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掠过巷口,我袖子里的酒壶晃了晃,没洒。
昨夜那场戏拍得热闹,可今天这出更不能错过。
系统刚在脑子里响了一嗓子:【今日签到地点——高武时空武考擂台】。我寻思着,片场能签,考场也能签,这系统倒是不挑地方,越人多越热闹,它越来劲。
我拐出小巷,迎面就是武职院大门。青石台阶上站了两排考生,个个扎着武带,眼神发亮,像是已经把自已当成了未来将军。我低头看了看自已这身皱巴巴的玄衫,袖口还沾着昨夜摔的灰,抬脚就往上走。
“哎,你哪儿来的?”门口守考的执事拦住我,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我晃了晃脑袋,酒气往外散:“来考试啊。”
“你?”他笑出声,“三年没碰武技的镇国公府少爷,今天倒有闲心来凑热闹?”
我还没答话,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表弟,你也来了?”
萧明远从台阶上踱步下来,一身月白劲装,腰佩玉刀,脸上挂着笑,眼里却没一点热乎气。他站定,上下打量我:“听说你昨夜在片场晃了一圈,还跟江影后搭了话?真是哪儿热闹往哪儿钻。”
我咧嘴一笑:“表哥消息灵通啊。不过我来这儿,可不是为了热闹。”
他挑眉:“那是为了什么?莫非还想考个武职,光耀门楣?”
我耸耸肩:“我是怕有人考不上,回头跪着求我让名额。”
人群里传出几声低笑。萧明远脸色一沉,随即又笑了:“好啊,既然表弟有这份心,那咱们就按规矩来。”
他转身一挥手,两名武仆抬出一块青石案,三寸厚,表面刻着“测力”二字,边缘泛着暗红纹路。这石头我认得,测力岩,专测内劲深浅,没个武者二阶的底子,连裂都裂不开。
“三成功力,碎此石者,方可入初试。”萧明远声音一扬,全场安静下来,“表弟三年未修武,敢接否?”
我盯着那石头,指尖轻轻划过表面。冷硬,带点微震,像是底下压着什么劲道。系统突然在我脑子里响了:【检测到武道正气场,触发隐藏签到——武考擂台】
我眼皮都没眨。
“你说……够不够?”
我收回手,缓步后退半步,右掌缓缓抬起。围观的考生开始交头接耳,有人大声起哄:“别浪费时间了,让他走吧!”考官也皱眉,抬手示意准备清场。
我却笑了。
笑得有点懒,也有点冷。
《混元霸l诀》在经脉里转了一圈,劲力沉入丹田,再顺着臂脉往上送。我没急着出手,反而把左手袖口一抖,酒壶“啪”地掉在地上,酒液泼了一地。
酒气一散,我动了。
右掌下压,不带风,不爆声,先沉气,再借《轻云步》的巧劲往地面一送,反力直冲掌心。那一瞬,我掌心微亮,金纹一闪而没。
“轰!”
石案炸开,碎块如刀飞溅,四周考生惊叫着后退。地面裂出蛛网状纹路,一直蔓延到三步外的旗杆底下,连那杆子都晃了两晃。
全场死寂。
我站在原地,手掌垂下,指尖还沾着点石粉。
【隐藏签到完成】
【获得《虎啸劲入门》】
一股热流从眉心直灌掌心,五指一收,仿佛能听见l内有低吼在回荡。我低头看了眼掌纹,隐约有虎形纹路一闪而逝。
“碎……碎了?”有人结巴。
“他真碎了?这可是测力岩!”
考官冲上来,蹲在地上摸裂缝,手都在抖:“这……这至少得四成功力……”
萧明远脸上的笑僵住了,眼神像刀子一样剜过来。我没理他,只拍了拍手,抬头看向擂台高处。
评委席上,江疏月坐在角落,一袭月白衣裙,手里端着茶盏。她没说话,可那盏茶晃了一下,水纹还没平。
她看见了。
她认得出来——这不是普通的碎石,是战l劲路。
我收回目光,正要走下台阶,贵宾室的方向传来一声轻响。
窗幔被掀开一角,陈仲谋坐在里面,手搭在扶手上,指尖轻轻叩着。他没看我,只对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那人立刻低头记录。
我没听见他说的,但我知道他在查我。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刚才那一掌,不只是为了出风头。
测力岩底下,压着一道符印。
我出手时,掌力震开了石底暗纹,那符印裂了一角,露出半截文字——是古篆,写的是“龙脉禁”。
我装作没看见,转身就走。
可刚走两步,萧明远在身后喊住我:“表弟,碎石是厉害,可初试还有三关,你确定能过?”
我回头,笑了笑:“表哥这么关心我,不如先想想自已——你腰上那把玉刀,是陈太傅赏的吧?听说,刀柄里藏了道‘缚灵咒’,专克战l血脉。”
他脸色猛地一变,手瞬间按住刀柄。
我没再说话,抬脚下了台阶。
巷子口那卖炊饼的老头还在,案板下压着的画不见了,怀里却多了个黑木匣子。我路过时,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慌。
我依旧掏出一枚铜钱,放在案上。
“饼,今天也先欠着。”
他没接话,手抖了一下。
我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停住。
“老头,你认识江疏月吗?”
他猛地抬头,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我也不等他答,继续往前走。
《虎啸劲》在掌心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我什么。我摸了摸眉心,系统安静了,可我知道,刚才那一签,不只是得了功法那么简单。
测力岩不该出现在武考场上。
它本是镇压地脉用的。
而今天这场考试,从一开始,就不只是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