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南姻低下头,莫名奇妙的觉得餐盘里最不爱吃的胡萝卜都顺眼了不少。
江缘好看的眉眼舒展开来。
小姑娘还挺可爱。
他从上衣兜里挑出一盒草莓牛奶递到了南姻面前,“这个给你。”
刚才排队的时侯看到这个,下意识就买了。
南姻错愕的抬头,“给…我?”
“恩对,给你的。”江缘闷闷的笑了声,坐在了南姻旁边,“刷我自已的饭卡,放心喝。”
“你没刷我的卡啊?那我一会也把钱转给你。”陈衍洲咬着筷子看向江缘。
江缘:“没事,我刚充的钱。”
南姻戳了戳餐盘里的米饭,重点不应该是江缘为什么会知道她喜欢喝这个口味的牛奶啊?!
小姑娘面无表情的脸变的丰富起来。
江缘不再恶趣味的逗她,含笑道:“就当是谢谢你帮我拿书。”
这个解释可以,南姻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下午我刚好要和室友要出去,到时侯我把书和外套给你,你有空吗?”
“姻姻啊。”林幼繁嘿嘿笑了两声,“我和念念下午有事,你和这个小哥哥去吧。”
余念念收到了林幼繁的信号,“啊对对对,你和江缘去吧。”
江缘低头吃饭,唇边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稍过一会,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起身,余念念拉着陈衍洲,“别吃了,我们先走。”
“诶诶诶,还有最后一口。”陈衍洲往嘴里扒了口米饭。
桌子前只剩下了江缘和南姻两个人。
南姻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一时语结:“这是把我抛弃了?”
“我还在。”
午后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南姻的头顶扣上了一顶帽子,她还在发愣,那个少年已经走在了前面。
又突然转过身来,头枕着胳膊,笑声慢慢的泄了出来,“我走前面遮阳光。”
其实没遮住多少。
但是有那么一瞬间。
那束照在身上的阳光变得温柔起来,就像江缘这个人一样,温柔缱绻。
南姻的记忆里,永远不会出现,也是这样的午后,少年悄悄的将手抬起来,遮住了她脸上的阳光。
可江缘却是习惯般,把自以为藏住的喜欢,偷偷探出头来。
两人到达操场之后,教官已经开始整队了,南姻把帽子还给了江缘,自已找了个不太明显的位置。
南姻坐的位置,刚好能看到江缘的队列。
他个子高,又是那么特别的发色,一眼扫过去妥妥的焦点。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强烈,然后两人就隔得远远的对视上了,南姻匆忙将视线投向别处。
江缘唇角翘了翘,把目光收了回来,可眼神却忍不住往那面看。
“最后一排那男生,你往那看什么呢!”
教官的声音刚落,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江缘蹙了蹙眉,扬高声音:“报告教官,没看什么。”
教官往那边睨了一眼,明显不相信他的话:“你是不是看人小姑娘呢?”
江缘原本冷着的脸突然就勾出一抹笑,声音又坏又放肆。
“看自已喜欢的女孩都不行啊?”
队列瞬间就炸成一片,一群不大的少年起哄着,甚至还有的吹起了口哨。刚才还心动的小姑娘们“啪”的一下,心碎了。
教官年龄不大,故意绷着的脸也没忍住,声音也充记了打趣,“刚到这个学校就给自已找到目标了。”
江缘没反驳也没说话。
他喜欢了南姻四年,从来没想过把她当让一个目标。
距离和时间会消磨感情,距离与时间也会滋长幻想,有些人正是因为我们得不到,才会在幻想中无限美化。但真实的世界里有甜有苦,是不完美的。
幻想里那个为爱冲锋的勇士不是他,他只是一个躲在暗处的偷窥者。
就像现在,江缘才敢明目张胆。
因为她没看他。
下午四点,军训准时结束,江缘晚上有约,已经提前和教官请了假。
南姻特意回宿舍把他的东西送了下来,一聊下来,才知道都要去“遇见”,又约好吃过晚饭在校门口碰面,一起去。
坐上出租车,南姻还特意问了句:“你去‘遇见’找顾远道?”
江缘不动声色的把胳膊搁在车窗上。
“你认识他?”
南姻:“不熟,不过他经常来,一来二去听过他的名字。”
她记得,顾远道有个小青梅还挺黏他的,但顾远道这人却渣的要命,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似的。
想到这,南姻还有点好奇:“你和他怎么会认识?”
江缘解释道:“玩机车认识的。”
“这么酷。”小姑娘眼睛都亮了,妥妥的双标:“那你很厉害哦。”
江缘轻咳了声,压下笑意。
“没见过就开始夸了?”
“见过不就知道了。”南姻侧过身子去看江缘,眼眸里藏了星星,“有机会我可以去看看吗?”
“今晚?”
南姻重重点了下头。
好期待!
一闪而过的夜灯照在她那张漂亮的小脸上,江缘无声的勾了勾唇。
果然还是个小姑娘。
她绷着张小脸不爱笑,实际上比谁都要幼稚,爱喝草莓牛奶,看到喜欢的眼睛就亮亮的。
哪里是别人口中那个清冷美人。
笨蛋美女还差不多。
到了地方之后,江缘刚付完款,小姑娘就把另一半钱转了过来。
这时侯也才八点多,酒吧人不多,响着舒缓的纯音乐,南姻当初开这家酒吧,纯纯就是有个爱调酒的爱好。
今天就顾远道一个人,旁边跟着个南姻还挺眼熟的小姑娘。
江缘和她介绍:“这是祁绵绵。”
南姻:“你好,南姻。”
她心里斟酌了下这三个字,祁绵绵,绵绵思远道。
祁绵绵长了张娃娃脸,大眼睛水灵灵的,性格也讨喜,“叫我绵绵就好啦,我可以叫你姻姻吗?”
南姻客气的笑了笑,“当然可以。”
顾远道倚在一旁的吧台前,散漫的眼神落在江缘身上,没忍住轻嗤的笑了下。
某个幼稚鬼啊,醋坛子又翻了。
顾远道上前,坏心眼的捏了把祁绵绵后脑勺盘的那颗小丸子,“还不走?”
祁绵绵炸毛似的瞪了他一眼。
“我的发型!”
她又扭头看向江缘,“姻姻和我们一起去吗?”
江缘“恩”了声,目光落在了刚被其他人叫走的南姻身上,淡淡开口:“你和她很熟吗?不许这么叫。”
顾远道不爽,“叫一声还不行了?”
“不行。”江缘淡淡的睨他一眼,语气竟听出几分委屈,“我都没这么叫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