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向死而生系统那天,我收到地狱级任务：掰弯冷血总裁
当我捧野花跪地告白：‘齐总,我想当你唯一的姐！’
他竟甩来一亿支票：‘钱归你,你归我’——后来我假孕跑路那夜,他撞碎在暴雨中说：‘崽是我的,你也是’
01
成为齐言司机的当天,我就给他来了一波大的。
他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商业酒会,我开着他那辆全球限量的劳斯莱斯,在距离会场门口三百米的地方,精准地……追尾了一辆洒水车。
《今天是个好日子》的BGM震耳欲聋,混合着水管爆裂的喷泉,给我和后座的齐言来了个透心凉。
我俩被浇成了落汤鸡。
我看着后视镜里齐言那张黑如锅底的脸,和他湿透后紧贴在身上的、价值六位数的定制西装,真诚地道歉：齐总,对不起,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齐言没说话。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打开车门,走进漫天水雾里,任由那些水珠顺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滑落。
那画面,该死的,有点性感。
周围的路人纷纷掏出手机,对着首富落魄的奇景疯狂拍照。
系统在我脑子里疯狂报警：【警告！目标人物情绪值已达爆裂临界点！请宿主立刻安抚！】
安抚,收到。
我立刻下车,冲到齐言面前,脱下自己的外套,用一种保护珍宝的姿势,盖在了他……的头上。
别怕,宝贝,我来给你挡水！
空气仿佛凝固了。
齐言缓缓抬起头,隔着一层湿哒哒的廉价外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我能感觉到,他想杀了我。
就在我以为自己小命不保时,他却做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动作。
他伸手,扯下了头顶的衣服,然后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他拉着我,在无数闪光灯和惊呼声中,一步步走进了酒会现场。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
齐言,我小声逼逼,咱俩这样,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回头热搜标题我都想好了,《霸道总裁与他的湿身小娇夫》。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
闭嘴。
声音不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我立刻噤声。
进了会场,他松开我,自有助理过来替他打理。我则像个没人要的小可怜,被晾在一边。
我找了个角落,一边啃着免费的果盘,一边观察他。
不愧是男主,换上一身备用礼服,依然是全场最耀眼的星。他端着酒杯,游走在各色人物之间,从容不迫,优雅矜贵。
只是偶尔,他的视线会若有似无地飘向我这边,像是在确认猎物还在不在陷阱里。
酒会过半,一个身材火辣的女明星端着酒杯,扭着腰肢朝齐言走去。
来了来了,剧情点。
原著里,这个女明星会故意把红酒洒在齐言身上,然后顺势提出要帮他清理,从而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
系统催促我：【宿主,这是表现你爱意的绝佳时机！快去阻止她！】
我放下果盘,擦了擦嘴。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抢在女明星之前,脚下一滑,精准地把一杯橙汁泼在了齐言的……裤子上。
那明黄色的液体,顺着他笔挺的西裤流下,在最关键的部位,留下了一大片惹人遐想的水渍。
全场再次死寂。
女明星傻眼了。
齐言的脸,也彻底绿了。
他低头看看自己,又抬头看看我,太阳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我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巾,踮起脚尖,体贴地要去帮他擦。
滚。
一个字,从他牙缝里挤出来。
我还没来得及缩回手,他就攥着我的手腕,几乎是拖着我,走进了旁边的休息室。
门被砰地一声甩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视线。
休息室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从落地窗洒进来,勾勒出他修长而危险的身影。
他把我甩在沙发上,欺身压了过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声音压抑着滔天的怒火,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上,耍我很有意思是吗
我脖子一梗：我是在保护你！那个女人对你图谋不轨！
所以你就用一杯橙汁来宣示主权他气笑了,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微微用力,陈阳,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动你
他的脸离我极近,近到我能看清他长而卷的睫毛,和那双眸子里压抑的疯狂。
我忽然发现,他的右边眉尾,有一颗很小的痣。平时被他一丝不苟的头发遮住,很难发现。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我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他的喉结。
他的身体,瞬间僵硬。
02
齐言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松开我,后退了两步。
他眼里的怒火变成了震惊,错愕,甚至还有一丝……慌乱
你……他似乎想骂我,但喉结滚动了半天,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理了理被他弄乱的衣领,一脸坦然：齐总,别激动。这只是爱的表达方式之一,学名叫做‘亲昵行为疗法’,有助于增进我们之间的感情。
……神经病。
