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圣主。”
她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片天地。
“这位，是我的师尊。”
“你要杀他。”
“我，不同意。”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直接横在了姜家圣主和顾晏之间！
她顿了顿，看着对方那双充满了不甘和杀意的重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当然。”
“你若是执意要战，我天乾皇朝，随时奉陪。”
她的目光，轻轻瞥了一眼圣主头顶那柄散发着帝威的太虚神剑，语气无比的轻描淡写。
“至于极道帝兵？”
“不好意思。”
“那种东西，我天乾皇朝”
“也不是没有。”
李韵柔那句轻描淡写的也不是没有，狠狠地砸在了姜家圣主的心头。
这一刻，全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尤其是九龙天宫之上，昌鸿皇帝，更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那眼神充满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现在，轮到你姜清雪头疼了。
山河毯之上，姜家圣主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而是铁青。
她那双重瞳之中，充满了挣扎、不甘、屈辱，以及深深的忌惮。
惧怕？
她不惧怕天乾皇朝！
她有圣人境的修为，有无上重瞳，更有极道帝兵在手，真要拼命，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可是
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那个正在看好戏的昌鸿皇帝。
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天鸿皇朝啊！
一旦她和天乾皇朝真的在这里拼个两败俱伤，那最高兴的，无疑就是这个老狐狸！
到时候，别说称霸南域了，她姜家圣地，恐怕连自保都成问题！
怎么办？
前进，是万丈深渊。
后退，是颜面尽失。
她这位刚刚才威压全场，视众生为蝼蚁的圣人，在这一刻，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进退两难。
最终。
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杀意，都化作了一声充满了无尽屈辱的冷哼。
她死死地死死地盯住了顾晏，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护在他身前的李韵柔。
仿佛要将这两张脸，永远地，刻在自己的灵魂深处。
“好。”
她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很好！”
她收回了太虚神剑，那股笼罩天地的帝威，随之消散。
她转过身，没有再看任何人，只留下了一句冰冷刺骨，充满了无尽怨毒的狠话。
“今日之事，我姜家，记下了！”
“天乾皇朝！”
“还有你，万化宗！”
“我们走着瞧！”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身形一晃，直接撕裂虚空，带着满腔的屈辱与不甘，狼狈地，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一场本该由她主宰一切，奠定霸主地位的盛会。
最终却以她自己的惨淡退场，而宣告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