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起,苏和卿睡醒的时候感觉脑袋闷闷的痛,好像塞着一团坏掉的棉花,说话也带着鼻音。
“受了寒气吗?”苏沉香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转而问小夏:“昨日给和卿煮药了吗?”
“煮了的。”小夏回答着,也觉得奇怪。
小姐平日的身体很好,若是受了邪气也是吃一副药了事,为何这次第二天反而更严重了。
只有知道事情真相的小冬躲在后面不敢吱声。
昨日给小姐煮的药是去春药毒的,药物本身就是寒性,再加上昨日受的寒邪,小姐再好的身体也顶不住这么造,所以第二天起床就是这个样子了。
苏沉香看着苏和卿恹恹的样子觉得心疼,劝她道:“我帮你请一日假,你在家好好休息吧。”
“不用姐姐。”苏和卿赶紧摆手,“我没多难受,穿得厚点就行。”
说着她将自己的斗篷翻出来裹在身上:“现在好了。”
“这么好学?”苏沉香实打实的疑惑了,“今日一定要去?”
苏和卿点头如捣蒜。
当然要去了!昨日王二下了药没成功,以他的性子肯定觉得不爽,今日不搞事才怪呢。
苏和卿要去看看他究竟要搞些什么出来。
果不其然,今日她一踏进课室,就见所有人都目光怪异地盯着她看,有些人还低声地窃窃私语。
苏和卿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有人跑过来到她面前盯着她看。
但是苏和卿头上带着斗篷的帽子,帽檐很深,将她大半张脸都遮住了,看不出来什么。
那些人推推搡搡半天,终于有个人出声问她:“苏小姐,你前日的课业做了没有?”
“嗯。”苏和卿刚低声回答完,那些人就兴奋起来。
“说的是真的!”
“你听她的声音,果然是受了风寒的!”
“啧啧啧啧”
“啧什么啧!”一道娇俏的声音打断了这些人的交头接耳,轰他们走,“你们都站在我的座位这里做什么?走开走开!”
说完谢依然坐到自己座位上,转身看着苏和卿。
“你知不知道王二在太学散播什么传言?他说他亲眼见你勾引了祭酒大人!”
说完谢依然气得用手给自己扇风:“他说你昨日给祭酒大人下药,勾引他到后院,在湖水里和他春风一度!”
原来王二的后手是传流言。
苏和卿轻轻勾起嘴角,倒是和她想到一处去了。
她捏着他草菅人命的把柄,要叫京城人都知道,用流言的压力迫使京兆伊办案。
他没有她的把柄,主打一个随意传言,只为她在官宦人家里名声臭了,以后没人想敢娶她。当然,若是能逼得她悬梁自缢是最好的。
只可惜王二不够了解他的对手,完全地打错了算盘。
“还有呢?”苏和卿主动继续问,“他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了——”谢依然话音一顿,“你真的感冒了?你怎么竟然真的感冒了!”
“这和我感冒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谢依然激动了起来,“王二说,如果大家不信的话,可以来看看今日你有没有感冒!毕竟春水那么冷,泡在里面一定会受凉的!”
“那他还挺会推测的。”苏和卿满不在乎地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过去,对谢依然的话没什么反应。
“你现在还有闲心看话本!”谢依然一把抢过了苏和卿手中的书,“你知不知这事有多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