他终于憋出三个字,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我,似乎需要平复一下心情。
我看着他紧绷的背影,心里默默给自己的演技点了个赞。
要想搞疯一个自控力极强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断用疯癫去冲击他的底线。
齐总,你那里还湿着呢,不处理一下吗我故意用关心的语气问。
他的背影又是一僵。
需要我帮忙吗我手法很专业的。
闭嘴,滚出去。
好的呢。
我从善如流地起身,走到门口,手搭上门把时,又回头补了一句：对了齐言,你眉毛上的那颗痣,真性感。像你一样。
说完,我拉开门,在他杀人的目光中,溜之大吉。
回到酒会大厅,我继续缩在角落里吃果盘,深藏功与名。
没过多久,齐言也整理好出来了。他换了第三套衣服,脸上又恢复了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表情,仿佛刚才在休息室里失态的人不是他。
只是,他再也没往我这边看一眼。
酒会结束后,我尽职尽责地把他送回他那栋位于市中心顶层的豪华公寓。
车停在地下车库,他下车,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我跟在他身后,尽情欣赏着他宽肩窄腰大长腿的完美身材。
齐总,你家缺保姆吗或者贴身管家也行,就是那种能帮你洗澡搓背,还能暖床的。
他脚步不停。
实在不行,缺条狗也行啊,我会汪汪叫。
他终于停下,转身,用一种看外星生物的眼神看着我。
陈阳,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可我对你的爱是无限的呀。我立刻接话。
他似乎被我噎了一下,沉默了几秒,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扔给我。
这是门禁卡。从今天起,你住进来。
我愣住了。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
怎么不愿意他挑眉。
愿意！太愿意了！我一个饿虎扑食,想给他一个爱的抱抱。
他灵活地闪身躲开,让我扑了个空。
别让我说第二遍,把你的脏爪子拿开。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转身进了电梯。
我捏着那张薄薄的卡片,感觉它重逾千斤。
这算是……引狼入室
不,是我这只哈士奇,终于成功混进了霸总的狼窝。
齐言的家大得离谱,装修是性冷淡的黑白灰风格,跟我花里胡哨的审美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指了指一楼最角落的一个房间：那是你的。
然后,又指了指墙上的一排智能开关：那是我的卧室,书房,和健身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靠近。
最后,他看着我,补充了一句：包括,不准靠近我。
收到。我比了个OK的手势,不过,生理需求来了怎么办
齐言：……
我善解人意地补充：我是说,我想上厕所了怎么办
他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我房间的方向：你房间里有独立的。
说完,他不再理我,径直上了二楼。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嘴角的笑容逐渐变态。
住进来了,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对齐言进行全方位、无死角的爱的渗透。
他早上起床,睁开眼看到的不是天花板,而是我用无人机吊着在他床头盘旋的早餐。
他去公司开会,打开投影仪,看到的不是PPT,而是我精心制作的《我与齐总的一百个甜蜜瞬间》视频相册,背景音乐是《今天你要嫁给我》。
他晚上回家,迎接他的不是空无一人的大房子,而是在客厅里穿着恐龙睡衣,一边跳《科目三》一边等他回家的我。
齐言的忍耐力超乎我的想象。
无论我怎么作妖,他都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冷冷地看着我,不发一言,然后把我制造的惊喜全部清理干净。
他的太阳穴青筋跳动的频率越来越高,眉毛上的那颗痣也好像越来越明显。
我知道,他在崩溃的边缘了。
直到那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陈阳是吗我是齐言的母亲。电话那头的女声,雍容华贵,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
哦豁,经典剧情来了。
我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极其欠揍的绿茶语气回道：阿姨,你别这样,我和齐言是真心相爱的。爱情,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一千万。
阿姨,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两千万。
……成交！我瞬间变脸,卡号我马上发给您,记得备注‘分手费’哦,么么哒！
挂了电话,我美滋滋地看着银行发来的到账短信。
系统在我脑子里尖叫：【宿主！你在干什么！你的任务是用爱感化他,不是为了钱离开他！】
你懂什么我翘着二郎腿,这叫欲擒故纵。我要让齐言知道,在他心里,我到底值多少钱。
我打包好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留下一封声泪俱下的分手信,就准备跑路。
可我刚拉开别墅的大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齐言。
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身形挺拔,脸上却带着一丝罕见的疲惫。
他看着我手里的行李箱,眼神一点点冷下去。
你要走
嗯,我挤出两滴眼泪,你妈给了我两千万,让我离开你。齐言,对不起,我们之间……终究是金钱战胜了爱情。
我以为他会愤怒,会不屑。
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要默认这个结局时,他却忽然伸手,从风衣内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本……支票簿。
他刷刷写下一串数字,然后撕下来,递到我面前。
