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进总觉得休息的日子是过得最快的,转头就上班了。
不过今年的日子好过多了。
大俄的专家少了一大半,而且在项目组里,自己负责的主要是理论数据的部分,实际实施都是杨卫国和几个专家在做。
这样一来,反而有些清闲了。
慢慢的,他也习惯了,好像没有那么多的情绪值也不是很重要。
自己的技能应付眼前的工作也足够了。
所以生活慢慢变得规律了起来。
每天上班混日子,有时候直接就不去了。
反正自己还带着给大俄专家看病,复制地图的工作。
每个周末,就带着掘子军去河边帮杜红薇找父母的遗体。
现在车上又多了秦京茹这个小屁孩。
不带她也不行,留下一个人在家里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
平时上班她也基本上不是在轧钢厂医务室就是在人事处混着。
好在这个时代上班带孩子是常态,要不是她年纪尴尬,都可以进托儿所了。
不过过了今年夏天,她就要读小学了。
五月中旬的周末,沈南进一行人又到了杜红薇家里,开始了一天的挖掘工作。
现在杜红薇的奶奶也可以下地了,就给大家准备午饭,不需要秦淮茹带干粮了。
忙到下午的时候,沈南进已经知道,今天估计就是这样了。
不过大家也已经习惯了,尽人事听天命。
“老师,我好像挖到了。”突然,林若怡尖叫一声。
所有人都一阵发懵,然后突然惊醒似的连滚带爬地从自己挖的坑里面爬出来,飞奔到了她那里。
“啊”一直没有劳动就在地上闲逛的秦京茹最快到达,却吓得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沈南进一愣,这才奇怪旁边这么多女人怎么没有一个怕的。
他跳进了林若怡挖的坑里,一股带着霉味的腐土气息扑面而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截灰白的手骨,五指微微蜷曲。
“给我一把小铲子。”他对着上面的人叫道。
很快,吴羞月递给了他一把小铲刀。
沈南进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手拨开周围的泥土,尸体的衣物已经与皮肉一起腐化,只剩下几片褐色的布条粘连在骨架上。头骨歪斜地陷在泥土里,空洞的眼窝里爬满了细小的白色蛆壳,下颌骨脱落在一旁,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脊椎骨节节分明地排列着,肋骨像一把破败的伞骨,胸腔里积满了黑色的腐殖物质。
再往下,更多的骨骼显露出来,是两具交叠在一起的骸骨。
“应该是这个了。”沈南进低声道,“不过要挖到六个人,而且最好找到什么证物才行。”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dna对比,只能靠其他物证说话了。
“那还说什么?都一起挖好了。”吴羞月把头发往后一挽,也跳了下来。
“我去,姐们,你不怕的?”沈南进惊得目瞪口呆。
“切,除了京茹这个小屁孩,谁没有见过死人似的?你说你为什么不怕嘛。”吴羞月一脸的荒唐,好像沈南进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一样。
我
沈南进顿时愣住。
好像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