在旋转。
我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雷声响起。
我手中的古钱,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红光。
……
我睁开眼睛。
天花板是白色的。
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我床边。
你醒了你发高烧晕倒了,邻居把你送来的。
我坐起身,摸了摸额头。
我看向自己的手,那枚古钱不见了。
医生,你有没有看到一枚黑色的古钱我问。
没有,送你来的时候,你手里什么都没有。
我揉了揉眼睛,感觉有些发烫。
我看向医生胸前口袋里别着的一支钢笔。
我的视线里,那支钢笔的轮廓变得模糊,一缕缕微弱的白光从笔身散发出来。
一行小字浮现在我的视野中。
【现代工业制品,材质:不锈钢,塑料。价值:5元。】
我眨了眨眼,那行字消失了。
我再看过去,那行字又出现了。
我的心脏开始跳动。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拿起来,是邻居张婶。
喂,小夜啊,你快来中心医院!你爷爷在工地上干活,从架子上摔下来了!
我从病床上一跃而下。
张婶,爷爷在哪间病房
在三楼的重症监护室!
我抓起衣服,冲出了病房。
第3章:鬼市淘宝,腌菜罐里的宝光
我冲到三楼重症监护室。
透过玻璃窗,我看到爷爷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
一个医生走了过来,拦住我。
你是陈天祥的家属
是,我是他孙子。
病人颅内出血,需要立刻手术。手术费加上后期治疗,至少需要五十万。你们尽快去把费用交一下。
医生说完,递给我一张单子。
我看着上面的数字,手在抖。
我走出医院,掏出手机。
银行卡余额:2450元。
我沿着街道走着,漫无目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我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巷,这里是江城有名的鬼市。
几十个地摊沿街铺开,摊主们坐在马扎上,面前摆着各种瓶瓶罐罐,书画铜器。
我走在人群中,眼睛扫过一个个地摊。
一个摊位上,一把青铜短剑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现代仿制品,材质:黄铜。价值:200元。】
另一个摊位,一个青花瓷瓶静静立着。
我的眼中,它没有任何光芒。
我一路走,一路看。
大部分都是没有光亮的赝品,偶尔有几件散发着白光,但价值都不高。
我走到巷子尽头,一个角落里,只有一个老头守着一个摊子。
摊子上零零散散摆着几样东西。
我的目光,被一个半埋在土里的陶罐吸引了。
那是一个灰扑扑的罐子,表面沾满了泥土和污渍,罐口还有一道裂纹。
在我的视野里,一圈柔和的金色光晕,正从那个陶罐的内部散发出来。
那光芒不强,但很纯粹。
我蹲下身,指着那个罐子。
老板,这个怎么卖
老头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那个罐子。
一个破腌菜罐子,你要了给五百。
我摸了摸口袋,掏出所有的现金。
我只有三百。
老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三百就三百,拿走拿走,别占我地方。
我把钱递给他,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那个沉重的陶罐抱了起来。
第4.章:一罐拍出八十万
我抱着罐子,打车来到城里最大的古玩市场,集宝轩。
今天正好是集宝轩每月一次的免费鉴宝日。
大厅里排着长队,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太师椅上,面前的长桌上放着各种鉴定工具。
轮到我了。
我把那个腌菜罐子放在桌上。
后面排队的人发出一阵哄笑。
这哥们儿是来搞笑的吧拿个腌菜罐子来鉴宝
估计是想钱想疯了。
主持鉴定的王会长看了一眼罐子,皱了皱眉。
年轻人,这里是鉴宝的地方,不要拿这种东西来开玩笑。
王会长,您再仔细看看。我说。
他拿起罐子,随意地敲了敲。
胎质疏松,釉色暗淡,典型的民国粗陶,不值钱。
他把罐子推了回来。
我看着他。
您能帮我把它洗干净吗
王会长愣了一下,他旁边的学徒开口呵斥。
你这人怎么回事王会长都说了是假的,你还纠缠不休!
