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远房表妹觊觎我的男朋友。
上一世,表妹从乡下来到我所在的城市,偶然登门拜访后看上了我有钱的男朋友。
男朋友为了人情世故送了表妹一套奢饰品,却不曾想引出了她内心的贪婪。
为了过上更好的优质生活,表妹多次勾引我的男朋友。
最终都以失败告终,我多次劝说表妹男朋友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后来表妹似乎听到了心里,发誓保证放弃。
我安慰表妹,以后会给她找个良配。但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我倒在了地上,表妹恼羞成怒地将沾血的匕首贴在我脸上。
她脸上带着嫉妒,温熙,你去死吧,凭什么你能找到一个对你好的有钱人。没了你,初哥哥就会喜欢我了。
看着表妹疯狂的模样,我带着无尽的不甘闭上了眼睛。
2.
表姐,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拜托你了,等我找到工作就搬出去。
这个妖娆造作的声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是表妹苏子萱。
看着房间内熟悉的摆设,我知道,自己重生到苏子萱刚投靠自己的那天。
眼前的女人可怜兮兮,任谁也无法想象就是这样柔弱的女人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
我假装没有看到苏子萱眼底的嫉妒,强烈控制住自己的恨意,假笑着:好啊,谁叫你是我最好的表妹呢。
苏子萱陡然松了口气,朝着客房走去,没有看到我眼底闪过的晦暗寒意。
不过,前世那个男人,我想起来仍内心复杂,虽然他对自己一心一意,但他打电话时不时露出的冷笑和转瞬即逝的嗜血都让自己感到不寒而栗。
上一世,在苏子萱杀我的前夜,男朋友宣布,明天要带我去他工作的地方。
他在讲这话时,我突然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格外刺鼻。
男朋友似乎感受到了我的不自在,他尴尬地摸着鼻子,狐狸眼含着笑:宝宝,刚工作回来,沾上一点猪血味。该死的,今天那几头猪不太安分,不过已经解决了。我先去洗澡,免得臭到宝宝。
是最近自己凶杀案看多了吗为什么不太对劲我按下内心的不适,最终也不了了之。
但现在想来,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我有直觉,如果不是苏子萱让自己白白丢了性命,可能会发现更多的秘密。
可是,秘密就像罂粟花,美丽却致命。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容易冒险的人,从毕业自己独自一人开了一家小花店就可以看到。每次妈妈都会念叨着:你一个名牌大学生不想着进公司,而没出息就开家花店,你迟早会后悔。但是,我现在还很庆幸自己的选择。
在花店的这几年时光里,我过得格外充实与宁静,这里就是城市里我的一处小窝。
想到上一世男朋友的种种异常,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私下做出一个决定:这一世,我决定远离男朋友。
3.
隔天清晨,在餐桌上,苏子萱惆怅地看着我说:表姐,等会吃完饭我就出去找工作,等有着落了就搬出去,不会麻烦你太久。
这一世苏子萱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还记得上一世自己多次催促她出去找工作,她每次都会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你可是我亲表姐,这个城市我就你一个亲人,你忍心让我还没适应就一个人出去找工作吗
我一下子就心软了,想起了当初自己独自一人来到这里打拼的窘迫和冷眼,才有了如今在此安身立命的根本。看着表妹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不再催促她找工作。
哪成想她也就一直赖在家里,天天就知道吃喝和去酒吧钓金龟婿,更没想到因为一个男人苏子萱竟将自己活活捅死。
表姐,你有没有听到我看向眼前的苏子萱,她脸上隐隐带着些不耐,但我却细致地观察到她不耐之下隐含着一丝迫切的期待与贪婪,仿佛我不同意她就会失去珍贵的宝物。
苏子萱的异常太明显了,不对劲,难道她是……
夸张的眼线和卧蚕,新买的大红裙,看着她今天花枝招展但不入流的穿搭,我勾起唇角,好啊,表妹,祝你早点找到工作。说完我不再理她,穿上拖鞋向卧室走去。
走后,我在墙角处站着,发现苏子萱哼着歌,翻了个大白眼,小声嘀咕道:贱人,居然敢笑着嘲讽我,等我当了富太太,谁稀罕你的破屋子。
4.
