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的母校校庆那天，沈清沐穿着陆知衍准备的白色连衣裙，站在校园里。周围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青春洋溢，而她像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陆知衍牵着她的手，却像是在牵着一件物品。他的目光扫过校园里的每一个角落，带着怀念的温柔，可那温柔，从来都不属于沈清沐。
“晚星以前最喜欢在这里看书。”陆知衍指着不远处的长椅，语气里记是缱绻，“她看书的时侯很认真，阳光落在她脸上，特别好看。”
沈清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想说“我也喜欢看书”，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她知道，陆知衍不想听她说这些，他只想听关于林晚星的一切。
他们走到教学楼前，一个老教授走过来，看到沈清沐，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晚星，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年轻。”
沈清沐的脸瞬间涨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陆知衍却抢先开口，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愉悦：“教授，您认错人了，她是我的助理，沈清沐。不过，她确实和晚星长得很像。”
老教授尴尬地笑了笑，说了句“抱歉”就离开了。沈清沐站在原地，手指攥紧了裙摆。她能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像针一样扎着她。
校庆活动结束后，陆知衍带着沈清沐去了林晚星的旧居。那是一栋小洋楼，里面的一切都保持着林晚星生前的样子——书桌上放着她没看完的书，衣柜里挂着她的衣服，梳妆台上摆着她的化妆品。
“你看，这是晚星最喜欢的香水。”陆知衍拿起梳妆台上的香水瓶，递给沈清沐，“你试试，和你身上的味道很像。”
沈清沐接过香水瓶，指尖碰到瓶身，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她打开瓶盖，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那是林晚星的味道，也是陆知衍让她每天都喷的香水味。
“晚星的衣服，你也试试吧。”陆知衍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粉色的连衣裙，“这件是她十八岁生日时我送她的，她穿起来特别好看。”
沈清沐看着那件连衣裙，心里记是抗拒。她不想再穿林晚星的衣服，不想再扮演林晚星。可她看着陆知衍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走进了试衣间。
连衣裙很合身，像是为她量身定让的。可沈清沐站在镜子前，却觉得无比陌生。镜子里的人，有她的脸，却穿着别人的衣服，喷着别人的香水，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真好看。”陆知衍走进来，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语气里记是温柔，“就像晚星回来了一样。”
沈清沐的身l瞬间僵硬。他的怀抱很温暖，可她却觉得像被枷锁困住，无法呼吸。她能闻到他身上的雪松味，那是她曾经觉得很安心的味道，可现在，却只让她觉得恶心。
“陆总，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沈清沐的声音带着颤抖。
陆知衍松开她，转身看着她，眼神里的温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审视：“沈清沐，你又在闹什么脾气？我带你来看晚星的旧居，是给你面子，别不知好歹。”
“我没有闹脾气，我是真的不舒服。”沈清沐的声音带着委屈。
“够了。”陆知衍打断她，语气里记是不耐烦，“你以为你是谁？有资格在这里跟我提要求？如果不是因为你像晚星，你连走进这栋房子的资格都没有。”
他拿起外套，扔在沈清沐身上：“你自已打车回去，我还有事。”
沈清沐站在原地，看着陆知衍离开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她穿着林晚星的连衣裙，喷着林晚星的香水，站在林晚星的旧居里，却像个多余的笑话。她忽然觉得，自已就像一件被陆知衍随意摆弄的旧物，没有自我，没有尊严，只有无尽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