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韩某竭力办妥。”韩齐满口答应。
既然已经选择了阵营站队,他便不再犹豫。
当即召来户房书吏、承发吏,连夜核验地契,签发公文。
当那方官印重重落在公文上时,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仿佛敲定了某个重要的约定。
烛影摇曳中,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在不言中。
窗外,夜色正浓,青阳郡城的灯火渐次熄灭。
而一场更大的风波,正在悄然酝酿。
夜深,秦猛告辞离去,带队返回军营。
他手握青阳县衙公文,又有县衙三班衙役随行,底气十足。根本不在意郡衙那边会作何反应。
——按规矩办事,讨回自家产业,天经地义!
“明日一早,按计划行事。”秦猛语气冰冷,目光扫过众人,“该拿回来的,一分都不能少。”
“是!”众人轰然应诺。
次日,天色阴沉,朔风卷着寒意呼啸而过,吹得街边幌子猎猎作响。
温度骤降,街上行人稀疏,直到日上三竿时分,才渐渐多了些人迹。
商队却依旧络绎不绝,驼铃轻响,马蹄清脆。踏过青石板路,为这座边城添了几分喧闹。
青阳郡城最好的地段,一座三层高的酒楼“清风楼”正是热闹之时。雕梁画栋、酒旗高悬,乃是城中数得上号的大酒楼,也正是刘家产业之一。
堂内人声鼎沸,跑堂伙计笑脸招待,高声吆喝。
“这位爷,您吃点啥?”
“来喽——热腾腾的驴肉火烧!”
“客官,您要的好酒,请慢用。”
伙计,酒保穿梭酒窖、伙房,几乎脚不沾地。
杯盘碰撞声、谈笑声不绝于耳。
新来的掌柜低头扒拉着算盘,眼角余光扫过满座宾客,心中暗喜,正自盘算能从中捞取多少油水。
就在这时,街头忽然传来隆隆马蹄声,沉重整齐,震得地面微颤!
一队铁甲官兵纵马驰至,骤然停在酒楼门前。
身后紧随而来的,是县衙快班、壮班二十多号人马,黑衣皂靴,腰佩铁尺锁链,气势汹汹。
庞仁一马当先,身上铁甲铿锵作响,大步闯入酒楼,小眼扫视,箭步冲到柜台旁,一把揪住那掌柜的衣领,几乎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那掌柜又惊又怒,挣扎着喊道。
“你、你们是什么人!敢在幽州刘家的地盘撒野?”
“啪啪”
庞仁冷笑一声,正反手就是几个大嘴巴的呼在他脸上:“好大的狗胆,竟敢抢夺大人产业?”
酒楼大厅,许多食客见到这一幕,吓得从椅上蹦起来。撞到桌子,哐啷,陶瓷杯盘清脆声响。
“不干你们的事,继续吃,大人有令,酒水一律半价。”庞仁转过头,朝酒楼众多食家笑了笑。
他从怀中掏出欠条和酒楼地契,“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看清楚了!这清风楼,早已不是刘家产业,是你们说不起帐,抵赖,它现在归秦猛秦大人所有。”
“不错,经过衙门证实,此家酒楼已经抵债他人。”快班头目立刻跳出来,朗声为食客们解释。
门外,衙役早已张贴告示,有人敲锣高声宣告,将刘耀宗赌输产业、抵债于秦猛之事说得一清二楚。
百姓围得水泄不通,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常九早已安排好了人手,立刻上前接手账册、清点库房,酒窖等,俨然已是新掌柜的模样。
“这是刘老爷的产业,你们这群强”那原掌柜还要叫骂,却被讨好庞仁的快班头目一脚踹翻在地:“滚,再啰嗦,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衙门来人个个得了好处,自然卖力。
至于刘家?哪比得上落进口袋的真金白银!何况幽州府城离这里数百里,秦将军的刀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