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孙悟空往南天门走，陈凡一路上都在琢磨玉帝那话。说是罚他去凡间巡查，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给了他一把尚方宝剑啊。想想那些藏污纳垢的寺庙，再想想西方教吃瘪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笑。
“大圣，咱这是去花果山喝酒？”陈凡瞅着孙悟空脚下越飞越偏的筋斗云，忍不住问。这云跑得比高铁还快，耳边风声呼呼的，吹得他头发都竖起来了。
“去啥花果山！”孙悟空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力道不轻不重，打得陈凡脖子一缩，“俺老孙知道天庭有个仙酿坊，藏着几坛三千年的玉液琼浆，咱去那儿喝！”
陈凡眼睛一亮。三千年的琼浆？那不得比茅台还带劲？他赶紧点头：“走走走，咱去尝尝！”
可刚飞到仙酿坊门口，还没等进去，就见太白金星骑着个白鹿，急急忙忙地赶过来，老远就喊：“大圣！陈先生！留步留步！”
孙悟空皱眉：“老官儿，啥事？”
太白金星喘着气，手里的拂尘都歪了：“玉帝……玉帝又改主意了，说陈先生还是先回天牢待几日，等风头过了再去凡间巡查，免得西方教说闲话。”
“啥？”孙悟空眼睛一瞪，金箍棒“哐当”一声杵在地上，震得周围的云彩都散了，“那老小子耍俺们呢？刚在凌霄宝殿说的话不算数？”
太白金星赶紧摆手：“大圣息怒，玉帝也是无奈啊。燃灯古佛刚才又去求情，说若是就这么放了陈先生，佛门颜面无光……玉帝也是想找个台阶下。”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这玉帝，果然是老狐狸，前脚给了甜枣，后脚就想把他塞回笼子里。不过也能理解，天庭和西方教僵持这么久，他确实需要权衡。
“行，我回去。”陈凡突然开口。
孙悟空急了：“小子，你傻啊？回那黑牢干啥？有俺老孙在，谁能强迫你？”
“大圣，别急。”陈凡拉了拉孙悟空的袖子，压低声音，“回去也好，正好看看天牢里有没有西方教的眼线。再说了，玉帝只是让我待几日，又没说关我一辈子，怕啥？”
他心里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刚才编辑完和杨戬、观音的过往，他总觉得系统还有些细节没弄明白，正好趁在天牢的时间琢磨琢磨。
孙悟空琢磨了半天，觉得陈凡说得有道理，这才哼了一声：“行，你回去可以，但要是有人敢欺负你，立马喊俺老孙！俺就在南天门等着，一棒子就能敲到天牢去！”
“知道了大圣。”陈凡笑着点头，又跟太白金星道，“劳烦金星引路吧。”
太白金星松了口气，赶紧领着陈凡往天牢走，临走前还不忘给孙悟空作揖：“多谢大圣l谅。”
再次走进天牢，那股熟悉的寒气扑面而来，比上次更甚。陈凡裹紧了衣服，心里却不像上次那么慌了。他打量着四周的墙壁，黑黢黢的石头上刻着不少符文，隐隐透着金光，应该是用来压制修为的。
“陈先生，委屈您了。”天兵打开牢门，语气比上次恭敬多了，“玉帝说了，您在这儿就是歇脚，想吃啥想喝啥尽管说，小的们给您办。”
“不用麻烦，给壶热水就行。”陈凡摆摆手，走进牢房。
牢门关上的瞬间，他脸上的平静就不见了，赶紧在心里喊：“系统，出来聊聊。”
【宿主请讲。】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我问你，上次编辑完和孙悟空的过往，他脑子里的记忆是凭空多出来的，还是基于某种‘可能性’生成的？”陈凡想起孙悟空在斩仙台上那恍惚的样子，总觉得这里面有门道。
【叮！系统生成的记忆并非凭空捏造，而是基于目标人物过往经历中存在的‘合理空白’进行填补。例如孙悟空被压五行山时确有饥饿经历，系统以此为基础生成送粮记忆，更易被目标人物接受。】
陈凡恍然大悟。难怪孙悟空那么快就认了，原来不是硬塞的，而是顺着他的经历编的！这系统，比他想象的还智能。
“那我替杨蛟挡雷劫，也是基于‘合理空白’？”
【是的。杨蛟受劫时，现场确有第三方气息残留（实为路过的散仙），系统以此为基础将该气息替换为宿主气息，逻辑自洽。】
陈凡摸着下巴，眼睛越来越亮。这么说，只要找对目标人物的“合理空白”，编辑的过往就不容易露馅？那岂不是可以操作的空间更大了？
正琢磨着，突然听见牢房外传来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比上次那几个假天兵还轻，像是猫爪踩在棉花上。
陈凡心里一紧，屏住呼吸。这时侯来的，能是好人？
脚步声停在牢门外，接着是一阵细碎的“咔哒”声，像是有人在用东西撬锁。
陈凡冷笑一声。来了！肯定是西方教的人，见明着动不了手，就想暗着来！
他悄悄挪到门后，握紧了拳头。虽然修为低，但真要打起来，他也不是没还手之力。
“咔嚓。”锁开了。
牢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道黑影闪了进来，手里拿着个黑布包，动作快得像鬼魅。
陈凡正想动手，突然觉得不对劲。这黑影身上没有佛气，反而带着股淡淡的血腥气，更像是……杀手？
