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顺手抓起包装袋就要拿走,“正好,我送客户。”
我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将包夺回来:“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想送礼,自己不会买?废物!”
陆怀州明显一愣,几乎不敢相信我会还嘴:
“你怎么跟我说话的?现在你妈没了,你娘家没人了,除了我你还能靠谁?别不识抬举。”
他顿了顿,又冷冷补充:“还有,你妈的尸体,尽快送到我公司来。”
“你还想让我亲手送妈的的尸体去做实验?”我冷笑一声,又想到婆婆辛苦把他带大,平常对我也还好,最后劝道:
“陆怀州,咱妈她老人家,人都不在了,你就让她安安稳稳地走,行吗?”
“我陪你去殡仪馆,再见妈最后一面,好好送送她。”
陆怀州不耐烦地瞪我一眼:“你妈死了就是死了,我看一眼她能活过来?送到公司我自然见得到,何必现在去沾晦气!”
我气得浑身发抖,再也忍不住,脱口喊道:“你知不知道,死的其实是……”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硬生生截断了我后面的话。
陆怀州的脚步顿住,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瞬间变得紧张温柔,接起电话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耐心:
“微微?别哭,慢慢说……?老板骂你?……好,你等着,我马上到。”
我站在原地,“是你妈”三个字哽在喉咙里。
他挂断电话,看都不看我一眼,抓起钥匙就往外走,只丢下一句冰冷的警告:
“我没空听你胡扯。宋言,你最好适可而止。”
门被重重摔上。
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长长叹了口气。
该说的都说了,他不信,我又能怎样。
反正那是他妈。
2
我本来想,就按陆怀州说的做,将婆婆直接送去他公司去。
但一想婆婆对我还不错,终究不忍让她死后连个全尸都不留。
犹豫再三,我还是拨通了殡仪馆的电话:“麻烦您,我婆婆的遗体请暂时不要处理,一切等我安排。”
没想到,殡仪馆那边的回复,让我大吃一惊。
“宋女士,遗体今天下午已经被您先生签过字,由‘怀州生物’接走了。“
我赶紧拨打陆怀州的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电话那端传来暧昧的喘息和淅沥的水声。
他声音里带着不耐烦:“什么事?”
”怀州,我听殡仪馆的人说,你把咱妈的遗体领走了?“
他轻笑一声,仿佛在说一件寻常公事:
“忘了跟你说,你妈那边不用你操心了。我已经签完字,让公司直接去接了。公司新系列产品急需组织样本做测试,你妈死了,能做点贡献,比埋了有意义。“
不等我回应,电话已被挂断。
忙音中,我最后一点犹豫终于消散。
既然他执意如此,我也不必再多管闲事。
只是我忍不住想,若他发现,送去实验室的“样本”,其实就是他自己的母亲时……
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放下电话,四周寂静无声。
我突然觉得,这段婚姻,真是没意思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