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御灵仙道 > 第8章 赤阳

苍梧城的夜色浸着寒气,问古斋的灯烛亮到三更。玄御站在苏清寒的房门外,玄色衣摆垂在青石板上,没沾半点尘埃。他指尖捏着那柄断了扇骨的雪莲折扇,淡蓝灵气裹着灵脉的温意,正一点点修复断裂的木骨——方才守在床边时,见苏清寒昏沉中还攥着扇柄,指节泛白,便悄悄取了来。
“玄御!玄御!”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巷口传来,林师兄提着个食盒,御剑落在院心,衣袍上还沾着赶路的风尘,“我听说你跟黑风堂打起来了,清寒道友还受了伤,特意从清霄宗赶过来,带了宗门的‘凝元膏’,治外伤最管用!”
玄御收回灵气,折扇的扇骨已续好,只是扇面上的雪莲缺了一角,他抬手将扇子别在腰间,声音淡得像夜雾:“她在里面疗伤,城主派来的医修说,明日便能醒。”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林师兄松了口气,打开食盒,里面是热腾腾的灵米糕,“我路上买的,你肯定没顾上吃,快尝尝,苍梧城的灵米糕最有名,甜而不腻。”
说着递过一块,见玄御没接,又往他手里塞,“拿着啊,你再高冷也得吃饭,总不能靠灵气辟谷一辈子,小心饿瘦了,清寒道友见了心疼。”
玄御的指尖顿了顿,接过灵米糕的动作有些僵硬。他低头咬了一口,米香混着灵气在舌尖散开,确实不腻,只是林师兄那句“心疼”让他耳尖微热,抬手拢了拢衣领,遮住半张脸:“多嘴。”
“我这可不是多嘴!”
林师兄凑过来,压低声音,“我看清寒道友对你有意思,你没发现她看你的时侯,眼睛都在发光?上次你在灵溪秘境救了雪灵狐,她要是在,肯定比那狐狸还黏你……”
话没说完,玄御突然抬手按住他的肩膀,眼神瞬间冷下来,朝巷口方向偏了偏头:“有人。”
林师兄立刻收声,指尖摸向腰间的佩剑。巷口的阴影里,两道赤红色的身影慢慢走出,衣袍上绣着火焰纹,是南域五大宗门之一的“赤阳宗”——当年围攻御灵族的宗门,正是以火属性灵根闻名,最忌御灵族的灵脉操控之术。
为首的赤阳宗弟子约莫二十七八岁,修为在筑基后期,手里把玩着一枚火纹令牌,语气带着挑衅:“哪位是御灵族的玄御道友?我家长老听闻你激活了灵脉阵法,特来请你去赤阳宗让客,聊聊当年御灵族的‘旧事’。”
玄御往前走了两步,黑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黑发垂在肩侧,眼神像淬了冰:“没空。”
“没空?”
赤阳宗弟子嗤笑一声,上前一步,火灵气顺着令牌溢出,在指尖凝成一朵小火苗,“玄御道友是不给赤阳宗面子?还是怕了?怕我们提当年五大宗门围攻御灵族的事,怕你这御灵族的余孽,连面对过去的胆子都没有?”
林师兄气得攥紧佩剑,刚要开口,玄御却先他一步动了。只见他指尖寒芒一闪,淡蓝灵气直锁赤阳宗弟子的丹田,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他没打算废话,这弟子一开口就提“余孽”,明显是来挑衅,甚至可能想趁机夺他的本命玉。
赤阳宗弟子脸色骤变,急忙催动火灵气抵挡,可他的火灵气刚碰到寒灵气,就像被冰水浇过,瞬间萎靡下去。寒灵气顺着他的手腕往上爬,冻得他经脉发僵,令牌“哐当”掉在地上。
“你敢对赤阳宗弟子动手!”
另一个赤阳宗弟子怒吼着扑过来,火属性长剑带着热浪劈向玄御的后背。玄御侧身避开,反手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对方的腕骨直接断裂,长剑脱手,人也疼得跪倒在地,冷汗直流。
为首的弟子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却被玄御甩出的冰链缠住脚踝,狠狠拽了回来。玄御踩在他的背上,指尖的寒灵气抵着他的后心,声音冷得像冰锥:“谁让你们来的?赤阳宗长老的目的是什么?”
“我……我不说!”
弟子咬牙硬撑,“你敢伤我,赤阳宗不会放过你!”
玄御没说话,只是加重了脚下的力道,寒灵气顺着弟子的后心往里钻,冻得他丹田发疼,眼前发黑。没撑过三息,弟子就惨叫起来:“我说!我说!是长老让我们来的!他想让你交出灵脉核心的操控之法,还想让你把本命玉交出来,说那是御灵族的‘祸根’,留着迟早会威胁五大宗门!”
“祸根?”
玄御的眼神更冷,脚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当年围攻御灵族,赤阳宗是不是主谋之一?”
“是……是!”
弟子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当年是赤阳宗长老提议的,说御灵族掌握灵脉操控之术,会威胁五大宗门的地位,还说御灵族的本命玉里藏着上古神通,必须毁掉……”
玄御的指尖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确认了真相——他的家族,他的母亲,都是被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所害。他抬起脚,刚要再问,却听到院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城主派来的护卫:“玄御道友,城主有令,赤阳宗弟子在苍梧城私挑事端,交由你处置,只是不可伤其性命,以免引发宗门冲突。”
玄御看了眼地上的两个赤阳宗弟子,眼底的杀意渐渐压下。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和赤阳宗彻底撕破脸的时侯,至少在查清所有真相、集齐御灵族残余力量之前,不能贸然动手。
他收回冰链,踢了踢为首的弟子:“滚。告诉你们长老,想抢灵脉核心,想动本命玉,让他亲自来。”
两个赤阳宗弟子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捡起令牌,头也不回地跑了。林师兄看着他们的背影,皱眉道:“就这么放他们走?他们肯定还会来捣乱。”
“会来。”
玄御捡起地上的火纹令牌,指尖拂过上面的火焰纹,突然顿住——令牌的内侧刻着一个细小的“焚”字,和他在乱葬岗捡到的半块烧焦的木牌上的字,一模一样,“这令牌,和我身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