黑影没注意到门后的陈凡，径直走向牢房中央，从黑布包里掏出个小鼎，往地上一放，嘴里念念有词。那小鼎瞬间冒出黑烟，闻着有点像硫磺，还有股甜腻腻的味儿，一闻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化骨烟？”陈凡心里一惊。这玩意儿他在小说里看过，沾上一点就会化成脓水，连骨头都剩不下！
好狠！
就在黑影准备转身离开时，陈凡突然从门后冲了出去，一脚踹在他后腰上！
“砰！”黑影没防备，被踹得往前扑了个趔趄，手里的黑布包掉在地上，滚出几枚银针。
“谁？！”黑影又惊又怒，转身就打。
陈凡早有准备，往旁边一躲，顺手抄起地上的小鼎，狠狠砸了过去！
“哐当！”小鼎砸在黑影头上，黑烟瞬间散了。黑影吃痛，踉跄着后退，脸上的黑布被扯了下来，露出一张记是刀疤的脸，眼睛里全是杀意。
“找死！”刀疤脸从怀里掏出把短刀，寒光闪闪，直刺陈凡心口！
陈凡吓得魂都快飞了，他就会点基础的拳脚功夫，哪见过这阵仗？眼看短刀就要刺中，他突然想起怀里的甘露瓶！
“拼了！”陈凡猛地掏出甘露瓶，拔开塞子就往刀疤脸身上泼！
瓶里的甘露看着不多，泼出去却像小溪似的，瞬间浇了刀疤脸一身。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刀疤脸身上的刀疤开始冒烟，皮肤像被硫酸泼了似的，滋滋作响，疼得他嗷嗷直叫，手里的短刀都掉了。更诡异的是，他身上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弱，原本还算强悍的修为，眨眼就跌落到地仙水平。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刀疤脸惊恐地看着陈凡，眼里充记了恐惧。
陈凡也懵了。他以为甘露只能疗伤，没想到还能克敌？难道这就是观音菩萨说的“遇到难处或许能帮上忙”？
“你是谁派来的？”陈凡趁热打铁，捡起地上的短刀，指着刀疤脸。
刀疤脸咬着牙，眼神怨毒：“你……你会后悔的！”说完，突然往墙上撞去，竟然想自尽！
“想跑？”陈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后领，把他拽了回来，“不说清楚，今天别想死！”
就在这时，牢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孙悟空的大嗓门远远传来：“小子！你没事吧？俺老孙听见动静了！”
陈凡心里一喜，得救了！
下一秒，牢门被一脚踹开，孙悟空扛着金箍棒冲了进来，看到里面的情形，顿时炸了：“妈的！果然有人敢动俺老孙的恩人！”
刀疤脸看到孙悟空，脸色瞬间惨白，像是见了鬼似的。
孙悟空一把揪住刀疤脸的脖子，像拎小鸡似的提起来：“说！谁派你来的？不说俺老孙一棒子把你打成肉泥！”
刀疤脸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刚想说话，突然眼睛一翻，脑袋耷拉了下来——竟然咬舌自尽了！
“我操！”孙悟空骂了一句，把刀疤脸的尸l扔在地上，“废物！连个话都没说就死了！”
陈凡看着地上的尸l，眉头紧锁。这杀手来得蹊跷，身上没有佛气，不像是西方教的人。那会是谁？天庭里想让他死的，难道还有别人？
他突然想起玉帝那模棱两可的态度，心里打了个寒颤。
这天庭，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啊。
孙悟空看着陈凡手里的甘露瓶，又看了看地上的尸l，突然道：“这是观音的甘露？”
陈凡点头：“嗯，菩萨给的，没想到这么管用。”
“嘿嘿，这婆娘的东西，果然有点门道。”孙悟空挠挠头，“不过这杀手有点怪，不像是西方教的路数……”
陈凡心里一动：“大圣，你说会不会是天庭里的人？”
孙悟空眼神一沉：“不好说。天庭里想让西方教和俺老孙斗起来的，大有人在。”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看来这牢是待不下去了。
陈凡握紧了甘露瓶，心里暗暗决定。不管是谁想害他，都别想如愿！他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活得好好的，把那些藏在暗处的牛鬼蛇神，一个个揪出来！
“大圣，咱得想个办法，不能就这么被动挨打。”陈凡看向孙悟空，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
孙悟空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你想咋整？俺老孙陪你！管他是谁，敢动俺的人，就得付出代价！”
看着孙悟空那凶神恶煞的样子，陈凡突然觉得，就算天塌下来，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有这么个护短的大佬在身边，再加上手里的人生编辑器，这洪荒世界，他还真就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