面对苏子萱的恶意,我内心毫无波澜。此时此刻,我只想确定自己的猜想。
我跟着她下了楼,在确定她坐上出租车后,我来到了前世那个熟悉的咖啡馆——我和男友第一次相识的地方。
在那里,我果然看到了苏子萱,不像上一世的狰狞,此时她正小女人般娇羞地和旁边高挑帅气的男人攀谈。
如她所想,男人就是自己的男朋友初升。
上一世,苏子萱就若有若无地向自己打听我和初升是怎么相遇的。在软磨硬泡下,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当时自己在咖啡馆外面与初升相撞,咖啡撒在了我的衣服上。
为了赔偿,他加上了我的微信。缘分总是很奇妙,从那之后,我们偶遇了好几次,剩下的告白成为男女朋友也是顺其自然。
那时候的自己回忆起初见的场景,脸上自然而然地带上甜蜜的笑容,余光却没有看到右斜方的苏子萱满带仇恨和嫉妒的眼神。想到当时的自己居然这么单纯,我冷笑一声,防人之心不可无,哪怕是最好的姐妹甚至父母,都要留点心眼,毕竟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眼前苏子萱造作的模样,我明白:这一世的她不可能知道这里,这也就意味着,苏子萱重生了。
而自己必定也要牵扯到他们二人的事情之中。看着苏子萱还在和男人攀谈,我感到格外厌恶:苏子萱,好日子还在你后头,看你有没有那个命去享受。
再看初升,跟前世没什么区别。剑眉斜飞入鬓,双眸狭长,唇角上扬。
虽看上去温文尔雅,但我却从他眼里看出对苏子萱的烦躁与冷酷。似乎对他而言,苏子萱不算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头求偶的动物。
该来的总会来,既已知道苏子萱的目的,我改变了之前的想法:既然已经处于漩涡之中,那就主动出击。
那个男人……想到前世的种种,我的内心一片复杂。却没有察觉到在走神之际,男人一瞬间就锁定了自己。他眼中闪过一丝痴迷,转瞬即逝,嘴角上扬,眸底掠过危险的暗光和势在必得。
一旁的苏子萱看呆了,她前世因为初升是个卖猪的,私下里处处贬低他。虽然看上他的钱了,但心底总归是看不上他的身份。
可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如果说初升不笑就是一个冷酷的美男子,让人无法接近,那么他现在笑起来就是一个魅惑的男妖精。
她内心暗想:不仅要得到初升的钱,还要得到他整个人,毕竟这样的男人才勉勉强强能配上自己。至于俞希那个女人,这一世注定要被我踩在脚下,我才是老天的宠儿。
苏小姐,苏小姐男人清冽的音色中带着些许不耐。苏子萱从幻想中挣脱出来,她耷拉下脑袋,配上奇怪的妆容显得别有风味。
不好意思,初哥哥~我想到了一些难过的事。寄人篱下的感觉好痛苦,呜呜呜。苏子萱的语气格外低落。
别难过,苏小姐,能跟我说说怎么了吗初升的笑容温柔,他的语调温和。清澈的眸荡漾着层层水波,柔和的好似要把人融化一般,长长的睫毛微微轻颤似一只欲飞的蝶轻轻扑打着。
苏子萱听着初升那温柔得能溺死人的语调,心中狂喜,脸上却挤出更委屈的泪水:初哥哥…你人真好。不像我表姐…她…她…
她故意欲言又止,怯生生地抬眼偷瞄初升的反应。
你表姐她怎么了初升的眉头恰到好处地微蹙,流露出关切,心底却是一片冰冷的不屑。他敏锐地察觉到眼前这个女人的嫉妒和攀附,更知道她口中那位表姐是谁——那个在咖啡馆外匆匆一瞥就让他灵魂战栗、势在必得的温熙。苏子萱的出现,不过是意外收获的一个接近温熙的跳板。
她…她表面上收留我,其实心里根本看不起我!苏子萱的声音带着哭腔,开始编织恶毒的谎言,她说我是乡下来的土包子,说我丢她的脸,还嫌我吃得多、用她的水电…我想快点找工作搬出去,她还讽刺我,说就我这样能找到什么好工作,不如早点回乡下嫁人……呜呜呜,初哥哥,我真的很努力了……
data-fanqie-type=pay_tag>
她把温熙那句带着复杂意味的祝你早点找到工作扭曲成了刻薄的嘲讽。
初升静静听着,嘴角那抹温和的弧度没有丝毫变化,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快、极冷的厌恶。苏子萱的表演拙劣,谎言的漏洞百出,但这正合他意。他需要这个蠢女人做桥梁。
原来是这样……初升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同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你表姐……她可能没有恶意。不过,或许人都有多面性吧。苏小姐,别难过,我相信你的能力。他轻轻拍了拍苏子萱的肩膀,动作礼貌而疏离,却让苏子萱如同被电流击中,瞬间红了脸颊,心花怒放——初哥哥相信她了!还为她抱不平!