她给你两千万,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给你一个亿。别走了,留下来。
03
我看着那张轻飘飘却又重若千钧的支票,上面的零多到我数不过来。
一个亿。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系统在我脑子里放起了烟花：【恭喜宿主！目标人物对你的重视程度已达到S级！这是爱的证明啊！】
我却笑不出来。
我看着齐言,他清冷的眼眸里,竟然带着一丝……恳求
这太不正常了。
按照霸总的套路,他不应该是不屑地冷笑,然后说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吗怎么变成砸钱留人了
齐总,你这是干什么我一脸警惕地后退一步,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把支票又往前递了递,眼神执着。
陈阳,留下来。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压抑着我听不懂的情绪。
我心里警铃大作。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可没忘记,我的任务是感化他,不是真的攻略他。这个任务本身就透着一股诡异。
齐言这种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爱上我这个疯子
除非……他另有所图。
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我一把抢过支票,然后当着他的面,把它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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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言,你以为钱就能买到一切吗我义正言辞,你太小看我陈阳了！我要的,是你的心！
说完,我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走过。
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我感觉他的身体震了一下。
我没有回头,用最快的速度打车跑路。
坐在出租车上,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一阵后怕。
齐言的反应太奇怪了,我必须暂时撤退,重新评估一下局势。
我找了个小旅馆住下,准备先避避风头。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齐言的能量。
第二天一早,我刚出门买早点,就被几个黑衣大汉堵在了巷子里。
为首的那个,是齐言的贴身助理,姓张。
张助理推了推眼镜,对我露出一个标准的职业微笑：陈先生,齐总请您回去。
我不回。我把手里的豆浆油条护在身后,他这是非法拘禁！
齐总说了,张助理的微笑不变,如果您不配合,他会亲自来请您。到时候,场面可能不太好看。
我：……
行,你老板牛逼。
我被请回了齐言的别墅。
齐言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穿着一身宽松的家居服,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
他面前的茶几上,摆着我昨天留下的那封分手信。
他看见我,抬了抬眼皮,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
我乖乖坐下。
为什么要走他问,语气很平静。
你妈给我钱了啊。我继续嘴硬。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他拿起那封信,轻轻晃了晃,信里说,你觉得我不够爱你,你感受不到我的真心。这是为什么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跟我讨论真心的样子,差点没绷住笑出来。
一个冷血无情的资本家,跟我谈真心
因为你从来不说爱我啊,我开始胡说八道,你只会用钱砸我,太肤浅了。
他沉默了。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信,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的边缘。
那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一种叫做迷茫的情绪。
……要怎么做,才算真心他轻声问,像个虚心求教的小学生。
我被他问住了。
我一个为了钱接任务的骗子,哪知道什么叫真心
我只能硬着生搬硬套网上那些土味情话。
真心就是,你要为我做99件浪漫的事。比如,在广场上用蜡烛给我摆个心,或者在人最多的地方大声说你爱我。
我以为他会觉得我无理取闹。
没想到,他听完后,竟然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我彻底傻了。
这剧本不对啊！
接下来的日子,齐言像是变了个人。
他真的开始笨拙地学习,如何做一个浪漫的男友。
他会买下整个广场的广告牌,24小时滚动播放我的照片,配文是：陈阳,我的挚爱。
他会在公司晨会上,当着所有高管的面,用他那毫无起伏的语调,念一首他自己写的土味情诗。
他甚至会包下整个游乐园,只为了陪我坐一次旋转木马。
我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商业帝王,为了我,做着一件件傻事,心里的感觉越来越复杂。
一方面,我觉得很爽,能把霸总耍得团团转,这成就感爆棚。
但另一方面,我心里又隐隐有些不安。
齐言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专注,越来越炙热。
那里面,似乎真的有了一种叫做爱的东西。
这让我感到害怕。
我怕他真的爱上我,那我这个骗子,该如何收场
任务的截止日期越来越近,系统不断提示我,齐言的爱意值已经快要满了。
只要再加一把火,我就能拿到那一千万,功成身退。
我决定,用最后一招,彻底结束这一切。
我把齐言约到了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餐厅。
