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各粮行、布庄里有粮食有棉花,他们就是不愿意卖!一听说是南河堡寨,脸色当场就变了。”
“我找了相熟的粮铺掌柜打听,软磨硬泡又塞了钱,对方才偷偷透露,说咱们是得罪人了。”
“是这样?”秦猛恍然大悟,脸上却并无意外。
他转而问道:“那常氏粮行呢?”
“常氏商行倒是依旧愿意做生意,咱们这次带回来的粮食、铁料,八成都是他们提供的。”
秦大壮先松了口气,随即又愁眉不展:
“可咱们戍守边疆,不惹事,到底哪里得罪人了?”
秦猛冷笑几声,并未过多解释。
他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阻挠,也知道是谁搞鬼。
好在之前已提前联络本地的李家粮行和罗记矿行,两家未受影响,仍在不断往军堡输送资源。
“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秦猛拍拍秦大壮的肩膀:“先不管这些,把新来的人安顿好。”
说罢他转身便赶赴堡外新区。
军寨越来越热闹了,近来接连涌入不少人落户。
首批是被陆续吸引引来的少数流民。
第二批就是此前解救的人及其家眷。
第三批由诸葛风带回,不少人有家眷。第四批便是秦大壮此次带来的流民,也是拖家带口。
前段时间加紧搭建的茅草屋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老保长王槐带队登记户籍、统计人口,以便后续分配活计。
堡外空地上,几口大铁锅正熬煮着浓香的肉粥。
肉香味弥漫,飘散!
那些忐忑的流民望着翻滚的粥锅,再看周围忙碌却有序的景象。分配住处,发放棉衣被褥。不禁眼眶发红,心中的惶恐也被暖意悄悄取代。
整个南河军寨,依旧像一块投入洪炉、锻打待成型炽热铁胚,却悄然孕育着初具雏形的力量。
就在秦猛为人口涌入而忙碌时,寨门处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徐强兴奋的呐喊:“秦将军,飞虎卫赵将军亲卫副队长到!”
一队约三十余骑的精锐骑士,裹挟着滚滚烟尘旋风般卷过寨门。
为首者身形挺拔,铁甲精良,外罩飞虎军制式战袄,气度干练沉凝,正是赵将军心腹亲卫副统领周扬。
他身侧紧随一名文吏模样的中年人,青色官服,外套轻甲,当是帅司派来的勘验官无疑。
“奉帅司军令,特来核查南河戍堡所斩获级及缴获,勘验密图!”
周扬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朗声出示令牌文书。
秦猛早已在众人的簇拥下赶来,大步出列拱手:“小南河军寨知寨秦猛,恭迎周将军、上官。”
核查过程严谨高效。
周扬带来的人手极其熟练地勘验了那两百多颗鞑子首级,重点辨明创伤痕迹、随身物品以确认身份等级。
那送到飞虎大营,象征谋克勃极烈身份的金印、腰牌令箭,以及图囊中的密图,更是重中之重。
飞虎卫赵将军提名保举,是走过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