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张墨面前,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告诉我,若让你总督云州军事,面对当前危局,你有几成把握稳住防线,击退蛮族?”
张墨深吸一口气,昂首答道:“若朝廷能给予充分信任和支持,粮草军械不缺,臣有七成把握将蛮族挡在国门之外。
若若左卫城尚未被王崇彻底败坏,能有八成把握。”
“好。”赵琛眼中精光爆射:“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七成把握,足以赌上一把。
剩下的三成,我帮你补上。你需要做的,就是准备好接过这副重担。朝堂上的风波,我来替你挡!”
四皇子赵琛一旦下定决心,其掌控的强大能量立刻运转起来。
翌日的朝会,风云突变。
不再是之前零星的御史建言。
而是以赵琛一系的骨干力量——包括一位都察院副都御史、两位重量级的侍郎、以及数名在清流和中立派中颇有影响力的官员联名上奏,措辞极其激烈。
奏折不仅详细列举了金狼王庭大规模集结的证据,更直指左卫城中郎将王崇“畏敌如虎,压报瞒报,玩忽职守,视边关防务如儿戏”,直言其“不堪重任,应立即革职查办”。
同时,另一份奏折则重点论述云州重要性,以“墨江白将军年老多病,难以承受战时繁剧”为由,强烈建议朝廷“当机立断,选派年富力强、功勋卓著、熟知北疆之猛将,接替云州都督之职,以应对当前危局”。
并隐隐点出“左卫城原中郎将张墨,虽年轻然战功赫赫,深得军心,可当大任”。
这一下,如同巨石投入深潭,瞬间引爆了整个朝堂。
七皇子赵铎一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随即展开了疯狂的反扑。
“荒谬!张墨黄口小儿,有何资历担此重任?此乃僭越!祖宗法度何在?”
“王崇将军稳重老成,避免边衅,正是老成谋国之道,岂能因蛮族寻常游骑便构陷大将?”
“墨老将军身体康健,何人敢咒其年老多病?此乃大不敬,四殿下此举,分明是欲安插亲信,抢夺北疆军权,其心可诛。”
“臣附议,张墨年轻气盛,好大喜功,若使其督师北疆,必轻启边衅,引狼入室,万万不可。”
支持四皇子的官员则寸步不让:“资历岂是唯一标准?张将军五千破数万,旬日平赵州叛军,此等军功,朝中有几人可比?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人。”
“避免边衅?等到蛮族大军兵临城下,就不是边衅,而是国战了。王崇压报,铁证如山,其心可诛。”
“墨老将军劳苦功高,正因如此,才不应让其晚年再临险境。让张墨这等猛将担当重任,正是朝廷恤老用贤之体现。”
“北疆军权,乃国之公器,非任何皇子之私产。四殿下此举,乃为国举贤,何来抢夺之说?倒是七殿下力保王崇此等庸才,才是将国家安危置于险地。”
双方阵营在金銮殿上吵得面红耳赤,几乎要动起手来。
龙椅上的皇帝面色铁青,看着自己两个最有实力的儿子及其党羽如此公开激烈地对抗,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无奈。
他深知北疆可能真有风险,也承认张墨是人才,但四皇子如此急切地要将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推上都督高位,其争夺军权的意图太过明显,让他极为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