我告诉他,我怀孕了。
我从网上买了一张假的B超单,递到他面前,一脸娇羞：齐言,你要当爸爸了。
我死死盯着他的脸,想从上面看到一丝一毫的嫌恶或者震惊。
然而,他没有。
他只是怔怔地看着那张B超单,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他抬起头,眼眶竟然有些发红。
真的吗他的声音在颤抖,我们……有孩子了
我被他的反应弄得措手不及。
……嗯。我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下一秒,他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绕过桌子,一把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手臂在发抖,身体也在发抖。
太好了……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声音闷闷的,陈阳,谢谢你。我们结婚吧。
04
结婚两个字像一颗炸雷,在我耳边轰然炸响。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了我的控制。
我只是想用假怀孕刺激他一下,完成任务的最后一环,然后拿钱跑路。
可他居然要求婚
系统在我脑子里疯狂撒花：【爆了爆了！爱意值彻底爆表了！恭喜宿主,任务超额完成！一千万奖励已到账,随时可以脱离世界！】
冰冷的机械音,此刻却像催命符。
我推开齐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齐言,你……你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他捧着我的脸,眼神亮得惊人,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喜悦和温柔,陈阳,我是认真的。我要给你和孩子一个家。
看着他眼里的光,我第一次感到了一丝愧疚。
我骗了他。
从头到尾,都在骗他。
那个……结婚的事,不着急,我眼神躲闪,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我必须尽快想办法脱身。
齐言却误会了我的意思。
他以为我是在担心他的家人不同意。
你放心,我母亲那边,我会去说服她。这个婚,我们结定了。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接下来的几天,齐言真的开始着手准备婚礼。
他请了全球顶尖的婚庆设计师,订了最豪华的场地,甚至连我们孩子的婴儿房都开始装修了。
他每天都沉浸在即将当爸爸的喜悦里,对我更是百依百顺,体贴入微。
他越是这样,我心里的石头就越沉重。
我像一个走在钢丝上的小丑,下面是万丈深渊。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齐言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以为我是孕期焦虑。
他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每天陪着我,给我讲故事,给我做营养餐。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他像往常一样,在床边给我念书。
他念的是一本泰戈尔的诗集,声音低沉而温柔。
我看着他被台灯光晕笼罩的侧脸,那颗眉尾的痣若隐隐现。
我忽然开口：齐言。
嗯他从书里抬起头。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问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
他合上书,认真地想了想。
我不知道。他诚实地回答,从你第一次闯进我的会议室开始,我的世界就乱了套。你像一阵龙卷风,把所有东西都搅得天翻地覆。
我以为我很讨厌你,想把你赶走。可是每次你真的要走的时候,我却发现我……舍不得。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
陈阳,可能是因为,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意外和色彩。
我的心脏,在那一刻,漏跳了一拍。
我看着他深情的眼眸,谎言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算了,就这样吧。
再骗他一段时间,等我找到合适的机会,再消失。
我这样安慰自己。
然而,我没等到合适的机会,却等来了一个真正的意外。
那天,齐言陪我去做产检。
我当然不可能去真的医院,早就找人做了一套以假乱真的病例和检查报告。
可就在我们去私人诊所的路上,我们的车,被一辆大货车追尾了。
剧烈的撞击让我瞬间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齐清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脸色苍白,眼下一片青黑。
看到我醒来,他眼睛一亮,声音沙哑：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动了动,感觉浑身都疼。
孩子……我下意识地问,孩子怎么样了
齐言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
他的眼神暗了下去,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陈阳,他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开口,对不起。医生说……你根本没有怀孕。
05
你根本没有怀孕。
这句话,比车祸的撞击,更让我头晕目眩。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我最大的谎言,以最残忍的方式,被当众戳穿。
我不敢去看齐言的眼睛,只能死死地盯着天花板。
病房里一片死寂,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能感觉到齐言的视线,像一把手术刀,要把我从里到外剖开。
愤怒,失望,被欺骗的痛苦……
我甚至已经能想象到他会如何报复我。
