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鞑子!”喊杀声震天动地,如同雷霆撕裂苍穹。
大周铁骑如黑色潮水般汹涌而至,马蹄践踏着大地,卷起漫天沙尘。
为首的秦猛,胯下乌骓马快如闪电,人如猛虎,枪似毒龙,转眼已冲到狼戎百夫长面前。
那百夫长脸色剧变,刚举刀欲挡,就听“铛”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弯刀竟被一枪震飞。
他虎口迸裂,鲜血淋漓,还未及反应,秦猛丈八铁枪已如毒蛇出洞。“噗嗤”一声贯穿其咽喉!
鲜血喷溅,百夫长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死绝而亡。
其余狼戎骑兵骇然欲绝,还来不及组织反击,袁飞、王善、王良已率铁骑掩杀而至。
刀光闪烁,血雾弥漫,惨叫不绝。
秦猛一甩枪尖尸身,砸翻一名敌骑,反手又一枪结果其性命,锁定前方敌群,声如洪钟喝道。
“左右散开,合围歼之!”
身后骑兵应声裂为两股,如翼展开,迅疾如风。
“端弩!瞄准——放!”袁飞大吼一声,双腿控马,张巨弓如满月。
他身后,数十骑弓弩手齐动,不用手执缰,强弓硬弩齐发。
——箭雨破空,密如飞蝗,竟比寻常军弩更劲、更疾!
护送车队的军官张崇瞳孔一缩:这等骑射功夫,绝非普通边军所能。
他却未留意到,这支骑兵人人配备双边马镫,不用缰绳就能控马,驭马射术因此远胜寻常。
三棱箭矢贯入皮甲,“噗嗤”声不绝。
“啊、啊”狼戎骑兵应声落马,惨叫凄厉。这一幕与他们之前射杀汉人何其相似,何等讽刺!
与此同时,王善、王良两兄弟如双刀出鞘,率队直插敌阵,长枪翻飞,手下无一合之敌。
以他俩为箭头,队伍所向披靡。
常家护卫首领常勇也领着二十多个悍勇护卫冲杀。这虬髯大汉勇猛,吼声如雷,连斩数人。
庞仁则带队游弋战圈外围,逐渐收紧包围——
一路嚣张追猎的狼戎骑兵,转眼竟成瓮中之鳖。
秦猛勒马转身,目光落向那辆倾覆的马车旁。
三名女子惊立其间,当中一人素手紧握匕首,眸如寒星,虽衣衫染血、鬓发散乱,却自有一股决绝之气。
秦猛微微一怔:那神情竟似极了记忆中的陈月娘。
“休要惊慌,我等是铁血堡寨边军,你们安全了。”他沉声开口,声如铁石交击,不容置疑。
随后,他率领亲卫队加入战场。
林婉儿怔怔望着这如天神骤降的黑甲将军,心中生出庆幸,指尖一松,匕首“当啷”落地。
远处厮杀声渐息。秦猛亲率铁骑反复冲阵,狼戎残兵欲逃,却因马力已疲、退路被截,纷纷被斩于马下。
几个逃得远的狼戎人,也被袁飞一一狙射落马。
不过一刻,百余敌骑尽数覆灭。
车队幸存者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方才还如狼似虎的鞑子,此刻却无还手之力,已成遍地尸骸。
“这是哪支军队?”人们脑海里不禁冒出这样一句话。
“这才是真正的精锐。”张崇握紧拳头,眼神炙热。
“快!打扫战场——战马、兵甲、首级,一个不漏!”
王善、王良高声传令各队,新兵被老兵带着给鞑子补刀、砍首级,记功,动作麻利熟练。
庞仁则带人救治伤员,寻回马车,收殓尸体。
随军医疗兵经专业培训,处理箭伤刀伤,手法老练,清创敷药、包扎固定,看得张崇暗暗称奇。
秦猛拨马回返,玄甲映着冬日冷光,肃杀如神。
他目光扫过张崇:“你叫什么?”
“回将军。”张崇忙回答:“青州府衙马军都头张崇。”
“是条好汉。”秦猛颔首称赞,又看向林婉儿。
“你们是何处车队?”
张崇又回道:“是青州府官眷车队,欲往燕北郡城。”
那姿态端庄的官家小姐朝秦猛曲膝,行了个万福:“于郡城十里外遇狼戎袭击,多亏将军搭救。”
“哦?哪位官员家眷?”
林婉儿正要答话,忽闻北方马蹄声再起——烟尘滚滚,竟又是一队骑兵驰至,约二百余骑。
没有旗号,车队幸存者顿显骚乱起来。
“一队集结!”秦猛看得清楚不是鞑子,却举枪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