我说:洗一下,您再看。
王会长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对学徒点了点头。
给他洗洗。
学徒不情愿地端来一盆清水,拿抹布擦拭罐身。
随着泥污被擦去,罐子原本的样貌显露出来。
罐身上,青色的花纹开始浮现。
一条龙的轮廓在水下若隐若现。
王会长的表情变了。
他一把推开学徒,自己拿起一块干净的软布,小心翼翼地擦拭。
整个罐身被擦干净了。
在灯光下,白色的底釉上,青蓝色的龙纹栩栩如生,气势磅礴。
王会长戴上老花镜,拿起放大镜,凑到罐子底部。
他的手开始颤抖。
这……这……这不可能……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我,声音都在发颤。
元……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罐子上。
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挤上前来。
王会长,这真是元青花
错不了!这发色,这画工,绝对是真品!
中年男人立刻转向我。
小兄弟,这个罐子,我出五十万,卖给我!
他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响起。
五十万就想买国宝我出六十万!
我出七十万!
八十万!金丝眼镜男人举起手,我出八十万!这是我的极限了!
大厅里再没有人加价。
我看着他。
成交。
他立刻拿出手机。
小兄弟,你的账号给我。
我报出我的卡号。
几秒钟后,我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您的账户尾号xxxx于xx月xx日入账人民币800,000.00元,当前余额802,450.00元。】
第5章:爷爷得救,恶客上门
我冲回医院。
在缴费窗口,我把银行卡拍在柜台上。
缴费,陈天祥的。
五十万,现金还是刷卡
刷卡。
护士接过卡,操作了一番,把卡和收据递给我。
好了,钱已经缴清了。
我拿着收据,跑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钱我交了,请马上安排手术。
医生接过收据看了看。
你放心,我们马上安排,今天下午就进行手术。
我在手术室外等了四个小时。
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
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
我双腿一软,扶住了墙壁。
……
我在医院陪了爷爷两天。
他醒过来后,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
我掏出钥匙,打开门。
屋子里站着两个人。
林婉,还有李俊。
陈夜,你回来了。林婉开口。
我看着他们。
你们来干什么
李俊向前一步,脸上带着笑。
陈夜,听说你发财了卖了个罐子,挣了八十万
我没有回答。
林婉走过来,语气放缓。
阿夜,我们之前是有些误会。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有事说事。我打断她。
李俊的笑容消失了。
行,那我就直说了。我最近公司资金周转出了点问题,你那八十万,先借我用用。算我借你的,一年后还你一百万。
我看着他,然后笑了。
不借。
林婉的脸色变了。
陈夜,你怎么能这样李俊是真的遇到困难了,我们以前毕竟……
我们以前怎么样我问她,我以前在你生日的时候,被你们像狗一样赶出来。
李俊的脸沉了下来。
陈夜,我劝你不要不识抬举。这钱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
我走到门口,拉开门。
滚。
你!李俊指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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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去。我又说了一遍。
林婉拉住李俊的胳膊。
算了,阿俊,我们走。
李俊甩开她的手,指着我的鼻子。
陈夜,你给我等着,你会后悔的。
他转身走了出去。
林婉看了我一眼,也跟着走了。
我关上门,反锁。
第6章:鸿门宴,赵三爷的局
我的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通了。
是陈夜,陈先生吗一个沙哑的男声。
是我。
还记得我吗鬼市那个卖给你腌菜罐子的老头。
我的心一沉。
有事吗
陈先生年纪轻轻,眼力不凡啊。我那罐子,听说卖了八十万
运气好而已。我说。
哈哈哈,运气。对方笑了,我这人也喜欢和运气好的人交朋友。今晚七点,天悦楼888包厢,我做东,想请陈先生吃个便饭,交个朋友。
我没空。
陈先生,你爷爷叫陈天祥,在中心医院302病房,对吧手术很成功,恢复的不错。
我的手握紧了手机。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请你吃顿饭。你来,我们是朋友。你不来,那可能就是敌人了。
电话挂断了。
晚上七点,我准时出现在天悦楼888包厢门口。
我推开门。
包厢里,一张巨大的红木圆桌旁,只坐着一个人。
正是鬼市那个老头。
