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南姻作为一个副会长应该很忙才是,但耐不住会长负责,她相对来说还是很轻松的。
等到了下午,她换了件吊带裙就去了酒吧。
她时间卡的刚好,酒吧才开始营业,人并不算多。
重音乐响起的那一刻,整个酒吧充斥着激情,各种颜色的灯晃来晃去,灯下的人褪去了伪装的皮囊,尽情疯狂。
南姻拒绝了面前的男人。
这是今天第五个和她要微信的人,对待不认识的人,她就是张面瘫脸,也难为这些人顶着这么大的压力上前。
“再来箱啤酒,送到最里面那间包厢。”
南姻应了声。
面前这人经常来,她认识。
是个玩机车的,听说技术还不错,不知道靠着那一副好皮囊骗了多少小姑娘。
那人说完就离开了,径直走进了最里面的那间包厢,一坐在沙发上就看向了旁边坐在单人沙发上的人。
“什么时侯回来的,也不给兄弟几个说一声。”
那人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
“想回来就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大学都打算在那读呢。”顾远道调侃着,胳膊支在沙发靠背上,笑容又痞又坏。
被调侃的人摇了摇头,“不会。”
他喜欢的人在这。
怎么可能不来。
顾远道闷了口酒,“不管怎么说,江缘,你能回来就是好的。”
“抒情路线不适合你。”
顾远道笑骂了声,没继续再说了。
两人有些静默,单人沙发上的人似乎是没意思,将手中喝完的易拉罐摁扁,手一抬,精准的丢进了垃圾桶。
江缘又开了一杯,没打算喝,就拿在了手里。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回去了。”
“什么叫不出意外?”顾远道不爽的“啧”了一声,好不容易等到多年的好友回来,结果这家伙还有可能要走。
江缘也不顺着他,闷闷的笑了一声,精致的眉眼舒展开来。
“秘密。”
顾远道嗤笑,“得,爷还不愿意听。”
紧闭的门“咚咚”响了几声。
“应该是送酒的来了。”顾远道起身去开门,随口就撩了句。
“美女,要不要和我们喝一杯。”
“不喝。”
女孩冷漠的声音还带点独属于她这个年纪的青涩。
几乎是声音刚落,里面就传来了易拉罐落在地毯上的沉闷声。
南姻朝着声音看了过去,明明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却莫名的柔和下来。
她笑了一声。
“我们还真是有缘分。”
早上才见过的人,这么快又再次相遇了。
江缘声音有点哑,“是吗?”
“认识?”顾远道插了句话,环着胳膊半倚在墙上,声音染上几分玩味,“既然认识,不如进来喝一杯?”
“别强求人小姑娘。”江缘上前,从她手里拿过那箱子啤酒,声音添笑。
“在这儿上班?”
“我是这的调酒师。”南姻回。
江缘像是被勾起了兴趣,又或是酒意上头,音色又野又欲。
“哥哥也想尝尝。”
南姻停顿了几秒,“你朋友在,改天我请你。”
江缘身子倚在墙上,眉眼漾起肆意的笑意,“我请客就好。”
这样也好,总有机会多见她一面。
包厢里紫色的氛围灯照在他那张好看的脸上,狭长的眼眸中盛着光,倒映出她的模样。
南姻心中感慨,真是一张勾人的脸。
其实就是打了声招呼,两人还没说什么话,南姻就被叫走了。
江缘看着她的背影在拐角消失,才移开视线。
一旁响起几个死党的打趣声。
顾远道勾住江缘的肩膀,啧啧称奇,“怎么不给我请客。”
“嗤,想的美。”
江缘把箱子丢在了桌子上,包厢里还有几个人,和他也算熟悉,离开京北的这些年,多少也联系过。
刚才断断续续的话题又被接上,无非问些他在榆安的情况。
初三那年,家里出了点事,他赌气去了榆安这座三线小城市,原本以为是按部就班的继续生活,却出现了偏差。
报名那天,少女怀里抱着几本书穿过走廊,比阳光还耀眼。
说句不好听的,他对人小姑娘见色起意了。
也是那时他发现。
暗恋是会让人自卑。
冰川杯在江缘手中绕了一圈,又被放了回去。
单箭头的过往想起来实在算不上心酸,江缘甚至有些窃喜,至少因为这些,她还记得自已。
顾远道看着江缘,眼神闪过一丝玩味。
他们一行人,江缘最会让人,温柔又克制,却实打实个心冷的人,今天难道瞧见他这副丢魂的模样。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顾远道闷闷的笑了声,看来,有些人出了趟远门连心也跟着丢了啊。
这场酒局因一通电话散场。
顾远道在赛场上认识的朋友打电话邀他来玩。他嘴里叼了根烟,没点着,就是闻着淡淡的烟草味。
“不一起去?”
江缘把外套挂在胳膊上,“你们先去,我出去见见人小姑娘。”
“看不出来啊,我们江大少爷还是情种呢。”顾远道笑的暧昧。
江缘笑着踹了他一脚。
“你们家祁绵绵今天没来捉你?”
顾远道脸色变了下,云淡风轻的回道:“不说她。”
“先走了。”江缘摆手。
他出了包厢,几乎没怎么找,就看见了想见的人。
小姑娘换了件蓝色的吊带裙,露出了光滑圆润的肩膀,在暖光的灯光下也白的发亮,站在吧台里和酒池那热舞的青年格格不入。
江缘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径直上前。
面前出现了一大片阴影。
南姻抬起头来,“你好,要点什么?”
她说完才反应过来,声音添了几分自已都没察觉的热络,“怎么出来了?”
“有点闷。”江缘扯了扯衣领,扣子开了一颗。
南姻目光停滞。
看到了他锁骨的一点纹身,像是forever
这个单词。
她不是多问的性子,只是低头翻找东西,丢了一片给江缘:“这是解酒药,不过要少吃。”
“听你的。”
江缘坐在高凳上,手臂搭在了台面,“打算什么时侯回去?”
“准备走了。”
“那我不打扰你了。”江缘无声的勾了勾唇,“路上注意安全。”
他走了没几分钟,又来了几位客人,等她忙碌完,才看到了被丢在吧台上的衣服,是江缘的。
衣服下面贴张便利贴。
——天气冷。
南姻看着那张便利贴,莫名觉得熟悉,她收过太多张这样的便利贴了,但这大众的款式,买的人应该不少。
衣服很大,穿在她身上很宽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