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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谁也预料不到的,强大的力量,迅速在我妈身边凝聚。
我妈没有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
她以雷霆之势,整合了所有可以动用的资源。
她对我说:“傅家打我们,是靠权势和脏水。”
“我们打回去,就要用他们最在乎的东西。”
“钱,和根基。”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
我亲眼见证了什么叫商业战争。
我妈动用她庞大的人脉网络和对市场的精准判断,对傅家的核心产业,发起了毁灭性的狙击。
傅家的纺织业,被爆出使用致癌染料,订单一夜清零。
傅家的地产业,被查出存在严重的消防隐患和偷工减料,所有项目被强制叫停。
傅家的金融投资,因为我妈提前布局,被精准做空,亏损百亿。
每一刀,都砍在傅家的大动脉上。
刀刀见血。
曾经不可一世的京圈顶级豪门,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座四处漏水的破房子。
第七天。
我们接到了傅家律师的电话。
他们撑不住了。
他们想求和。
我妈只回了两个字。
“等着。”
然后,她挂断电话,对我笑了笑。
“走,朝颜,我们去收回我们的东西。”
所谓的谈判,更像是一场审判。
地点在我们家的客厅。
傅老爷子一夜之间,仿佛老了近百岁,再也没有了发布会上的嚣张气焰。
傅太太坐在他身边,双眼红肿,像个输光了的赌徒。
他们身后,再没有成群的保镖和助理。
“叶靖。”傅老爷子声音嘶哑,“我们认栽。”
“说出你的条件。”
我妈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地沏着茶。
“第一,傅西洲,必须为他对我女儿做的一切,公开登报道歉,连续一周。”
傅太太尖叫起来:“不可能!西洲他已经”
“他已经怎么样?”我妈抬起眼,眼神冰冷,“已经成了个废人吗?”
“那是他活该。”
“第二。”我妈没理会傅太太,继续说,“傅家侵吞我叶家所有的产业,连本带利,双倍奉还。”
“第三,那个流浪动物救助站,我要傅家出资,在京城最好的地段,扩建十倍。”
傅老爷子嘴唇哆嗦着。
这些条件,等于是在傅家身上,再割下一大块肉。
“我若是不答应呢?”
我妈笑了。
她拿出手机,点开一段新的视频。
视频里,是傅西洲被送进一家国外精神病院的画面,他穿着束缚衣,眼神呆滞,嘴里流着口水,像个真正的傻子。
“傅老爷子,你也不希望,这段视频,和傅西洲的完整病历,一起出现在公众面前吧?”
傅老爷子死死地盯着我妈,最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地靠在沙发上。
“好。”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傅家,彻底倒了。
从京圈的云端,重重地摔进了泥里。
傅西洲因为丑闻和无法治愈的身体疾病,被傅家彻底放弃,永远地留在了国外的疗养院,再无翻身之日。
我和我妈,拿回了所有被夺走的东西。
流浪动物救助站,以“朝颜”命名,重新开张。
开业那天,阳光明媚。
我妈站在门口,看着那些活蹦乱跳的小生命,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真正轻松的笑容。
她重新戴上了那串修复好的佛珠,紫檀木在阳光下,温润通透。
但再也没有人,敢小觑她腕间的力量。
我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
那一刻,我终于彻底明白了。
真正的慈悲,不是一味的隐忍和退让。
而是,心怀菩萨念,手持霹雳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