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卿想不明白,这辈子沈朗姿到底为什么喜欢她,又为何要花心思搅黄她和裴穆的婚事。
难道他还想像上一世一样纳她为妾吗?
苏和卿走到水边,垂眸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默默无言。
微风吹起,将一潭清水扰动,像苏和卿无法平静的心。
“苏小姐。”低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苏和卿的神思被猛地拽到现实中来。
她转头,看到身后凉亭中坐着的沈砚白。
这里一片安静,不知不觉中苏和卿走到离百花园已经很远的地方了。
她看着凉亭中饮茶的沈砚白,从水边走开,走进凉亭。
她有话要问他。
“沈先生可知道裴穆为何忽然和郡主订婚?”
沈砚白为她斟茶的手一顿,有几滴茶水撒了出来。
他抬眸不太平静地问:“苏小姐还想着他?”
原来上寺庙的时候她都是在掩藏自己的真实情绪吗?
苏和卿看到那杯茶,走过坐了下来,手握住茶杯,感觉心中的寒冷散了一些。
她盯着淡绿的茶水,开口道:“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看看她对沈朗姿的猜想是否正确。
沈砚白看着她垂下的眼睫,有些沉默。
他不想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因为那听起来像是在给裴穆开脱。但是不说,他又见不得苏和卿这样苦苦思索的模样。
纠结一番,他还是在苏和卿看向他的时候开口:
“是他母亲忽然变了卦,听说郡主府有意挑选一位前三甲的举子做郡主的夫君,便带着裴穆上门了。”
“他们是在那时候碰面的?”苏和卿追问。
“嗯,裴穆是这么告诉我的。”
裴穆自己都这样说,说明他对郡主的第一印象是停留在他和母亲上门的时候。
这么看来,只有沈朗姿和郡主本人知道在贡院门口的事情。
苏和卿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手中的茶凉了都不知道。
于是沈砚白再次叫她:“苏和卿。”
这回是连名带姓地叫她。
“别再多想了。”
沈砚白将她手中凉了的茶水倒掉,重新给她到了一杯热茶,然后从云水手中拿了一个锦盒放在她面前。
苏和卿不明所以,伸手打开了锦盒,里面躺着的赫然是那对被要回去的孔雀石耳坠。
“这是给你的。”沈砚白声音淡淡,“你收着吧。”
见苏和卿疑惑的眼神,沈砚白解释道:
“原本就是给你的,只不过是作为裴穆的聘礼到你手中。现在他违背了原本和你的诺言,但是沈家给你的东西却不会随意给别人。”
苏和卿感觉自己要被沈砚白的逻辑给绕进去了。
裴穆是沈家的门生,这耳坠也是添进他的聘礼中的,怎么就变成给自己的了?
她不知道,因为裴穆要娶的是她,所以当初沈砚白给的是放置最贵重礼物的那间库房的对牌钥匙。
是他想要给她最好的。
苏和卿将锦盒合上推了回去,拒绝了:“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你不收就扔了吧。”沈砚白声音变得有点冷淡,再对上苏和卿诧异的视线,他偏头躲开了。
“你既叫我一声先生,我自然是要送你订婚礼物的,即使这个婚事没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