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铎气得浑身发抖,在原地来回疾走,如同一头被困的暴怒雄狮。
“勾结藩王,哈哈,好一个勾结藩王。他现在是直接派他的人马来朕的京城劫狱抢人了。这是在打朕的脸,把朕的颜面,把朝廷的威严踩在脚下碾碎。”
奇耻大辱,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赵铎猛地停下脚步,眼中喷射出怨毒和杀意,声音冰冷彻骨:“传旨。”
“京畿戒严,九门封闭,许进不许出。给朕一寸一寸地搜,挖地三尺也要把墨家那些逆贼和劫狱的同党给朕揪出来。”
“命皇城司、刑部、京兆尹联合办案,全力缉捕墨江风、墨江澜及其所有家眷。凡有提供线索者,重赏。凡有窝藏隐匿者,以同谋论处,格杀勿论。”
他特别加重了“格杀勿论”四个字,语气中的狠厉让殿内温度骤降。
“还有,立刻用飞鸽传书,传令沿途各州县关卡,严密盘查过往行人车辆,尤其是北上的队伍。发现任何可疑人员,宁可错杀,不可错放。绝不能让他们逃回北疆。”
“臣臣遵旨。”皇城司都指挥使和京兆尹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下执行命令去了。
赵铎胸膛剧烈起伏,望着北方的天空,眼神阴鸷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张墨,朕与你,不死不休!”
整个圣京城瞬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大队的官兵和衙役冲上街头,挨家挨户地盘查搜索,城门紧闭,进出盘查变得极其严苛,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恐惧的气氛。
皇城司的探子像猎狗一样四处嗅探,试图找到任何一丝线索。
然而,他们注定一无所获。张墨的行动如同精密的手术,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尾巴。当他们还在城里像无头苍蝇般乱转时,真正的目标早已远在百里之外。
他们并没有因为初步的成功而松懈。张墨深知赵铎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追捕和围堵必将如狂风暴雨般袭来。
“睚眦”的庞大网络和高效执行力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整个北归路线早已规划了不止一条,并且设置了多个预备方案和应急联络点。
离开圣京范围后,他们立刻进行了第一次伪装转换。
马车被弃于一处偏僻山林,所有人换上了行商打扮,分乘三辆看起来十分普通的货运马车,混入了一支北上的大型商队之中。
这支商队本身也与“睚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提供了极好的掩护。
墨江风和墨江澜兄弟身体虚弱,经不起长时间骑马颠簸,大部分时间仍需乘坐经过特殊减震处理的马车,由墨月和其他女眷精心照料。
张墨则时而骑马在队伍前后照应,时而进入马车与两位伯父及“睚眦”头目分析局势,制定下一步计划。
“王爷,最新鹞鹰传书。”一名负责通讯的睚眦成员递上一张小纸条。
张墨展开一看,面色不变,递给对面的墨江风。纸条上只有简单一句暗语,翻译过来便是:京畿戒严,海捕文书已发,格杀令下,各关卡盘查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