谢谢初哥哥理解…苏子萱羞涩地低下头,那个…我家就在附近,初哥哥要不去坐坐喝杯茶她迫不及待地想将初升带回去,让那个看不起她的表姐亲眼看看她的魅力成果。毕竟,她上一世有钱帅气的丈夫现在是自己的了。
哦方便吗初升犹豫,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某个角落——那是温熙方才站立的位置。
方便的方便的!苏子萱连连点头。
5.
我站在自己花店的阴影里,看着苏子萱挽着初升的手臂,得意洋洋地走向自己公寓楼的方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初升那副温柔体贴的模样,在自己眼里如同最精致的假面。我深吸一口气,压下一丝不易察觉的心悸,转身也悄然跟了回去。
回到公寓,苏子萱热情地招呼初升坐下,自己则故意提高音量:表姐!我带了朋友回来!快出来打个招呼呀!她意在炫耀,更想看到温熙失态。
我从卧室出来,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讶和疏离:有客人我的目光掠过苏子萱,落在初升身上,带着一种全然陌生的审视。我努力扮演着一个初次见到这位英俊陌生人的普通表姐。
你好,温小姐,我是初升。刚才在咖啡馆和苏小姐偶遇,聊得很投机。初升站起身,笑容温煦,伸出手。我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自己,带着一种猎人般的专注和欣赏。
我伸出手,指尖微凉地与他轻轻一触即离:你好。但自己刻意忽略了苏子萱那得意又嫉妒的眼神,转身去倒水。我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灼热的视线,如同实质般黏在自己身上。
苏子萱忙着献殷勤,初升却借着参观公寓布局的名义,巧妙地靠近厨房里的温熙。他倚在门框上,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蛊惑:温小姐的花店很有意境,路过总能闻到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看来连自己是干什么的苏子萱都跟他说了。谢谢。我头也不抬,专注地洗着杯子。我感受到他刻意制造的暧昧氛围,心中警铃大作。这个男人,即使在勾引她的时候,那眼神深处依旧是冰冷的算计。
苏小姐似乎对你有些误会初升话题一转,试探着。
温熙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他,眼神平静无波:表妹刚来城里,可能不太适应。一点小摩擦而已。我既不辩解,也不顺着他的话指责苏子萱,态度滴水不漏。
初升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这个温熙,和普通的温顺甚至有些软弱的开花店主截然不同。她身上有种坚韧和冷静,像一株在风暴中沉默扎根的植物,反而让他更想摧毁……或者占有。他笑了笑,不再多言,但那丝隐秘的兴趣,已然点燃。
苏子萱端着水果出来,正好看到初升专注凝视温熙背影的一幕,那眼神是她从未得到过的炽热。嫉妒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几乎让她窒息。凭什么!贱人,就知道用自己的脸勾引人。
6.
接下来的日子,初升成了公寓的常客,借口帮助苏子萱找工作,实则目标明确地接近我。他手段高明而隐秘:在自己花店对面的咖啡馆偶遇,送上包装精美却看似无意挑选的稀有花种;在雨夜恰好路过,递上一把精致的伞;甚至不动声色地帮自己解决了一个恶意压价的客户纠纷。
但我知道,这是毒蛇布下的陷阱,虽然自己想要探究他面具下的真相,但刻意的被引导不是自己的风格。轻易得到的东西是不会被珍惜的,我自己也明白,这种情况同样运用在人的身上。
所以我每次都表现得礼貌而疏离,坚决地划清界限,从不接受任何暧昧的暗示。然而,我心中的疑虑和对初升秘密的探究却越来越深。我清晰地记得前世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他口中不安分的猪。
一个深夜,我因为整理新到的花材晚归。路过一条偏僻街道时,她看到初升那辆看似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一间废弃仓库后门。我的第六感明白,今天注定会不平凡。我将共享单车停在阴影里,小心翼翼地靠近。
仓库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初升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与她平日里听到的温文尔雅判若两人:
……这批‘猪’质量太差,路上折损了两个。老规矩,处理干净点。买家那边我去安抚。下次再送这种货色,你们知道后果。
接着是几个男人唯唯诺诺的应答声,然后传来沉闷的、仿佛重物被拖行的声音,以及一种……令人作呕的、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我浑身冰凉,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呼出声。
几百人人被关在生锈的铁笼中,笼高不足1.5米,里面的人无法直立,只能像猪仔般蜷缩在一起。地面凝结着黑红色血垢,空气弥漫着腐肉与排泄物混合的恶臭。
我清楚地看到,他们脖颈烙有商品编码,女性赤裸的臀部被刀刻价格,未愈合的伤口流着黄脓,引来蝇虫叮咬。
真相如同冰冷的毒液灌入四肢百骸。他不是卖猪的!他是人贩子!那些不安分的猪、路上的折损、处理干净……每一个词都指向令人发指的罪恶!前世他身上的血腥味,根本不是猪血!那些工作,是绑架、运输、贩卖人口!
