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黄花梨?明朝?这几个词像惊雷一样在她脑子里炸开。
她对古董了解不多,但也知道木中黄金海南黄花梨是何等天价!尤其还是明朝的老料!“三三爷您确定?”
李思维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三爷淡淡地瞥了李思维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在质疑我的眼睛?他没有回答李思维的问题,而是直接问:“明朝的老物价,在京城这片地,可保存不了这么完好!哪儿来的?花了多少?”
陈明遇大脑迅速急转,他听说过,胡杨一千年不朽,这并不是胡杨的木质多好,而是新疆的气候干燥,把胡杨扔在江南湿润的空气中,保存不善的话,几十年一样腐朽。
“如果是别人问,那就是祖传的!”
陈明遇淡淡的笑了:“三爷问,我就实话实说,在乌鲁木齐,当酸枣旧家具买的,十二个,总共五万,运费六千三!”
“乌鲁木齐?”
三爷这次直接重复了一遍,嘴角似乎向上牵动了一下,不知是觉得可笑还是别的什么。他沉默了几秒钟,目光再次落在那两把历经沧桑的椅子上,像是在与它们进行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
会议室里静得可怕,只有远处缝纫车间的机器声隐隐传来。
终于,三爷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陈明遇,那眼神深邃得让人心头发紧:“东西,我要了,开个价吧。”
陈明遇虽然对古董行了解不多,可古董这一行价格属于千金难买我乐意,他淡淡地笑道:“三爷,我不懂这个三爷您来的时候,我从网上查了一下!”
三爷他微微侧过头,对旁边那个精悍的年轻人示意了一下。
年轻人立刻从那个考究的皮包内侧,取出一本支票簿和一支金笔,双手递到三爷面前。
三爷接过,拔开笔帽,他没有任何犹豫,笔尖落在支票上,刷刷刷地写下几行字,动作沉稳有力,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写罢,他将支票轻轻撕下,用两根手指夹着,递到陈明遇面前。
“八千万。现金支票,见票即兑。”
“八八千万?”
陈明遇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张薄薄的、却仿佛重逾千斤的纸片时,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他想过黄花梨值钱,却没有想到这么值钱,早知道这十二张椅子可以卖八千万,他何必把古董字画卖掉?
黄花梨在明朝虽然值钱,却也没有黄金值钱。
三爷看着陈明遇仅仅一瞬间的激动,马上恢复了平静,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质烟盒,磕出一支细长的雪茄。
旁边的年轻人立刻掏出喷枪式打火机,“嗤”的一声,幽蓝的火苗窜起。
三爷凑近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灰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深邃的眼眸。
三爷笑道:“小子,运道不错。这椅子跟过的人,命都硬。好自为之!”
命硬吗?
陈明遇并不觉得,这一套椅子的前一任主人是睢阳卫指挥佥事孙德海,他被一炮轰死了。
年轻人拿起电话,一辆大货车开始驶向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