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嗬,嗷嗬!”北原骑兵们发出狂嗥,战意被彻底点燃。
北原人第一次进攻并非试探性进攻,而是一开始就是雷霆万钧的猛攻。
约四百多北原骑兵跳下马来,穿着皮甲或简陋铁甲,手持盾牌弯刀,扛着数十架简陋长梯,在后方近三百名骑兵弓箭手的密集抛射掩护下,如同决堤的洪水,向着烽燧堡发起了狂暴的冲锋。
箭矢如同飞蝗般遮天蔽日地射向墙头,咄咄咄地钉满墙垛,压制得守军几乎抬不起头。
“举盾,避箭。”各伍长声嘶力竭地呼喊。守军们蜷缩在墙垛和盾牌后,听着耳边令人头皮发麻的箭矢呼啸声和敌人越来越近的疯狂嚎叫。
“床弩,目标敌方弓骑。抛石机,砸攻城兵。放!”赵小七看准时机,怒吼下令。
嗡——!崩——!
墙头上,五具早已蓄势待发的床弩和十具小型抛石机同时发出发动。
床弩粗如儿臂的巨大弩箭带着恐怖的尖啸,瞬间跨越数百步距离,狠狠地扎进北原弓骑兵的队伍中。
这种专为破甲毁械的重型武器威力骇人,一支弩箭甚至能连续洞穿两三骑人马,带起一蓬蓬血雨和碎肉,引发一片人仰马翻的混乱。
与此同时,抛石机抛出的数十斤重石弹划着抛物线,狠狠地砸进冲锋的北原步兵群里。巨石落地,血肉横飞,筋断骨折,惨不忍睹。
哪怕没有直接命中,滚动的石弹也能扫倒一片敌人。北原人的冲锋势头为之一滞。
“好!!”墙上守军见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士气大振。
但北原人的凶悍远超想象,短暂的混乱后,在军官的呵斥和鞭打下,剩余的人踩着同伴的尸体,更加疯狂地冲近墙根,将一架架长梯搭上墙头。
“弓箭手,上,礌石,滚木,给我砸!”赵小七声嘶力竭。
守军弓箭手冒险探身,向墙下密密麻麻的敌人倾泻箭雨。
民夫和辅兵们两人一组,吼叫着将沉重的石块和滚木推下城墙。惨叫声、骨骼碎裂声、梯子断裂声瞬间响成一片。墙根下几乎成了血肉磨坊。
然而,北原兵极其顽强,不断有人爬上梯子,甚至有人冒着箭石爬近了墙头。
守军的长枪兵立刻上前,透过墙垛缝隙狠狠向外捅刺,将攀爬者戳落下去。
“金汁。倒!”烧得滚烫、恶臭扑鼻的金汁再次倾泻而下,墙下顿时响起一片地狱般的惨嚎,被烫伤的北原士兵痛苦地翻滚,攻势再次受挫。
巴尔干古在后方看得双目喷火,他没想到这小小的土堡竟如此难啃,守军抵抗如此激烈,器械如此犀利。他狂怒地挥舞着弯刀:“第二队,上。压上去,不准退,退后者死!”
又一批生力军嚎叫着加入战团,攻势如同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