他不再是那天邋遢的样子,而是穿着一身考究的唐装,手上戴着一个翠绿的扳指。
他身后,站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壮汉。
陈先生,请坐。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我走过去,坐下。
朋友怎么称呼我问。
道上的朋友,都叫我一声赵三爷。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赵三爷,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赵三爷放下茶杯。
小兄弟,明人不说暗话。那个元青花罐子,是我手下的人看走了眼,才被你三百块捡了漏。这个漏,太大了。
他身体前倾,盯着我。
道有道规。捡漏可以,但不能坏了规矩。我今天找你来,给你两条路。
他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把那八十万,还给我。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钱你可以留着。但是,你要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那是个宝贝的。以后,跟着我干。
钱给我爷爷做手术了,一分不剩。我说。
赵三爷笑了。
那就是没得选了。也好,我正好缺一个掌眼的人。
他拍了拍手。
第-
第7章:真假难辨,唐三彩里的死气
一个壮汉端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走上前来。
赵三爷揭开红布。
托盘上,是两尊一模一样的唐三彩马。
造型、釉色、开片,肉眼看上去,没有任何区别。
唐三彩载人俑马,一件真品,一件是当代高仿大师樊老的作品,足以以假乱真。赵三爷说。
给你十分钟,你指出哪件是真品。说对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说错了,你这条命,你这双眼睛,以后就归我了。
他身后的两个壮汉,同时上前一步。
我站起身,走到桌边。
我凝神,看向那两尊三彩马。
我的双眼传来一阵温热。
左边的三彩马,身上散发出浓郁的宝光,光晕呈现出厚重的土黄色。
我再看向右边的三彩马。
它身上,同样散发着一模一样的土黄色宝光,浓度和色泽,几乎没有差别。
我的额头渗出汗水。
从宝光上,根本分不出来。
赵三爷端起茶杯,吹了吹。
还有五分钟。
我闭上眼,再次睁开。
我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双眼。
眼球传来一阵刺痛。
视野中的一切都变得更加清晰。
我再次看向左边那尊三彩马。
这一次,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在浓郁的土黄色宝光之中,缠绕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黑色气息。
那气息很淡,像一缕轻烟,带着一股阴冷、死寂的感觉。
我再看右边那尊,只有纯粹的土黄色宝光。
我明白了。
时间到。赵三爷放下茶杯,选吧。
我伸出手,指向左边那尊。
这件,是真品。
赵三爷的眼睛眯了起来。
理由。
高仿可以模仿胎土、釉色、器型,甚至可以做出以假乱真的旧气。但有一点,是无论如何都模仿不出来的。
我看着那尊三彩马。
真品唐三彩,是古代的冥器,是陪葬品。它在古墓里埋了上千年,沾染了墓穴里的死气。而仿品,没有。
我指向那缕只有我能看见的黑色气息。
包厢里一片寂静。
赵三爷死死地盯着我,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震撼,最后变成了一丝狂热。
他猛地站起来,一拍桌子。
好!好一个死气!
他绕过桌子,走到我面前。
我赵老三玩了一辈子鹰,今天差点被鹰啄了眼。小兄弟,你这双眼睛,不是凡品啊!
他伸出手。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赵玄。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陈夜。我回答。
第8章:技惊四座,秦会长的青睐
赵三爷的脸沉了下来。
小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刘师傅掌眼过的东西,你说有死气
刘师傅的额头渗出汗珠。
年轻人,这尊唐三彩立马,开门的老货,胎土、釉色、开片,无一不对。
我没看他们,我的视线落在那匹马上。
我伸出手,走向那匹马。
赵三爷的两个保镖上前一步,拦在我面前。
赵三爷,让我看看。
一个声音从主位上传来。
秦会长站了起来,他做了个手势,保镖退开了。
我走到桌前,手指轻轻触摸着那匹三彩马的马头。
冰冷。
一股黑气顺着我的指尖蔓延。
我收回手。
赵三爷,敢不敢让我砸了它
赵三爷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要是砸不出个所以然来,你的手,就得留在这。
我笑了笑。
好。
我拿起那匹唐三彩马,高高举过头顶。
在场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刘师傅喊道:别!这是宝贝啊!
