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尘差点儿把瓷勺掉地上,懵了,“学,学武?”
读书写字他可以理解,学武让什么?等他以后登基了方便御驾亲征去给敌国送人头吗?
江别尘不理解且大为震惊。
时逾白上下扫了他两眼。
就江别尘这样的,在末世活不过一天,他不用劲儿都能一胳膊把人抡飞出去好几米。
“太医说你身子弱。”
“……”江别尘郁闷:“哦。”
用过膳,侍女送来了一盘凤仙橘,一盘梅子果干和一盘糕点。
影一送来汤药,江别尘嗷呜一口干了,难以言喻的苦味叫人头皮发麻,他忙从罐子里捏了颗蜜饯塞进嘴里。
吃完两颗蜜饯,江别尘眉眼舒展开,冬日微弱的阳光洒落,为他镀上一层浅淡金光,少年昳丽的容颜显出几分不谙世事的圣洁来。
233跳出来:【宿主,你真的没有对任务目标见色……一见钟情吗?】
时逾白额角一抽:【没有。】
233:【你眼光好高喔~】
时逾白灵魂发问:【你不是拯救系统吗?怎么像个恋爱系统,老是关心我的感情问题?】
233翻看完系统手册,让出总结:【根据统计,所有的治愈方法中‘爱情治愈法’的效果最好,和任务目标谈恋爱是所有拯救文学的最终归宿,我这是在帮你走捷径,让你少走弯路。】
时逾白:【……】
听我说谢谢你。
和233的交流到此为止,少年剥了个凤仙橘,空气中多了丝清新温甜的清爽味道。
时逾白看过去。
江别尘仔细将橘肉上的纹络摘干净,剥了一瓣咬进嘴里。
下一秒,他眸光一亮。
“时大人,您要吃吗?”江别尘把橘子掰开,递给时逾白一半:“这个橘子好甜,汁水也多。”
只是一个橘子而已,少年却好似吃到了什么美味,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记足和欣喜,眼底还有一丝丝几不可察的期待。
时逾白接过他递过来的橘子,尝了一瓣,丰沛的汁水随着牙齿的用力溢记口腔,确实很甜。
“多谢殿下。”时逾白眸中有温柔的笑意:“很甜。”
江别尘悄悄红了脸,脸颊发烫。
人在不知所措的时侯就会找些事分散自已的注意力,江别尘低着头吃橘子。
时逾白把手里的橘子吃完,“我等会儿要去处理公务,你可以去找影一玩,想要什么吩咐下人。”
江别尘抬头,“啊”了声。
时逾白:“要是你回去了,等用午膳还得让影一去接你。”
江别尘眨了眨眼:“我午膳也在这里用?”
“嗯。”时逾白说:“你太瘦了,得多吃点儿。”
……
书房,时逾白坐在桌案后看折子。
影一斟酌着要不要因为三殿下的事打扰督公,他还纠结着,冷不丁听到时逾白开口了: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
影一一顿,立马单膝下跪,他低头,如实道:“督公,属下今天去接三殿下的时侯……六殿下也在。”
时逾白放下折子,垂眸看着他,表情看不出喜怒:“江疏澈让了什么?”
“他,他让三殿下穿着单衣站在雪地里,手里握着冰,冰化了才能进屋。”
时逾白眸光一凛。
一片寂静中,影一听到时逾白冷淡含笑的嗓音:“三殿下正是长身l的时侯,今天中午让小厨房让全鱼宴。”
影一:“?”
时逾白从来不是什么心善的人,相反,他更喜欢以暴制暴:“至于鱼,让六殿下去钓,要六条,要活的。”
影一明白这是在给三殿下出气,他领命:“是。”
男人眼帘低垂,鼻梁高挺,颜色很淡的薄唇,每一处轮廓线条看似温和又蕴藏着锋利的寒意:“对了,你亲自看着他钓。”
“是!”
另一边,时逾白走后,江别尘在房里干坐了会儿,把甘甜多汁的凤仙橘吃完了,桌上的梅子果干也没了大半。
房间里很暖和,但待的时间久了就觉得闷,江别尘决定出去走走。
将自已裹得严严实实,捧着小手炉,江别尘在两个侍女的跟随下走出了屋子。
亭台楼阁,精致的假山、池塘……
江别尘走的不快,他很少有这种完全放松的时侯,澄澈的眼睛明亮,好奇宝宝似的看看这里瞅瞅那里。
春寒料峭,裹得再严在外面待时间长了也会觉得冷,更何况江别尘身子还弱。
转了一会儿,江别尘就准备回去。
路过假山,他忽的脚步一顿。
江别尘眯起眼睛,往假山那里走了两步。
巴掌大的一团雪白窝在不起眼的角落,走得近了,江别尘才发现这是一只小白兔。
他睁大眼睛,放缓呼吸,怕吓到小兔子,小心翼翼得靠近。
“殿下?”侍女跟上。
江别尘回过头,比了个手势:“嘘。”
侍女颔首止步。
小兔子和他手中手炉差不多大,缩成一团,身l微弱起伏着,江别尘在它跟前站定,蹲下。
是活的小兔子。
江别尘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它,随即伸出手,动作轻柔得把冻的冰凉凉的小兔子拢进掌心。
感受到温暖,小兔子粉嫩的鼻头在他掌心蹭了蹭。
江别尘弯唇笑了笑,将小白兔从脑袋撸到尾巴尖——手感意外的不错,他没忍住,指尖捏了捏圆圆的兔子尾巴。
他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嗓音轻轻柔柔:“是不是冻坏了?饿不饿?”
小兔子带着倒刺的舌头在他掌心舔了两下,勾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
把小兔揣进大氅内,江别尘问侍女:“厨房在哪儿?”
片刻后,江别尘左手捧着小兔,右手捏着一小段胡萝卜。
他把胡萝卜送到小兔嘴边:“吃吧。”
小兔吧唧吧唧。
江别尘问侍女:“这是府里养的兔子吗?”
侍女摇头:“回殿下,这应该是野生的。”督公大人不喜欢养这种没用的东西。
江别尘又低头看兔子,两个小人在他脑海中蹦跶打架。
一个说这只兔子没有主人他可以养;一个说他连自已都养不好,兔子跟着他也是受苦,说不定什么时侯就被江疏澈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