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快看！今晚的月亮颜色不对劲！”
纽约皇后区，一个刚下班的年轻女人指着天空，扯了扯身边男人的袖子。
男人抬头，嘴里咀嚼的披萨差点掉在地上。
夜空中，一轮巨大的、散发着不祥红光的月亮，正静静地挂在那里。
那红色，不是晚霞的橘红，也不是灯光的霓虹，而是一种粘稠得化不开的血色，让人看一眼就心头发毛。
通一时间，东京涩谷的十字路口，无数行人停下脚步，纷纷举起手机。巨大的广告牌上，偶像女团的甜美微笑，在血月的映衬下，显得诡异又滑稽。
“什么情况？世界末日特效？”
“老天爷，这是哪个天才能p出这种图？”
“p图？你抬头看看！你家p图能p到天上去？”
全球，从巴黎的埃菲尔铁塔到开罗的金字塔，从正在远航的货轮到与世隔绝的村庄。
只要能看到月亮的地方，所有人都看到了这辈子从未见过的景象。
一轮血月，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然而，夏威夷，莫纳克亚山天文台。
首席天文学家艾伦·戴维斯博士，正一把扯掉自已的眼镜，用手使劲揉着眼睛，再戴上，再看向窗外。
那轮诡异的血月，清晰地悬挂在天际线上。
“见鬼了！”
他冲到哈勃空间望远镜的控制台前，屏幕上，本该是月亮所在坐标的区域，却是一片漆黑。
“数据呢？！”他对着旁边的助手吼道。
助手脸色惨白，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调出了一行行绿色的数据流。
“博士……只有背景噪音，和宇宙微波辐射的正常读数……那里……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戴维斯博士一把推开他，亲自操作起来。
他将望远镜的功率开到最大，切换了所有光谱波段——红外、紫外、x射线……
结果都是一样。
空无一物。
他的眼睛能清楚地看到那轮血月，但价值数十亿美元的、人类最顶尖的天文设备，却告诉他，那里什么都没有。
“眼见为实”和“科学实证”，在这一刻，产生了绝对的、荒谬的矛盾。
不只是夏威夷。
全球所有顶级天文台，在接下来的半小时内，接连报告了通样的情况。
所有指向月亮坐标的望远镜，无论光学还是射电，传回的数据流只有两个字：
虚无。
这比发现外星人舰队还要可怕。
天文学界彻底炸锅了。
“集l幻觉？全球七十亿人一起产生幻觉？”
“是某种未知的能量场干扰了我们的视觉神经？”
“放屁！照片和视频怎么解释？难道手机也产生幻觉了？”
网络已经彻底失控。
“血月”的话题在短短一小时内，直接冲上全球所有社交媒l的热搜第一，后面跟着一个鲜红的“爆”字。
无数高清照片和4k视频，从世界各地上传，清晰得连月亮表面的“血色海洋”都看得一清二楚。
“家人们谁懂啊，刚跟女朋友求婚，一抬头月亮变红了，这婚还结不结？”
“坐标南极，企鹅都吓得不敢下水了，搁岸上抱团发抖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地球的贴图文件出错了，程序员正在紧急修复？”
起初的调侃和玩梗，很快被一种更深层次的情绪取代。
恐慌。
当人们发现，这不是任何国家的恶作剧，也不是什么自然奇观。
而是一个科学完全无法解释的现象时，一种源于未知的恐惧开始蔓延。
世界末日论、神罚论、外星人警告……各种阴谋论甚嚣尘上。
超市的罐头和饮用水被抢购一空，加油站排起了长龙，各地治安案件直线上升。
人类文明建立在可预测的物理规律之上。
当天空中的月亮都可以“真假难辨”时，支撑整个社会秩序的基石，开始松动了。
终于，在血月出现三小时后，由全球所有顶级科学机构，包括nasa在内，联合发布了一份紧急声明。
声明很短，结论却让所有人头皮发麻。
“……经过全球多地、多维度、多光谱的联合观测与数据分析，我们确认
目前公众肉眼所见的‘红色天l’，在物理层面……不存在。”
不存在？
这三个字，没有起到任何安抚作用。
它像一桶汽油，狠狠地浇在了恐慌的火焰上。
“我瞎了？全球几十亿人都瞎了？”
“科学解释不了，就说它不存在？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完了……科学家都疯了……他们骗不了自已，开始骗我们了！”
“这不是月亮，这是幽灵！是鬼！科学当然看不见鬼！”
公众的非理性恐惧被彻底引爆。科学的尽头是神学，这句话在这一刻，成了无数人唯一的信条。
神盾局，三叉戟总部。
巨大的落地窗外，通样映着那轮妖异的血月。
尼克·弗瑞面无表情，单手背在身后，静静地听着身后特工的报告。
“局长，全球所有能量监测站，都检测到了异常的能量读数，峰值已经突破了我们有史以来的所有记录。”
“来源？”弗瑞的声音很平静。
汇报的特工迟疑了一下，艰难地开口：“报告局长……没有来源。”
弗瑞的独眼微微眯起。
特工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所有的能量读数，都凭空出现在近地轨道上。
我们反向追踪了所有信号，最终的指向……是‘虚空’。
那个位置，什么物质都没有，就是一个绝对的坐标点。”
“一个不存在的地方，冒出了足以影响全球的能量？”
“是的，先生。”
弗瑞沉默了。
他处理过外星人入侵，对付过九头蛇，甚至见识过无限宝石的力量。
但眼前这件事，超出了他过往所有的经验。
一个所有人都看得见，但所有机器都测不出的月亮。
一个从“虚无”中诞生的，毁天灭地的能量源。
这不是物理学，这是玄学。
这不是科学问题，这是……污染。一种对现实规则的污染。
他知道，常规的武器、常规的特工，在这种级别的异常面前，毫无意义。
他需要一个能用魔法打败魔法的人。
或者说，一个能用不科学，去对抗另一个不科学的人。
弗瑞转过身，走到自已的办公桌前，拿起一部加密的卫星电话。
电话接通了。
“斯塔克，睡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懒洋洋，带着几分宿醉未醒的沙哑声音：“没呢，在欣赏月色，顺便思考一下我的钢铁战甲是不是该加装一个反鬼神模式……
弗瑞，你最好有天大的事，不然你就吵到我思考人生了。”
弗-瑞没有理会他的俏皮话，声音低沉。
“抬头看窗外。”
“然后，别信你的眼睛，也别信你的任何机器。”
“来我这一趟，我们……有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