他会把我从这里扔出去,让我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也许还会找人打断我的腿。
良久,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平静得可怕。
为什么
只有三个字,却像三座大山,压在我的心上。
我还能说什么
我只能闭上眼睛,选择沉默。
我的沉默,似乎彻底激怒了他。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因为他的动作,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说话！他低吼道,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陈阳,你看着我！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我缓缓睁开眼,对上他那双猩红的眸子。
那里面,没有了爱,没有了温柔,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和……伤痛。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了一下。
有点疼。
没有为什么,我自暴自弃地开口,声音嘶哑,就是玩玩而已。齐总,你不会当真了吧
玩玩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第一次听到一样。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玩玩……好,好一个玩玩。
他一步步走到我的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陈阳,你成功了。你把我耍得团团转,像个傻子一样。
他抬起手,似乎想掐住我的脖子。
我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最终,却只是无力地垂下。
你走吧。他转过身,背对着我,声音里充满了疲惫,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
没有想象中的报复,没有恶毒的诅咒。
他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了我。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我应该高兴的。
我自由了,任务完成了,钱也到手了。
可为什么,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反而觉得胸口闷得发慌,像是缺了一块。
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办理了出院手续。
走出医院大门,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栋白色的建筑,齐言没有追出来。
他是真的,对我失望透顶了吧。
也好。
这样,对我们都好。
我拿着那一千万,没有回老家,也没有去别的城市。
我就在齐言所在的这座城市,租了个小房子,过起了深居简出的生活。
我不再关注任何关于他的消息,把他从我的世界里,彻底删除。
我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可我错了。
我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他。
想起他眉尾的那颗痣,想起他为我读诗时温柔的侧脸,想起他得知我怀孕时,那欣喜若狂的眼神。
原来,在我不知不觉中,那个被我当成任务目标的男人,早就在我心里,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
我开始后悔。
如果,我没有欺骗他,我们之间,会不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就在我以为,我和齐言的故事,已经彻底画上句号的时候。
我的系统,再次上线了。
【警告！警告！世界线出现严重崩坏！目标人物齐言,正在黑化！请宿主立刻返回,修正世界线,否则后果自负！】
我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一黑,再次失去了意识。
06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天花板上是巨大的水晶吊灯,身下是柔软得能把人陷进去的大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清冷的木质香气。
是齐言的味道。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正身处齐言的卧室。
而床边,站着那个我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男人。
他瘦了很多,眼下的乌青更重了,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阴郁而危险的气息。
他见我醒了,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醒了。
齐言你把我抓回来的我一脸警惕。
抓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陈阳,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他把一部手机扔到我面前。
屏幕上,是我昏迷前,系统发布的最后那条警告。
世界线崩坏黑化他俯下身,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接近我,又有什么目的
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我心脏一缩,知道自己最大的秘密,暴露了。
我……
别再跟我耍花样。他打断我,力道加重,我的耐心,已经被你耗尽了。今天,你要是不说实话,就别想从这张床上下来。
我看着他眼里的疯狂和偏执,知道他是认真的。
我这个骗子,终于要为自己的谎言,付出代价了。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坦白一切。