我松开手。
啪!
陶瓷马在红木地板上碎成几十块。
一瞬间,满室寂静。
赵三爷的拳头握紧了,青筋在他的太阳穴上跳动。
他身后的保镖朝我走来。
我的目光没有看他们,而是盯着地上的碎片。
在黄绿色的陶瓷碎片中,有一块东西。
它不是陶瓷。
它是一截指骨,烧得焦黑。
一股浓郁的黑气从断骨处冒了出来。
那是什么
有人发问。
秦会长走上前,蹲下身子,他没有碰那截骨头,只是仔细看着。
刘师傅也凑了过来,他的脸色变得惨白。
人骨……这是用墓里的人骨烧进了陪葬品里,这是最毒的厌胜之物!
他瘫坐在地上。
我打眼了……我居然打眼了……
赵三爷的身体晃了一下,他指着我。
你……你到底是谁
我没有回答他。
我看向秦会长。
秦会长站起身,他拍了拍手上的灰。
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平和。
小伙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感觉。
我说。
什么感觉
它让我不舒服。
秦会长点了点头,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我。
名片是黑色的,上面只有一串烫金的电话号码和一个姓氏:秦。
古玩协会随时欢迎你这样的年轻人。有任何麻烦,可以打这个电话。
他转向赵三爷。
赵三,今天这事,到此为止。这位小兄弟,我保了。
赵三爷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挥了挥手。
我们走。
一群人离开了包间。
房间里只剩下我、秦会长,还有瘫坐在地上的刘师傅。
秦会长走到我面前。
你姓林,对吗
我点头。
林老先生的孙子
我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他笑了笑。
回去吧,替我向你爷爷问好。
他转身离开。
第9章:天眼传人,尘封的往事
我推开医院的病房门。
爷爷正半靠在床上,看着窗外。
他的气色好了很多。
爷爷。
他转过头,对我招了招手。
回来了
我走到床边,把手里的水果篮放下。
钱都交上了,医生说恢复得很好,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
爷爷点点头,他拿起一个苹果。
今天,去见赵三了
嗯。
他没为难你吧
我从口袋里拿出那张黑色的名片,放在床头柜上。
爷爷的目光落在名片上,他拿苹果的手停在半空中。
他拿起名片,用手指摩挲着那个烫金的秦字。
他还是找上你了。
爷爷,你认识秦会长
爷爷放下名片,把苹果也放下了。
他沉默了很久。
小远,你过来,坐下。
我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你眼睛的事情,是不是和你从鬼市收来的那枚古钱有关
我点了下头。
那天你过生日,被周浩他们欺负,头撞在了桌角上,血流进了那枚古钱里。
爷爷叹了口气。
躲不过的,终究是躲不过的……这是我们林家的宿命。
宿命
我们林家,不是普通的古玩世家。从祖上传下来一种血脉,被称为‘天眼’血脉。每一代,都有可能觉醒。觉醒的人,双眼能看穿古物的气,辨真伪,识宝光,甚至能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他指了指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就是觉醒了。
那枚古钱,是觉醒的钥匙。必须要有林家的血作为引子,才能开启。
我爸妈,他们也是……
爷爷的眼神黯淡下去。
你父亲也觉醒了。他曾经是古玩界最惊才绝艳的天才。可惜……天妒英才。
他们不是出车祸死的
是车祸,也不是车祸。
爷爷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重新拿起那张名片。
秦会长,他的名字叫秦正。他是国家一个秘密部门的负责人,专门处理和国宝、古物有关的特殊事件。他也是一个‘天眼’传人,但他们的传承和我们林家不同。
三十年前,你父亲和他,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大的对手。
后来,你父亲退出,带着你母亲隐居,不再过问古玩界的事。直到那场车祸发生。
爷爷看着我。
小远,记住我的话。天眼的能力,是祥瑞,也是诅咒。它可以让你一步登天,也可以让你坠入深渊。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秦正。
第10章:能力进化,历史的回响
我回到家。
推开门,屋子里还是那股熟悉的旧书和尘土的味道。
我走到爷爷的书桌前,拿起桌上的一个青花瓷笔筒。
我闭上眼,将它握在手里。
一瞬间,我的脑海里不再只是看到一团柔和的宝光。
一个画面闪过。
一个穿着长袍的男人,坐在窑洞里。他面前是一个转动的陶车。他的手很稳,泥胚在他的手中慢慢成型。汗水从他的额头滴下,落入泥中。
画面消失了。
我睁开眼,手心全是汗。
我放下笔筒,又拿起旁边的一块砚台。
我握住它。
新的画面出现。
一个书生,在灯下奋笔疾书。他用这块砚台磨墨。窗外是风雨声。他写下几个字:十年寒窗。
画面再次消失。
我喘着气,靠在椅子上。
我的能力,变了。
它不再只是分辨真假,我能看到这些物件的……过去。
我站起来,走到客厅。
墙上挂着一把生了锈的剑,是爷爷早年从乡下收来的。
他说这是明代的制式军刀,不值钱,就是个念想。
我走过去,伸手握住剑柄。
轰!
