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亭西委屈巴巴脸,“你不要我啊?妈,那我的腿怎么办?呜,谁带我看医生,谁每天给我盖被子,谁给我推轮椅扛假肢?”
贾亦真一巴掌拍他背上,“行了装模作样的,怪是难看。”
她脸上却弥漫着笑意。
“对了,禾苗对你的腿没意见吧?”
贾亭西摇头,“我们在网上聊天的时候我就和她说过情况了,她说没什么。”
“不是妈要泼你凉水,”贾亦真叹气。
“上网时人说的话和面对面说的可能会不同,反正,如果你们要迈进下一步,妈妈希望你能和她经历一些困难,再见见她的父母,看看她和她父母的相处方式。”
贾亭西点头。
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今晚张禾苗说的话。
一个是至亲给红包。
一个是找工作。
当时情况下他没多想,注重解决问题和安抚她情绪,可现在分开了,却突然觉得不对劲。
因为网上的张禾苗热情开朗、自信大方,会分享很多旅游的知识,写帖子告诉大家哪哪好玩,有时吵起来,她也会据理力争,分毫不退。
现实生活里的张禾苗
第一晚主动不要的冰淇淋就能说明不少事了。
怀疑就像是抽出旧毛衣上的一条线,牵一发而动全身。
隔天,贾亭西开车去接送张禾苗,就存着几分试探的心思。
但张禾苗却又应对自如。
比如不经意间提起小名。
张禾苗笑,“我知道,串串,是灿灿吧?哈哈,其实我有个同学叫杉杉,被登记成炸炸了。”
贾亭西心放松一点,“这人的手得有多不好使。”
到火车站后,人太多,张禾苗主动道。
“我自己进去,亭西哥,你回家吧,等我到了会联系你的,唔,我给你打电话。”
贾亭西问,“你不能上网了吗?”
张禾苗咬唇,“我,我想听你的声音,亭西哥,我会很想你。”
少女的不舍情绪最是动人,贾亭西态度软和,“好,我们打电话。”
张禾苗拎着两袋礼品依依不舍的离开这座城。
下午三点,她给贾亭西打电话报平安。
接下来三天,两人都没有任何联系。
贾亭西打不通电话,在网上发消息,对面也不再回。
他坐在网吧的电脑面前发呆,看似愣愣的,实则脑子里已经疯狂把所有设想都过一遍。
越想越觉得自相矛盾。
如果张禾苗是骗子,就骗几天的饭菜钱和宾馆钱?她来回车票是她自己买的,她收获最大的应当是见面礼红包和外婆贾淑芬准备的那两袋礼物。
总价值没有超过两千。
半年时间,远赴千里骗两千?这个投入比不太合适。
她该不会出事了吧?
贾亭西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亭西哥,亭西哥!”
周小年催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把话筒塞贾亭西手里。
“回神啦,二毛哥的电话,指明你接哦。”
贾亭西刚把话筒放在耳边,就听见二毛熟悉的哭天抢地声音。
“串串,我不活了啊,你怎么抛下我自己谈对象,不是说我们俩一起孤立大毛,一起等美帝完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