我说,我什么都说。
我把系统、任务、一千万奖励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我说得口干舌燥,他一直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直到我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所以,从头到尾,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假的都是为了任务
……是。我艰难地点头。
那句‘我爱你’是假的,‘想和你有个家’是假的,甚至连那个孩子……他顿了顿,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也是假的。
我的心,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对不起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充满了悲凉和自嘲,陈阳,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真的想过,要和你过一辈子。
他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插在我的心上。
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齐言,我……
别哭了。他抬手,用指腹粗暴地擦去我的眼泪,动作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你的眼泪,也是假的吗
我摇着头,泣不成声。
他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他俯下身,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吻住了我的嘴唇。
这个吻,没有一丝情欲,只有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良久,他松开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
陈阳,既然你的任务是‘感化’我,那现在,任务失败了。
因为,我被你亲手推进了地狱。
他站直身体,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样子。
从今天起,你哪儿也别想去。就留在这里,好好看看,你的‘任务目标’,是怎么一步步,变成一个疯子的。
07
我被齐言囚禁了。
他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只是把我关在了这栋豪华的牢笼里。
他收走了我所有的通讯设备,别墅的每一个出口都有保镖看守。
我成了他一个人的金丝雀。
白天,他去公司,就把我锁在卧室里。
晚上,他回来,就会带着一身酒气,坐在我的床边,静静地看着我。
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交流。
他像一个沉默的幽灵,而我,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比任何酷刑都让我难受。
系统在我脑子里疯狂报警：【目标人物黑化值已达99%！世界即将崩溃！请宿主立刻采取行动！】
行动我能怎么行动我在心里苦笑,我现在是阶下囚。
【宿主必须重新获取目标人物的信任,让他感受到爱！】
爱
我看着镜子里形容枯槁的自己,觉得这个词,无比讽刺。
我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凭什么再去跟他谈爱
可是,为了活下去,为了不让这个世界真的崩溃,我必须做点什么。
那天晚上,齐言又喝得酩酊大醉回来。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只是看着我,而是直接倒在了我的床上,压住了我的腿。
浓烈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好闻的木质香,瞬间将我包围。
他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紧皱着,嘴里还喃喃地念着什么。
我凑近了,才听清。
他在叫我的名字。
陈阳……陈阳……
一声又一声,带着无尽的眷恋和痛苦。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
我伸出手,想像以前一样,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可我的手刚碰到他,他就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眸子,在黑暗中,因为酒精而显得有些迷离,却又带着一丝清明。
他抓住了我的手,力道很大。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他冷笑。
我没有……我小声说,我看你好像很难受。
难受他撑起身体,把我困在他的双臂之间,我再难受,有被你欺骗难受吗
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滚烫,又带着酒的辛辣。
陈阳,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哪怕只有一点点,对我动过心
他问得那么认真,那么卑微。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有挣扎,有痛苦,还有一丝……我不敢去深究的期待。
谎言已经说得够多了。
这一次,我想说实话。
有。我迎上他的目光,清晰地说道,齐言,我动心了。
他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
他眼里的嘲讽和冰冷,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
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我鼓起所有的勇气,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是因为任务,不是因为钱。就是陈阳,喜欢齐言。