我的脑子里一片轰鸣。
喊杀声震耳欲聋。
一个穿着盔甲的士兵,手持这把刀,冲向城墙。
他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
一支箭射中了他的胸口。
他倒在血泊里,手还紧紧握着这把刀。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看着灰色的天空。
我猛地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撞在墙上。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
这不是简单的画面。
我能感受到那个士兵的……绝望。
我看着自己的手。
这双眼睛,到底是什么
我回到房间,锁上门。
我从脖子上取下那枚用红绳穿着的古钱。
它正微微发热。
我把它放在手心。
我看到一片混沌,混沌中,有无数光影在飞速流逝。
那些是……历史的碎片。
我把古钱紧紧攥在手心。
爸,妈,我好像……能找到你们了。
我对着空气说。
第11章:父母之死的真相
爷爷出院了。
我把他接回了家。
他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多数时间都在躺椅上休息。
那天晚上,他把我叫到房间。
他从床下的一个暗格里,取出一个上了锁的黄花梨木盒子。
他打开锁,从里面拿出一件东西。
那是一块平安扣,玉质很好,上面沾染着已经干涸的、发黑的血迹。
这是你母亲留下的唯一的东西。车祸现场找到的。
爷爷把它交到我手上。
我握住那块冰冷的玉。
血迹接触到我的皮肤。
我闭上眼。
这一次,画面不再是片段。
是完整的,连续的。
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
一辆老旧的桑塔纳在国道上行驶。
车里,我父亲在开车,母亲坐在副驾驶,她手里正握着这块平安扣。
林哥,我们真的要走吗爷爷一个人……
没办法,他们已经找上门了。为了小远,我们必须走。
突然,一束刺眼的车灯从后方照来。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蛮横地撞了上来。
桑塔ナ失控,撞向路边的护栏。
车门被拉开。
几个穿着黑衣的人走了下来。
为首的一个人,脸上有一道疤。
他手里拿着一个罗盘。
罗盘的指针,正对着我父亲的眼睛。
林家的天眼,果然名不虚传。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父亲护住我母亲。
你们休想。
那就没办法了。
刀疤脸挥了挥手。
车,被推下了悬崖。
在坠落的瞬间,我看到那辆黑色越野车的车身上,有一个标志。
一只黑色的玄龟,盘绕着一条蛇。
我猛地睁开眼睛,全身都被冷汗浸透。
我松开手,平安扣掉在地上。
小远,你看到了什么
爷爷的声音在颤抖。
我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车。车上有一个标志。
我的声音沙哑。
一只龟,还有一条蛇。
爷爷的身体僵住了。
他闭上眼睛,两行眼泪从他苍老的脸颊上滑落。
玄武会……
他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个名字。
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们林家。
第12章:玄武会的追杀令
我开始去鬼市。
不是为了捡漏,是为了找人。
找那个标志。
玄武会。
我一连去了三天,一无所获。
第四天晚上,我从鬼市回家的路上,走过一条没有路灯的小巷。
两道身影从巷子口堵住了我的去路。
还有两个人,从我身后出现。
四个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
他们把我围在中间。
林家的小子
为首的一个人开口,声音很冷。
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些东西,你不该看,不该碰。
