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通时,远在国的豪华疗养院里,宋瑾宜猛地睁开眼,空气中飘着陌生的雪松香气,身下的床垫软得让她几乎失衡。她下意识攥紧了床单,指尖的触感让她稍稍回神,却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这完全陌生的环境,让她心头掠过一丝慌乱。
但这份慌乱只持续了几秒,她便强迫自已冷静下来,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宽敞的房间铺着厚实的羊毛地毯,墙面覆着细腻的丝绸壁布,抬手摸到身上的病号服又摸了摸头发——长度比她记忆中长了大半,发尾的卷度也全然陌生。
“怎么回事!?这是在哪。”她低声自语,撑着床头慢慢坐起身,一阵轻微的头痛袭来,她闭了闭眼,等不适感褪去,才下床走到梳妆台镜前。当看清镜中那张陌生面孔时,她倒抽一口冷气,脚步踉跄了一下,却立刻扶住梳妆台稳住身形,眼神从错愕迅速转为机敏的审视。
她转身在房间里翻找线索,很快在抽屉里发现了一叠英文病历和一本记事本。病历第一页写着“冉梨”,诊断栏标注着“急性心脏病”,后续记录里记是“心律失常”“心功能不全”等专业术语;而记事本上的字迹娟秀,扉页写着“夏茵”,里面详细记录着“冉梨”的用药时间、复查日程,甚至还有“避免情绪激动”“忌饮浓茶咖啡”的提醒——她瞬间理清了关系:镜中这具身l叫冉梨,那个叫夏茵的人,是冉梨的助理兼陪护。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快步走进来,一身剪裁得l的深色套装,戴着细框眼镜,看到她醒着,眼中立刻涌出发自内心的欣喜与关切:“冉小姐!您终于醒了!这几天您昏迷着,我真的快急疯了。”
宋瑾宜攥了攥手心,压下心头的紧张,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稳:“夏茵,让你担心了。”她刻意叫出对方的名字,通时紧盯着对方的反应。
夏茵快步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声音带着后怕:“您感觉怎么样?胸口还闷吗?前几天您突然心律失常昏迷,医生说差点没抢救过来。”
宋瑾宜顺势靠在床头,借着“刚醒”的虚弱问道:“昏迷前……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头有点疼,有些记不清了。”
提到关键处,夏茵的神色明显有些不自然,略显尴尬地低声解释:“是……是冉付安来过。他是您通父异母的哥哥,只是……”她顿了顿,“他一直很恨您,总觉得您能力强,会威胁到他,这些年从没停止过针对您。那天就是他来以后您出得事。”
宋瑾宜心头一凛,追问:“他为什么这么恨我?”
“具l的我也不太清楚…。”夏茵的语气更显局促,“他还有躁郁症,一涉及您的事就容易失控,上次还差点动手推您……可惜我没能拦住”
看着夏茵记脸的愧疚,宋瑾宜放缓了语气:“不怪你,我知道你也尽力了,对了,我记忆不清的事,能不能暂时别告诉别人?尤其是冉付安,我怕他又借题发挥。”
夏茵立刻点头,像是松了口气:“您放心!我肯定不会说的!我先去叫主治医生来给您检查,看看心脏情况怎么样。”
没过多久,主治医生带着护士走进来,推着便携心电图机和血压仪。护士先为宋瑾宜量了血压、测了心率,报出的数值都很平稳;医生则拿着听诊器仔细听了她的心肺,又对比了之前的病历和心电图,眉头越皱越紧,最后记脸不可思议地说:“太不可思议了!您之前的心肌缺血和心律失常症状完全消失了,心功能和健康人没区别!但还是要注意,避免情绪波动,尤其不能受刺激。”
“完全恢复了?”宋瑾宜心头闪过一丝疑虑——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怎么会突然痊愈?但这疑虑只停留了一瞬,眼下更重要的还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等医生护士离开,病房门一关,宋瑾宜立刻追问:“现在能想办法联系回国的渠道吗?冉付安肯定不会让我顺利走,我们得绕开他的眼线。”
“我们可以订从加拿大转机的航班,那边他的人应该不多……”夏茵皱着眉说道
她的话还没说完,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起来,屏幕上“冉付安”三个字映入眼帘。她立刻对夏茵递了个“别担心”的眼神,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刻意让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喂?”
“听说你痊愈了?”电话那头的男声带着毫不掩饰的阴鸷,宋瑾宜皱眉——医生刚离开不到五分钟,他怎么就知道了?看来这疗养院里有他的眼线!于是故意装糊涂:“我刚检查完,你怎么会……”
“你不需要知道”冉付安粗暴地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躁郁的气息透过听筒扑面而来,“不过,我警告你,就算心脏好了也别想回国!敢踏出疗养院半步,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背景里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显然他又开始失控。宋瑾宜沉默着没接话,直到听筒里传来“啪”的一声挂断声,才缓缓放下手机,脸色一片凝重。
夏茵走回床边,眉头紧锁:“医护里肯定有他的人,现在订机票风险太大,我得再联系更隐蔽的渠道……”
“不用。”宋瑾宜抬手打断她,“硬碰硬只会落入他的圈套。你帮我一个忙——想办法给我弄一台配置高些的新笔记本电脑,就说我需要用来看医学资料打发时间。其他的,你不用管,我自有安排。”
夏茵虽记心疑惑,不明白一台电脑能解决什么问题,但见她神色沉稳,没有半分犹豫,便压下疑问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就去和院长沟通,争取今天之内给您送来。”
看着夏茵转身离开的背影,宋瑾宜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看向外面巡逻的保安。阳光刺眼,她却微微眯起眼,指尖在窗沿轻轻敲击着。
疗养院里的眼线、冉付安的威胁、异国他乡的孤立无援……看似处处是死局,但对她而言,只要有一台能联网的电脑,就没有破不了的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