说完,我主动凑上前,吻住了他冰冷的嘴唇。
08
齐言彻底愣住了。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主动和直白。
这个吻,笨拙,青涩,却带着我全部的真心。
我学着他以前的样子,轻轻地舔舐,描摹他的唇形。
他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就在我以为他会回应我的时候,他却猛地推开了我。
够了。他别过脸,不敢看我,声音却在发抖,你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
他还是不相信我。
也是,一个骗子的话,谁会信呢
我心里一阵酸涩,却不想就此放弃。
齐言,我没有演戏。我从身后抱住他劲瘦的腰,把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好不好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推开我。
我就这样抱着他,静静地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想怎么证明
从明天开始,换我来追你。我抱着他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我会为你做999件浪漫的事,直到你相信我的真心为止。
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不会答应。
他却忽然转过身,把我打横抱起,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他俯下身,眼眸深邃地看着我,陈阳,如果再让我发现你骗我……
他没有说下去。
但我知道,那后果,我承受不起。
不会了。我坚定地看着他,再也不会了。
从那天起,我们的位置,仿佛对调了过来。
我开始想尽一切办法,去讨好他,去温暖他那颗被我伤透的心。
我学着做他喜欢吃的菜,哪怕一开始做得很难吃,把厨房弄得一团糟。
我会在他工作的时候,安安静静地陪在他身边,给他端茶倒水,捏肩捶背。
我还会每天都对他说我爱你,不管他是什么反应。
齐言对我做的这一切,表面上,依旧是冷冰冰的。
但他没有再把我锁起来,也没有再对我冷言冷语。
他会吃掉我做的所有菜,哪怕咸得发苦。
他会在我给他捏肩的时候,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他会在听到我说我爱你的时候,耳根泛起可疑的红色。
我知道,他冰封的心,正在一点点地融化。
转机发生在一个雨夜。
那天,齐言因为一个紧急的海外会议,需要连夜出差。
我帮他收拾好行李,送他到门口。
路上小心,早点回来。我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身体一僵,没说什么,转身进了车里。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车消失在雨幕中,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就在这时,我的脑子里,响起了系统从未有过的、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警告！检测到致命危险！目标人物生命体征正在迅速下降！世界即将彻底崩溃！】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致命危险
我立刻冲进雨里,发疯似的想去追他的车,可哪里还追得上。
我该怎么办
对了,张助理！
我冲回房间,找到之前齐言扔给我的那部手机,还好他没有收走。
我凭着记忆,拨通了张助理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陈先生
张助理！我语无伦次地喊道,齐总呢齐总他有危险！你们在哪条路上
电话那头的张助理,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们在去机场的高速上……啊！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和剧烈的撞击声,从听筒里传来。
然后,电话断了。
我的世界,也在那一刻,彻底崩塌。
09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赶到医院的。
当我浑身湿透地冲进急救室的走廊时,只看到手术室门上那盏刺眼的红灯。
张助理头上缠着纱布,手臂打着石膏,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他看到我,挣扎着站起来：陈先生……
他怎么样了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张助理的眼圈红了：情况很不好。一辆失控的货车直接撞上了齐总坐的那一侧……医生说,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怎么可能
他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他答应过我,会给我一次机会的。
他怎么能食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在我心上凌迟。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落在地。
我开始祈祷,祈祷这世上所有我认识的和不认识的神明。
只要他能活下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我冲了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们已经尽力了。
他说,病人求生意志很弱,准备后事吧。
求生意志很弱……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我推开医生,冲进了手术室。
齐言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心电图上,是一条缓缓拉直的线。
他的脸,白得像一张纸。