他说着,朝我走近一步。
赵三的局,是你破的
是。
唐三彩里的东西,是你看到的
是。
他点了点头。
眼睛不错。可惜,不该你用。
他突然出手,一拳朝我的脸打来。
我侧身躲过。
他的拳风扫过我的脸颊。
另外三个人也动了。
他们把我围在中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是拳脚。
我被打中了两拳,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
我蜷缩在地上。
为首的那个人蹲下来,抓住我的头发,把我的头提起来。
这是给你的一个教训。把你那双眼睛藏好,不然,下一次我们就把它挖出来。
他掏出一张照片,扔在我脸上。
照片上,是我爷爷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样子。
管好你自己,也管好你那个老不死的爷爷。
他们站起身。
我们走。
四个人消失在巷子的黑暗里。
我趴在地上,咳出几口血。
我捡起地上的照片,用手背擦掉脸上的血。
我慢慢站起来,走出巷子。
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没有回家。
我走到一个公用电话亭,投进一枚硬币,拨通了那张黑色名片上的号码。
电话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喂。
是秦会长的声音。
秦会长,是我,林远。
我知道。
我想问你一件事。
说。
玄武会,是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
第13章:爷爷被掳,帝陵之约
秦会长在电话里说:来古玩协会找我。
我挂了电话,没有去。
我回了家。
家里很安静。
太安静了。
客厅的灯亮着,爷爷的躺椅是空的,上面还放着他看到一半的报纸。
桌上的茶杯还是温的。
我的心脏开始下沉。
我冲进爷爷的房间。
床上没人。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房间里的一切都和往常一样,除了桌子上,多了一样东西。
一个黑色的信封。
信封上没有字。
我的手颤抖着,打开信封。
里面不是信,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爷爷被绑在一张椅子上,昏迷不醒。
他的身后,是两排穿着黑衣的人。
为首的,是那个刀疤脸。
照片的背面,用红色的笔写着一行字:
想要他活命,带着你的眼睛,来骊山。
骊山。
秦始-皇-陵。
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通了电话。
林远
是刀疤脸的声音。
我爷爷呢
老家伙很好,睡着了而已。
你们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们听说,你的眼睛能看穿地下。我们需要你,帮我们找一样东西。
在秦陵
你很聪明。三天后,晚上十一点,一个人来。记住,如果你敢耍花样,或者让秦正的人知道,你就准备给你爷爷收尸吧。
电话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
玄武会。
赵三爷。
父母的死。
爷爷被抓。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地方。
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秦会长的电话。
你在哪
协会。
我爷爷被玄武会的人抓走了。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
你现在在哪别乱动,我马上派人去接你!
不用了。
我说。
他们约我三天后,在骊山见面。
林远!你不能去!那是陷阱!他们是要利用你的眼睛去找始皇陵的入口!
