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大雪山防线。
风,是凝固的刀。
雪,是冰冷的铁。
一位身形魁梧如铁塔,肩上扛着一柄比门板还宽的巨型战刀,浑身散发着狂野霸气的男人,正一口喝干了手中的烈酒。
十极强者之一,“刀皇”,项狂!
他猛地抬起头,望向那被硬生生撕裂的天穹。
一道燃烧着血与火的流星,轰然坠落!
流星散去,一位身披希腊青铜战甲,手持血腥长矛与铭刻着蛇发女妖头像的巨盾,双眸之中只有纯粹战意的神明,降临在了他的面前。
希腊战神——阿瑞斯!
他的身后,是无数严阵以待,但在那股源自神话的无上神威之下,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手中兵刃瑟瑟发抖的大夏将士。
阿瑞斯那充斥着战争与杀戮的目光,轻蔑地越过了如山岳般矗立的项狂,落在了他身后那些在他眼中,与蝼蚁无异的凡人武者身上。
如同看着一群,待宰的羔羊。
一道神谕,化作了实质性的,带着铁锈与血腥味的恐惧光环,轰然笼罩了整片战场。
“凡人,跪下。”
“献上你们的恐惧与生命,吾将赐予你们痛快的死亡!”
神谕之下,意志如铁的战士们,灵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疯狂揉捏。
他们的膝盖,开始不受控制地弯曲。
他们的心神,在那股纯粹的,来自生命层次绝对压制的恐惧面前,即将彻底失守。
就在此时。
项狂猛地将手中那柄饱经风霜的古朴战刀,狠狠地,插入了脚下那万年不化的冰雪大地!
“嗡——!”
一道霸道绝伦,充满了不屈、狂傲与守护意志的刀意领域,如同一轮无形的骄阳,冲天而起!
那无形的刀意,强行将阿瑞斯那冰冷的恐惧神谕,从所有战士的心头,驱散!
项狂那如同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夹杂着风雪,传遍了整片战场。
“我大夏儿郎,跪天,跪地,跪父母!”
“何曾跪过异邦邪神!”
“老夫的刀,便是这大雪山的脊梁!今日,便让尔等见识一下”
“何为,凡人之怒!”
话音未落,项狂动了!
人与刀,在瞬间合而为一,化作了一道撕裂了漫天风雪的惊世长虹!
他没有去攻击阿瑞斯那坚不可摧的神躯。
他斩向的,是阿瑞斯那笼罩天地的,庞大无匹的神威领域!
第一刀,斩魄!
刀锋过处,空间无声地,如同布帛般被撕裂。
阿瑞斯那足以让万军崩溃的“战争神威”,竟被这一刀,硬生生地,斩开了一道清晰的缺口!
阿瑞斯那充斥着战意的眼眸中,第一次,闪过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惊讶。
随即,那丝惊讶,便化作了被蝼蚁挑衅的暴怒。
他甚至懒得动用神术。
他手中的血腥长矛,只是随意地,向前,一刺。
没有法则。
没有神术。
只有最纯粹的,最不讲道理的,足以粉碎山脉的,绝对的力量!
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刺,项狂不闪,不避。
他横刀于胸前,将毕生的武道意志,尽数灌注于刀身之上!
第二刀,断岳!
“铛——!!!!”
刀与矛,碰撞。
没有能量的爆炸,只有最原始的力量对撼。
项狂脚下,那沉寂了万年的冰川,在瞬间轰然崩碎,化作亿万吨的冰屑冲天而起!
整座巍峨的大雪山龙脉,都为此剧烈地一震!
“噗——!”
一口滚烫的鲜血,从项狂口中狂喷而出,在酷寒的空气中,瞬间凝结成血色的冰晶。
他那魁梧如铁塔的身形,如遭雷击,向后爆退千米!
每一步,都在坚硬的冰层上,踩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恐怖脚印。
那只紧握着战刀的虎口,早已皮开肉绽,连森然的白骨,都清晰可见!
强。
强到不讲道理。
项狂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凝聚了毕生修为与意志的,足以斩开山岳的一刀,在对方那随手一击面前,就如同孩童的玩具。
对方甚至没有认真。
而自己,已经身受重伤。
这就是凡人之躯与神明之躯,在“基础面板”上,那令人绝望的差距。
“有点意思的蝼蚁。”
阿瑞斯如猫戏老鼠般,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开始了他血腥的“游戏”。
他不断地,随意地,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