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席卷了自己。我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躲在黑暗中,记住了车牌号和那几个打手的模糊长相。从那一刻起,我知道,我不仅要防备苏子萱的疯狂,更要面对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7.
铁笼撞击声在深夜反复响起,惊醒时总错觉腰间抵着冰冷的烙铁。
啊——我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竟在花店桌子上趴着睡着了。这次梦中我又看到了上次在仓库里看到的血淋淋的人,那是他们在哀嚎。
原先的自己充满正义希望,坚信自己能挖掘到初升的秘密。但当真实经历后,我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个普通人,会哭,会害怕。这几天时不时收到的快递,里面的小动物尸体不断让我感到心惊。是我被发现了吗我的父母家人安全吗我是多么想要解救那些人,但想到自己的家人,我内心却又懦弱了,如果那些人没有被一网打尽,他们会放过自己的家人吗我不敢想象。
紧绷的神经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走出封闭的花店,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地走着,试图让僵硬的四肢和紧绷的神经在这片熟悉的烟火气里松弛下来,驱散连日来盘踞在心头的、源自那个地狱仓库的阴寒。直到目光无意间落在街角——那个蜷缩在阴影里的身影。
她像一枚被遗弃在时光中的枯叶,脊背佝偻得几乎要折断,灰白干枯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脸上的皱纹里,嵌满了风霜和一种绝望的疲惫。
她手中紧紧攥着一张寻人启事,边缘已经磨损卷曲。当她抬起浑浊的眼睛望向路人时,那里面没有泪,只有一片快要麻木的荒凉。
一种无声的、沉重的力量瞬间攫住了我。没有交谈,没有任何煽情的话语,仅仅是那身影本身,那寻人启事上模糊的照片,那眼中凝聚的无尽等待与痛苦……就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劈开了我内心因恐惧而筑起的重重围墙。
看着眼前这位母亲,我仿佛看到了无数个在绝望深渊中挣扎嘶吼的灵魂,看到了被罪恶碾碎的无数人生。巨大的羞愧感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脏上。
我对那些人的恐惧依然存在,但一种更强大的力量从心底最深处猛烈地爆发出来。这力量源于一种无法再回避的责任,源于对那仓库中无声呐喊的良知回响,更源于眼前这位母亲所代表的、千千万万破碎家庭永不放弃的沉重呼唤。
无论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必须摧毁他们。一个不留!此刻,我下定了决心,我会保护好家人,就让自己来面对这一切。
8.
苏子萱敏锐地察觉到初升对温熙那隐秘的、越来越浓厚的兴趣。无论她如何搔首弄姿,刻意制造机会,初升的目光总会刻意地飘向一旁的温熙,那眼神里蕴含着她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专注。更让她发狂的是,温熙对初升的示好视若无睹,那副清高的模样在她看来就是最大的挑衅!
嫉妒如同电流般在她体内扩散、啃噬。她想起前世温熙死在自己刀下的快意,那个阻碍她得到幸福(财富)的女人。这一世,既然初哥哥的目光被这个贱人吸引,那就让她彻底消失!
一个阴暗的念头在她心中成型。她拨打了一个电话,脸上带着微妙的恶意,喂,是我。帮我做件事,跟以前一样,酬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傍晚,我像往常一样骑共享单车从花店回公寓。
突然,一个戴着鸭舌帽、低着头的高大男人突然从绿化带后闪出,猛地扑向自己!他手中寒光一闪,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我早有防备,前几天莫名的快递,还有前两天的突然宁静,让我知道,躲在暗处的人今天要行动了。我尖叫一声,不是出于恐惧,而是为了吸引注意。同时身体猛地向旁边一歪,连人带车狠狠摔倒在地,险险避开了刺向心口的匕首。我顺势滚到绿化带旁,抓起一把泥土朝对方脸上扬去!