我知道。
我看着窗外的月亮。
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爸妈的债,我的债,我要亲手讨回来。
我挂断了电话。
第14章:最后的底牌,气运之眼
我回到爷爷的房间。
我看着那个被打开的黄花梨木盒子。
平安扣还在里面。
盒子的夹层里,还有一本泛黄的日记本。
是我父亲的笔迹。
我翻开日记。
里面的内容断断续续,记录了他觉醒天眼之后的一些事情。
很多页都被撕掉了。
我翻到最后一页。
上面只有几行字。
天眼有三重境界。第一重,见气,可辨真伪。第二重,见史,可观过往。
我穷尽一生,也只停留在第二重。但祖父手札记载,还有传说中的第三重。
见运。
观天地气运,掌旦夕祸福。若能达到此境界,或可为林家,寻得一线生机。
开启之法,藏于‘开元’之内。
开元。
我从脖子上取下那枚古钱。
开元通宝。
我把它放在桌上,用手指轻轻按住。
我将我全部的意念,都集中在眼睛上。
古钱开始发烫。
上面的铜锈,仿佛活了过来,开始流动。
我的双眼传来一阵刺痛。
我闭上眼。
再睁开时,世界变了。
不再是物体原本的颜色。
所有东西的表面,都流动着一层淡淡的气。
爷爷的躺椅,是白色的气,祥和。
那把生锈的军刀,是红色的气,惨烈。
而我自己的身上,缠绕着一丝黑色的气。
那是厄运。
我看向那枚开元通宝。
它上面,盘踞着一团金色的气。
那是我们林家几代人积攒下来的……气运。
这就是第三重境界。
气运之眼。
我拿起桌上的一个骰子,轻轻一抛。
在它落地之前,我看到了一丝微弱的气,牵引着它。
它会是六点。
骰子落地。
是六点。
我再次抛出。
我看到那丝气改变了方向。
它会是一点。
骰-子落地。
是一点。
我伸出手,在空中虚虚一抓。
我用意念,拨动了那丝看不见的气。
我再次抛出骰-子。
它在桌面上滚动,停下。
还是六点。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
我看着骊山的方向。
那片夜空中,盘踞着一团巨大的、黑色的气运。
像是一条沉睡的黑龙。
那是帝王之气,也是千年积累的煞气。
玄武会,你们想要的,是它吗
我笑了。
我把开元通宝重新戴回脖子上。
我的底牌,不止一双眼睛。
第15章:我为国宝掌眼人
三天后。
晚上十点半。
我出现在骊山脚下的一个废弃工厂里。
我一个人来的。
工厂里,站着十几个人。
刀疤脸,赵三爷,都在。
爷爷被绑在他们身后的柱子上,还没有醒。
你还真敢来。
刀疤脸说。
我爷爷呢
放心,老家伙死不了。等我们拿到东西,自然会放了他。
赵三爷走上前来。
林远,我们又见面了。我早说过,你会后悔的。
我没理他。
你们想要什么
始皇陵里,有一件东西,叫‘祖龙玺’。我们要你,找到它。
我怎么相信你们
你没资格谈条件。
刀疤脸一挥手,两个人朝我走来。
就在这时,工厂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几十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冲了进来,手里都拿着武器。
他们迅速控制了场面。
玄武会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全部制服在地。
秦会长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跟着几个气息沉稳的中年人。
林远,你太冲动了。
秦会长走到我面前。
刀疤脸在地上挣扎。
秦正!你敢坏我们玄武会的好事!
秦会长没看他,他只是看着我。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国家文物保护总局的李局长,这位是考古研究院的王院长。
李局长向我伸出手。
林远同志,久闻大名了。
我没有握手。
你们怎么会来
你的手机,从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开始,就在我们的监控之下了。
秦会长说。
我们等玄武会这条大鱼,已经等了很久了。他们不仅走私文物,还妄图盗掘帝陵。
他的人已经过去给爷爷松绑了。
一个医生正在给爷爷做检查。
他没事,只是被注射了镇定剂。
秦会长说。
他看着我。
林远,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也知道你父亲的事。
他顿了一下。
你父亲的死,和玄武会有关,也和我们有关。当年,我们有一个联合行动,出了意外。
玄武会的目标,一直都是始皇陵。他们需要一双能看穿地底龙脉走向的眼睛。他们找过你父亲,被拒绝了。现在,他们找到了你。
李局长走上前来。
林远同志,玄武会虽然被抓了,但他们的计划已经启动。我们的人无法确定主墓室的真正入口。时间紧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王院长也说:你的眼睛,是保护国宝的最后一道防线。
秦会长看着我的眼睛。
你父亲当年选择退出,是为了保护你。现在,选择权在你手上。
你可以选择带着你爷爷离开,我们会给你一笔钱,保证你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这件事会从你们的记忆里彻底抹去。
或者……
他深吸一口气。
加入我们,完成你父亲未竟的事业。用你的眼睛,为国之重器掌眼。
我看向被扶过来的爷爷。
我看向被押走的刀疤脸。
我最后看向秦会长。
我为国宝掌眼人。
我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