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天脸色黑如锅底，恨不得找个斗笠把自己连头带脸遮起来，感觉周围所有人都在嘲笑他。
活了两世，还是头一回碰到这种社死场面。
真他么的丢人啊！
赤阳妖圣瞄了一眼，默默走到摊位最边缘，背对人群，努力降低存在感。
但那颗光头，实在太显眼了。
这奇葩的摊位和更奇葩的招生简章，瞬间吸引了城门附近所有人的目光。
“噗！太始宗？是那个传说中只剩一个光杆宗主，山门都快塌了的太始宗吗？”
“哈哈，笑死我了！五十岁以下？还心诚即可？连有没有灵根都不管？这是收弟子还是收养老院的？”
“包吃住？月俸十两？还送功法？吹牛吧，他们自己都快揭不开锅了！”
“哎哟！那个光头！穿得跟叫花子似的！一脸晦气！该不会是新收的弟子吧？哈哈哈！”
嘲笑声如同潮水般涌来，来自其他宗门招徒点的修士更是笑得肆无忌惮。
距离太始宗摊位不远，正是九品宗门青云宗的招徒点。
负责招徒的是一位身着青色道袍，留着山羊胡的筑基中期修士，姓郝，人称郝长老。
他摇着一把羽扇，看着江凌那寒酸的摊位和离谱的招生简章，笑得山羊胡一翘一翘。
“哎哟喂，这不是太始宗的杂役，哦不对，是江宗主，贵宗这收徒门槛，真是越来越别致了啊？”
郝长老踱步过来，阴阳怪气，“五十岁没灵根的都要？啧啧啧，江宗主这是打算开善堂吗？
贵宗是穷疯了，还是实在招不到人了？
要不要我青云宗施舍几个杂役弟子给你们啊？哈哈哈！”
旁边八品宗门云岚宗的主事者云辰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郝长老说得对，看那光头，一脸衰样，站那儿都嫌晦气。太始宗真是饥不择食，连这种货色都收，也不怕拉低宗门气运！”
“哈哈哈！光头！说的就是你！看什么看？不服气啊？”
另一个玉剑门弟子指着背对众人的赤阳妖圣，大声嘲笑。
也不怪众人嘲讽，凡人只有几十年的寿命，五十岁两条腿都要迈进棺材里了，即便修炼，到老死的那天，说不定还在炼气一层打滚。
还有那条有无灵根即可，在众人看来更是个笑话。
没有灵根连灵气都感应不到，怎么修炼？
这不是扯蛋嘛。
听着这些刺耳的嘲笑，华云天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立刻拂袖而去。
两辈子加起来都没丢过这么大的人，今天直接开了先例。
金灿灿梳理羽毛的动作一顿，琉璃眼中寒光闪烁。
岂有此理！
连它金灿灿的师尊都敢嘲笑，简直活腻歪了！
若非江凌没发话，它真想一翅膀扇飞这群聒噪的蝼蚁。
赤阳妖圣背对着众人的身体猛地一僵，光头上的青筋瞬间暴起，紧握的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暴虐杀意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坚毅如刀砍斧劈的脸庞一阵扭曲，双眼凶光不停闪烁，却又死死忍住。
这里是人族地盘，小不忍则乱大谋。
等没人的时候，再弄死这些垃圾不迟。
江凌缓缓睁开眼，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嘲笑。
“心诚则灵，道法自然。我太始宗有教无类，广开方便之门。尔等肉眼凡胎，不识真仙在眼前，只知以灵根论高低，以皮囊断前程，可笑，可叹呐！”
说完，还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
这话一出，郝长老等人笑得更欢了：“哈哈哈！真仙？就凭你？区区一个凡人，装神弄鬼的本事倒是不小！”
“就是，谁不知道太始宗的现任宗主是杂役上位，传出去都要笑掉大牙！”
江凌脸上的笑容猛地一收，面无表情的盯着郝长老等人，双眸微微眯起。
妈的！
揭人不揭短，这些狗日的太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