男人显然没料到目标反应如此迅速,动作一滞。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巷口疾冲而来!是初升!
他速度快得惊人,眼神如同嗜血的猛兽,脸上温文尔雅的面具彻底撕碎,只剩下狂暴的杀意。此刻他根本没理会自己,目标直指那个杀手!杀手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初升一个凶狠的肘击砸在太阳穴上,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初升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一把抓起意识模糊的杀手,狠狠掼向旁边的墙壁!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音,杀手彻底不动了。
我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看着眼前暴戾凶残的初升,心脏狂跳。虽然自己早有准备,但不免还是被吓到了。
初升甩了甩手上沾染的些许血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只是碾死了一只虫子。他这才转头看向我,眼神里的狂暴尚未完全褪去,混合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你没事吧
我强迫自己冷静,摇摇头,声音带着刻意伪装的颤抖:没……没事……谢谢你。
初升似乎没有太关注我的动作,他的目光扫过杀手掉落在一旁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他弯腰捡起,翻看通话记录。
突然,他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冰冷刺骨,充满了血腥的意味。他看向我,声音低沉而诡异:看来,家里有只老鼠需要清理一下了。
我心中了然,并未阻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反正没有自己的事。
9.
刚才没问你,温小姐,你没事吧。初升安抚着我,并护送我送回公寓。他表现得异常温柔体贴,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但我能感觉到,他眼底那层伪装的温和已经彻底消失,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控制欲弥漫开来。
他一离开,我立刻反锁了所有门窗。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取出藏在花店干燥剂盒子里的备用SD卡。
收拾好后,过了几个小时,我驾车去了离家很远的一个派出所,将信封投入了门口的意见箱。她在信封里留下了一句话:救救我,我是温熙。
第二天,苏子萱接到了初升的电话。他的声音异常温柔,甚至带着一丝诱哄:子萱,我查到是谁想害你表姐了。是个误会,那人认错人了。不过,我找到了一些关于那个幕后指使人的‘好东西’,你想不想看看保证让你‘惊喜’。来老地方吧,就是上次我们‘处理’不听话‘猪仔’的那个仓库。我等你。
苏子萱听到初升如此亲昵地叫她子萱,还说要给她惊喜,心中狂喜,以为初升终于被她的真情所打动,要为她主持公道甚至可能表白。她完全忽略了话语中那丝冰冷的违和感,也忘记了仓库和猪仔这些让她曾隐隐不安的词汇。她精心打扮,满心憧憬地赴约。
当她推开仓库那扇沉重冰冷的铁门时,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仓库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掩盖不住更深层的血腥气。
初升背对着她,穿着一件深色的围裙,正哼着不成调的歌,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排冰冷的、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和锯子。
初…初哥哥苏子萱的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初升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近乎陶醉的、冰冷的疯狂笑容,那双好看的狐狸眼里,只剩下纯粹的、残忍的愉悦:啊,我的‘小老鼠’来了。你知道吗我最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他一步步逼近,语调温柔得像情人耳语,尤其是……我最珍贵的收藏品。
看着地上尚未完全清理干净的血迹和初升手中泛着冷光的刀锯,苏子萱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巨大的恐惧让她浑身瘫软,连尖叫都卡在喉咙里。
不…不要…初哥哥,我爱你啊!我都是为了你…她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求饶。
爱初升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可笑的事情,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格外瘆人。你的爱,肮脏又廉价。就像你这个人一样。他举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刀尖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芒。不过,废物利用,你的身体部件,倒是值点钱……
当我赶到这里时,苏子萱已经被吓尿了,她痛哭流涕,诉说着自己的后悔。但当她瞥到自己时,她咆哮着:表姐,你快救我,都怪你,我再也不抢你的东西了……在只言片语的拼凑下,初升好看的眉眼笑了起来,阿熙,原来上次偷看的小老鼠是你呀,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呢
在我愈发苍白的脸上流连,他语调转向温柔,骗你的,阿熙,我这么爱你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听这个贱人说了吗原来我们上一世就是夫妻,难怪我在咖啡店第一次一见到你就硬了。你会永远待在我身边的吧,不过现在我要先惩罚一下这个让我们这一世没有在一起的罪人。
接下来的场景,成了苏子萱永恒的噩梦,也是她生命最后时刻承受的无边地狱。在初升优雅而精准的动作下,她的恐惧和哀求被彻底淹没在冰冷的器械声和切割声中……
10.
