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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文博涉嫌故意伤害、泄露商业机密等罪名,后续大概率要走刑事流程。
这消息,我和张女士同一天知道。
不过半日,她便来了公司楼下求我。
“书眠!文博要是进去了,你妈我可怎么活啊!”
她一改往日端着的贵气架子,头发散得像鸡窝。
看着她这副模样,我心里没半点波澜。
只转头对助理说:“通知法务,准备好的起诉材料可以提交了。叶文博造成的损失,我要一分不少从他身上拿回来。”
助理刚掏出手机,我妈就跟疯了似的爬起来要打她。
“你敢!叶书眠你个白眼狼,我是你亲妈,你敢这么对我?”
安保赶紧上前把她拉开,她还在挣扎着骂。
“当年要不是我把你生下来,你能有今天?现在翅膀硬了,连亲妈都不管了?你爸要是在,肯定饶不了你!”
又提我爸。
这女人能不能有一点新招数。
“爸要是在,”我走到她面前,声音冰冷,“他只会问你,当年到底为什么狠下心逼我离开!”
我妈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张着嘴喘粗气。
这时前台反馈有个供应商要见我,说是有和叶文博相关的事情要汇报。
我让人带了进来。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反正叶文博的代理人就在现场。
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手里攥着一沓转账记录,走了进来。
“叶董,叶文博收了我十万回扣,说给我酒店的食材供应权,结果转头就给了别人!我这儿有转账记录和聊天记录!”
我这才发现,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楼下还有不少或举着合同,或举着手机截图的。
“我也被他要挟了!他说不给钱就卡我们供货进度!”
“他还把我们公司的客户信息卖给竞争对手,害我们丢了好几个大单!”
这么多证据,我自然无法处理,索性统统打包移交给了警方。
由于里面不少还是我妈从中牵线搭桥的,所以这次,她也被带走了。
被押上警车后,她还隔着车窗冲我喊。
“叶书眠,你会遭报应的!你早晚得跟你那个死鬼爹一样,孤孤单单死在外面!”
我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呢。
我只会把所有东西牢牢地握在自己手里。
送走了这烦人的女人,助理便和我约了酒店的最新开业剪彩时间。
“挑个黄道吉日就行,”我揉了揉还在疼的手背,“另外通知人事部,彻查所有员工的裙带关系。还有,把叶文博经手的所有项目都查一遍,有问题的及时止损。”
助理赶忙点头去安排。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一周后,我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我妈和叶文博起诉我拒绝支付赡养费。
当我的法务团队是摆设?
开庭那天,我妈穿了身黑衣服,头发梳得整齐,一进法庭就开始哭。
“法官大人,您看我这女儿,现在当董事长了,却不管我这个亲妈,连赡养费都不肯给,我一个老太太可怎么活啊!”
叶文博也跟着装可怜。
“法官,我姐她就是记恨当年的事,故意报复我们,她明明有钱,却不肯和我共同赡养妈妈,这不符合法律规定啊!”
我没等他们演完,直接让律师把证据递上去。
除了断亲书,我还翻出了我爸从小到大替我和叶文博记的账。
同样开学采买,我的书包是菜市场门口的便宜货,叶文博的却是大商场里的进口包。
诸如此类事情,只多不少。
有这些证据在,加上我们的起诉,我妈和叶文博自然没个好下场。
判决结果下来时,叶文博猛地从被告席上站了起来。
“不可能!我没犯什么大错,你们凭什么判我重罪!”
而我妈却早已没了之前的可怜模样,只一味地哭泣。
那声音里的哭腔,终于没了半分之前的刻薄,只剩下无尽的慌乱和悔恨。
临走之前,叶文博突然在我身后哭喊起来:
“姐,如果我那天没踹你的手,只是好好上班,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不会的。
做的恶,终有一天会公之于众的。
我没理他们,直接离开了法院。
外面的阳光毒辣得很。
我抬起满是疤痕的手背,遮了遮刺眼的光线。
真好,这一定是我最后一次,为这个家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