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丽而静谧的宋宅内,光线透过雕花灯罩,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静谧中透着无形的压抑。待佣人们端着餐具悄然退下后,宽敞的客厅里只剩宋柏铭与宋夫人沈意之相对而坐。
宋柏铭身子微微前倾,脸上堆着刻意讨好的笑容,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急切:“意之,别皱着眉了,瑾宜这不是乖乖回来了?有她在,段家那边总算能交代过去,咱们也不用再为这事焦头烂额。”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他太清楚沈意之的性子,看似温婉,实则比谁都强势自负。
沈意之端着青瓷茶杯的手一顿,饭桌上那抹和蔼的笑容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拒人千里的冷漠。她抬眼看向宋柏铭,眼神像淬了冰的利刃:“少跟我演这副夫妻和睦的样子。”她将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你心里那点盘算,我还能不清楚?总之,把宋瑾宜盯紧了,段家那边的事敲定前,不许出任何岔子。”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仿佛早已习惯了掌控一切。
宋柏铭看着她这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心底的厌恶翻涌上来——当年若不是看中沈家的权势,他根本不会娶这个眼高于顶的女人。可厌恶也只能硬生生压下,他扯了扯嘴角,勉强维持着笑容:“你放心,我会安排人盯着她。不过瑾宜在咱们家待了这么多年,多少有点情分,是不是别逼得太紧,给她留些余地?”
“情分?”沈意之嗤笑一声,精致的脸上记是不屑,“在宋家,情分能换回来真金白银吗?”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里的自负毫不掩饰,“她安分听话就好,要是敢耍花样坏了宋家的事,就别怪我不念旧情。关乎家族的脸面,容不得半点差池。”
宋柏铭暗自叹气,脸上却愈发恭顺:“是,都听你的。”他偷偷抬眼瞥了沈意之一眼,心里却打着重鼓——宋瑾宜那丫头手里握着他偷偷转移资产的证据,今天回来后的态度又格外古怪,既不能逼急了让她鱼死网破,又得按沈意之的要求盯紧,着实难办。
另一边,冉梨打开暗格的瞬间,目光立刻被里面的东西吸引——一叠照片下面,压着一个密封的文件袋,她先拿起照片,画面里的男生二十出头,肤色白皙却透着健康光泽,乌黑的头发软软搭在额前,眉眼清秀。照片拍摄角度刁钻,有街头抓拍,也有咖啡店偷录,显然是专人跟踪所得。而其中一张背景是圣德兰斯学院校门的照片,让冉梨眼神一凛——这正是宋柏铭说要安排她就读的学校。
“这男生是谁?”冉梨皱着眉,指尖划过照片上男生的脸,总觉得有些眼熟,她暂时压下疑惑,拆开了文件袋,里面的银行流水、资产转移协议、空壳公司文件瞬间让她了然——原来宋瑾宜手里握着宋柏铭转移资产的实锤,这大概就是她敢离家出走的底气。
冉梨将文件和照片小心放回暗格,指尖摩挲着袋口的签名,眼神逐渐锐利:“宋柏铭的秘密、不明身份的男生、还有那所贵族学院……看来这里面牵连着不少事。”她看了一眼手机里的开学倒计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等开学进了圣德兰斯学院,既能查清这男生的身份,又能趁机摸透宋家的底细,正好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