同一时间,苏子萱死后,我被强行带到了仓库附近一处初升秘密购置的高级公寓顶层。我被锁在了一间装修奢华的房间里。窗户被封死,所有通讯工具被没收。初升就坐在她对面,慢条斯理地品着红酒。
他不再是伪装的君子,而是彻底撕下了所有面具。他像一个收藏家欣赏稀世珍宝般看着温熙,眼神痴迷而病态:这里很安全,熙熙。没有人会再来打扰我们了。那个蠢女人已经为她的愚蠢付出了代价。以后,只有我们。他讲述着他对温熙一见钟情的扭曲占有欲,描绘着他所谓的完美未来——一个只有他和她,以及他那些生意支撑的、与世隔绝的金丝笼。
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胃里翻江倒海。听着他病态的表白,看着他嘴角残留的、可能属于苏子萱的干涸血迹,心中只有冰冷刺骨的恨意和恐惧。但我没有哭闹,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绝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等待。
你看起来很平静。初升似乎有些意外,随即又了然,我喜欢你的聪明和韧性。这才配得上站在我身边。
就在这时,公寓楼下突然传来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瞬间包围了整栋大楼!密集的脚步声和扩音喇叭的喊话声清晰地传来: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释放人质!
初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病态的温柔被难以置信的暴怒和狰狞取代。他猛地看向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是你!他瞬间明白过来,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在他眼皮底下做了什么!
我迎着他可怕的目光,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无尽恨意和一丝解脱的弧度。我没有说话,但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是的,是我。
砰!一声巨响,房门被特警破开!
初升暴吼一声,如同困兽般扑向温熙,妄图将她作为人质!但几名训练有素的特警如闪电般突入,电光火石间便将他狠狠制伏,按倒在地!冰冷的枪口抵住了他的后脑勺。
我被一名女警迅速护在身后。看着地上那个曾经风度翩翩、此刻却如野兽般挣扎咆哮的男人,看着他眼中燃烧的疯狂、不甘和对自己刻骨的恨意和一丝微不足道的爱意,心中那根紧绷了太久太久的弦,终于彻底松开了。
温熙,你从来没爱过我吗跪在地上的初生眼含泪水。
鳄鱼的眼泪,我哼笑道:从未。你这种人怎么可能配得到爱,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初升,畜生!你到适合这个名字。
熙熙,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初升脸上带着迷茫,但他很快调整过来,脸上是无尽的恨意,他咆哮着:我没错,他们为我赚钱还要感到荣誉,温熙,如果还有来世,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
不会有来生,你会下无尽地狱。我轻轻呢喃,没有转身回应,在警察的护送下离开那间冰冷的牢笼。
当我走出大楼,重新呼吸到外面带着初秋凉意的自由空气,看到楼下警灯闪烁的警察,以及被押解上车、仍在嘶吼挣扎的初升时,我踉跄了一步。
巨大的疲惫和后怕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自己获救了,我做到了!
11.
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初升突然踢翻椅子嘶吼:我卖的是猪不是人,你们这是误判……法警钢钳般的手瞬间将他肩胛骨按出闷响。
执行死刑!审判长的宣告在穹顶下炸开。旁听席内的听众恶狠狠地看着初升,脸上带着痛快。恶人终有恶报,坐在三排的我缓缓走出听众席……
而法院外,还有无数拿着牌子的母亲父亲再次举起了牌子,希望能够增加曝光率,找到自己的希望……
12.
妈妈,妈妈,你怎么不听我说话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拉着我。我温柔地摸着女孩的头发,解释道:妈妈啊,只是想到了一些久远的事情。
小女孩不满地嘟起嘴巴,那妈妈,我原谅你了,我刚才说,我长大以后想要当警察。
我放下了自己的手,看着女孩,苒苒,为什么想要当警察呀
因为想要保护妈妈。
但是,苒苒,做警察的话,你不仅要保护妈妈,还要保护这个城市的所有人,知道吗
知道了妈妈,我会做到的。像隔壁的王伯伯、徐奶奶……都是我以后要保护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