那颗我最喜欢的、眉尾的痣,也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齐言……
我跪倒在他的床边,握住他冰冷的手,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你醒醒……你看看我……你不是说给我一次机会吗我还没为你做完999件浪漫的事呢……
我爱你啊……齐言,我爱你……你听到了没有
你回来好不好……求求你……别留我一个人……
我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声音嘶哑,肝肠寸断。
可心电图上那条直线,没有任何起伏。
就在这时,系统冰冷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
【世界崩塌倒计时,10,9,8……】
我看着他毫无生气的脸,忽然做了一个决定。
系统,我在心里说,如果我用我的命,能换他的命吗
系统沉默了。
【……可以。但你将彻底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我愿意。
【3,2,1……灵魂剥离程序启动。】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我用尽全身力气,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地说：
齐言,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
忘了我,好好活下去。
然后,我看到了。
那条已经拉直的心电图,忽然,有了一个微小的、向上的波动。
10
意识像是沉入了一片温暖的海洋。
很舒服,很平静。
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
只是,还有一点点遗憾。
没能亲口听到齐言说,他原谅我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轻轻地抚摸我的脸。
那个触感,很熟悉。
是谁
我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却像有千斤重。
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陈阳……别睡了……醒来看看我……
这个声音……
是齐言！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
我转过头,看到了坐在我床边,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病号服,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正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眼眶通红。
齐言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没死
他没有回答,而是猛地把我拥入怀中,抱得那么紧,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你这个笨蛋……白痴……他的声音在发抖,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脖颈上,谁让你自作主张的谁让你替我去死的
我被他勒得快要喘不过气,但心里,却被一种巨大的喜悦填满。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真实的心跳,我以为我死定了。
是系统。他松开我,捧着我的脸,用指腹擦去我眼角的泪,在你选择牺牲自己的那一刻,它的核心程序,被你所谓的‘真爱’冲垮了。
它说,它是来寻找‘爱’的最高形式的,而你,给出了答案。
所以,它用最后所有的能量,救了我们两个人。
我愣愣地听着,感觉像在听一个神话故事。
那……系统呢
消失了。齐言说,在消失前,它告诉我,这个世界,因为我们的爱,被稳定下来了。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都化在了彼此的眼眸里。
所以,他忽然凑近,鼻尖抵着我的鼻尖,声音低沉而性感,在我昏迷的时候,你是不是哭着说,你爱我
我的脸,瞬间爆红。
我……我没有！
还说,让我别留你一个人
你……你都听到了
嗯,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一字不差。
他低头,轻轻地吻住了我的嘴唇。
陈阳,他在我唇边低语,我也爱你。
从你穿着恐龙睡衣,为我跳《科目三》的那一刻起。
叮咚。
我的脑子里,仿佛响起了任务完成的提示音。
这一次,没有奖励,没有系统。
只有我们,和劫后余生的、满满的爱意。
出院那天,阳光正好。
齐言牵着我的手,走在医院的林荫道上。
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场车祸,是意外吗
齐言的眼神,冷了一下。
不是。他说,是我那个所谓的‘母亲’,她知道了你的存在,想除掉你。结果,阴差阳错,差点害死我。
那她……
放心,他捏了捏我的手,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所有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看着他完美的侧脸,看着他眉尾那颗熟悉的痣。
我知道,这个男人,会用他的一生,来保护我。
而我,也会用我的一生,来爱他。
正想着,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单膝跪在了我的面前。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丝绒盒子。
打开,里面是一枚闪亮的钻戒。
陈阳先生,他仰头看着我,眼神虔诚而认真,你愿意嫁给我,成为我唯一的家人,和我一起,书写我们故事的续集吗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洒下点点金光。
我看着他,笑着,流下了眼泪。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愿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