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于莉呢?
他看向秦淮茹,发现这女人居然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是什么意思?
“你去年去了香江以后,于莉经常来找我们玩,有什么好东西都带过来。”秦淮茹介绍道。
沈南进都有点好奇了。
这个故事这么曲折的吗?前戏都这么长?
“然后呢?”他觉得是时候进入正题了。
“后来她说家里逼着她相亲,嫌弃她在家浪费粮食。”秦淮茹继续说道。
“然后呢?”沈南进都有点急了。
这么多铺垫是什么鬼?
再说了,这种操作不是正常吗?
这几年困难时期,所有家庭第一反应就是把女儿嫁出去,特别是没有工作的女儿,纯纯的浪费粮食的机器。
“所以我帮她要了一个轧钢厂的工作指标,去了财务处周姐那里。”秦淮茹低着头道。
“于莉有这么多钱?”沈南进好奇道。
现在可不是轧钢厂扩招的时候,一个工作指标肯定要花钱的,何况还不是秦淮茹自己的部门。
“我借了八百块给她,她现在每个月还我十块。”秦淮茹的声音越来越小。
沈南进深呼吸一口。
不生气,不生气,自己媳妇,笨一点也可以理解。
何况秦淮茹其实不笨,就是有点圣女心。
“那她怎么今天在院子里呢?”沈南进疑惑道。
看于莉的样子,可不像做客的,倒像是这里的主人一样的。
“她不是没有地方住嘛,我又让她两块钱一个月租了我们院子一个房子。”秦淮茹的头更低了,下巴都碰到了鼓鼓囊囊的胸口。
沈南进扬着头,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以身入局,胜天半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里就是跳出了八个字。
不愧是于莉啊!
把院子里的娘们都琢磨透了。
就秦淮茹这些人,你要是和她耍横,一个巴掌可以抽到你怀疑人生。
可以想得到,于莉是怎么卖惨的,才让院子里的人都不由自主同情心泛滥接纳了她。
好赌的爹,生病的妈,还有一个急着结婚要彩礼的弟弟。
搞不好还有一个身体残疾、形象猥琐,偏偏可以拿出钱来的相亲对象。
真的操蛋啊!
也就是秦淮茹这个货了,借了八百块,岂不是要还七年?
“于莉现在工资多少?”沈南进问道。
“办事员,二十七块五。”秦淮茹知道沈南进的意思,解释道,“她还钱、租房加上搭伙,一个月给我十七块,每个月还要给家里五块,平时还要给读书的妹妹几块钱零用。”
我去!
沈南进顿时满头的黑线。
这是一点空子都没有留下啊!
自己想要催她早点还钱的意图直接破产。
妹妹?
是那个轧钢厂厂花于海棠吗?
“小沈,是不是这件事我做的不对?其实我后来也感觉自己做错了,不过已经来不及了。”秦淮茹一脸任打任骂的样子。
得!
这又是一个知道怎么拿捏自己的。
就这样,哪有一点认错的态度?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秦淮茹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低声道。
“什么?”沈南进有点懵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