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仙？！！”
小丽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那可是传说中的境界，是她这种小鬼能企及的高度吗？可她也知道，真要是修到了那个境界，鬼与人之间的阳气冲突自然就会消失，到时候哪怕在一起，也不会有任何妨害了。
“怎么？不敢了？”林凡故意激了她一句。
你要是连这点决心都没有，那还是早点离开的好。他确实需要一个听话的鬼来看家护院，但绝对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
小丽咬了咬牙，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鬼仙之境，实力远在鬼王之上，已是传说中的存在，她真的有机会触及那等境界吗？
“我绝不会放弃。”
小丽的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从前的她从未想过要埋头苦修，可如今目标已然清晰——只要修到鬼仙境界，便能与林凡相守，那她便要拼尽魂魄之力去闯一闯。这简单的几个字，在她心中重如磐石，再不会有半分动摇。
小丽敛去所有气息，退回雕像深处，决意用实打实的修行证明自己的决心，再不会像从前那样冒失。
林凡望着雕像上沉寂的纹路，轻轻吁了口气。这条件对一只鬼来说，实在太过苛刻，正如他自己冲击更高境一般，每一步都如履薄冰——需得魂魄凝实不灭方能支撑，看似只是一层境界的跨越，实则藏着千难万险，即便他身负系统辅助，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些关于修行的隐秘，都记载在《上清元雷真功》之中。功法名字霸道，还是系统为他量身打造的根基，其中玄妙，非寻常道法可比。
难道这真的与修仙之路相通？林凡暗自琢磨。师父也说不清天师境之上还有何等天地，末法时代的缺憾，便是无人能为后辈指引前路，他只能凭着《上清元雷真功》里的零星字句，在迷雾中缓缓摸索，能走到哪一步，终究要看自身的机缘与韧性。
毕竟，现在还有功法修炼，由不得他不多想。
小丽如今别说是鬼仙，就连鬼王境都还隔着遥远的距离，要触达那等境界，着实是为难她了。可她既已下定这般决心，林凡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有个明确的目标摆在眼前，总好过整日浑浑噩噩，无所事事。
总比从前那般，整日追着他喊“夫君”，吵着要个名分要好上许多。他又何尝不想给她一个交代？
可人与鬼终究殊途，真要亲近，损耗的是他的修行根基，稍有差池便可能万劫不复，哪里敢轻易尝试？
谁说当了道士，就能毫无顾忌地与鬼纠缠？简直是荒谬之言。真要那般荒唐行事，别说阳气大损、折损寿元、霉运缠身，怕是连多年修行的根基都会彻底崩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简直是在拿命赌。
也罢，好歹算是有了个结果。林凡抱起雕像，转身走回义庄。
“咦，今天倒真是清静。”
任婷婷和青青对视一眼，都有些不习惯。家里多了个容貌秀美的女鬼，时常冷不丁冒出来与林凡拌嘴，如今骤然没了声响，反倒让人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们瞥了眼林凡手中的雕像，小丽没像往常那样跳出来，倒是奇了。
“小丽她啊……”
林凡看出了她们的疑惑，解释道，“她跟我定下了个约定，这会儿正潜心修行呢，没事不会随便出来了。放心，我没对她怎样，还不至于那般狠心。”
两女这才松了口气，方才还担心林凡把小丽处置了，看来是多虑了。
近来雨水连绵，天色总带着股化不开的阴沉，难得今日放晴。林凡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暖意融融。九叔带着秋生、文才去了镇上采买——家里前些日子抓鬼耗空了不少物件，得好好补一补货。
师徒三人刚走到镇口，就见几个路人慌慌张张地擦肩而过，议论声断断续续飘进耳中：
“真是太可怜了……”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作祟，一下子咬死了这么多人！”
“血都被吸干了，该不会是僵尸吧？”
“师父，镇里出了命案，看样子像是被僵尸咬的。”
文才快步跟上九叔，神色里满是担忧，“在镇上出这种事，搞不好还会死人的。”
这僵尸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听见了。”九叔的脸色沉了下来，任家镇怎么又有僵尸作祟？“去看看。”
他没多想，寻常鬼怪极少会吸人血，唯有僵尸对人血有着近乎偏执的渴求。妖魔鬼怪向来各司其类：鬼窃阳气，妖掠精气兼噬生魂，僵尸饮血，魔啖脑髓，向来如此。是以一听见“吸干鲜血”，九叔第一反应便是僵尸作祟。
三人快步走进镇里，直奔尸体停放的地方。
“九叔！这边！”
保安队的人见了九叔，像是见到了救星——自从任老太爷那事之后，他们对这些邪祟早已吓破了胆，这种事，还得靠专业人士来处理。
九叔点头致意，走上前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问道：“这些尸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在什么地方？”
“凌晨的时候，在那边的空巷里发现的，那边的房子早就荒了。”保安队的人指了指方向。
九叔微微颔首，掀开白布仔细查看，看清尸体模样时，却猛地一怔——并非死状太过凄惨让他震惊，而是这些人脸上竟画着诡异的符箓，显然是受过道术祭炼的痕迹。脖颈上的血洞间距极窄，绝非僵尸獠牙留下的痕迹，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
他细细查看着符箓，眉头拧成了疙瘩：“上面还写着生辰八字……全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难道是有人在暗中炼制魔物？”
这些人显然是因命格特殊才被盯上，分明是成了祭炼魔物的祭品。
“师父，这是僵尸干的吗？”秋生和文才凑上前来，满脸紧张地问道。
九叔摇了摇头，愁容满面：“不像是。他们额头有符，还标着生辰八字，身上没什么尸气，也没有尸毒蔓延的迹象，更像是有人在炼制魔物，他们成了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