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侯门主母杀疯了,新帝递上凤印 > 第10章  姐姐,你疼一疼我吧
裴容衍虚弱地朝她看了眼,嘴唇微噏,然后头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
沈玉薇秀眉拧着,踌躇不决地看着这男子。
看这衣着装饰,不像贵门出身。尤其是这濒死之时暴露的脆弱易碎感,总让她忍不住想起前世在世家豪门上见过的那些乞怜卖笑的倌儿。
可是这人的相貌又生得实在太好了!
是沈玉薇两世所见男子之最。便是方才那个谢流峥,也不过他六分颜色。
一般的人家可保不住这样的绝色。
——救,还是不救?
救了,可能惹上大麻烦。不救,他必死无疑。
可若他真的跟裴家有关,这救命之恩,可不是滴水能报!
方才谢老夫人没算计成,这个人或许能助她一臂之力。
就在她犹豫的当口,树林深处忽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那‘昏迷’中的男子手指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
沈玉薇脸色微变,瞬间做出了决定。
“碧兰,快来帮忙!”她压低声音,迅速蹲下身,“把他扶到那边那块大山石后面去!快!”
主仆二人用尽力气,将这重伤的男子拖到一处隐蔽的巨石后。沈玉薇飞快地将沾血的雪用干净积雪覆盖,又扯过一些枯枝败叶稍作遮掩。
刚做完这一切,几个手持利刃的蒙面男子便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小路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
“仔细搜!他受了重伤,跑不远!”
沈玉薇屏住呼吸,紧紧靠在冰凉的石头后,死死地咬住下唇,生怕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惊动那些穷凶极恶的人。
身旁的男人忽然朝外一歪。
她下意识将人抱住,低头,就见他额头的冷汗和血迹蹭在了她的胸襟上。
眉头拧得更紧。
……
一个时辰后。
万佛寺的赏梅亭内。
方才扫雪的小僧跪在亭子外,哭红了鼻子,“她就是这么说的呀!要给夫君上香,需得虔诚!我给她指路,她还给我铜钱买糖吃!呐,都在这里了!可以了吗!”
旁边跪着的知客僧亦战战兢兢,“少卿大人,顾夫人真的是偶然间到了此处,小僧一直陪着,确定她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一个心腹站在他旁边,低声道:“大人,查过了,车辕是被人故意弄折的。马夫已死,眼下没有其他线索。”
亭子里,谢流峥看了眼美人靠上被擦去的雪痕,笑了笑。
一名侍卫上前,将一枚精致香囊恭敬地递上,“大人,这是在马车残骸旁发现的。并非老夫人和赵嬷嬷之物。”
谢流峥接过,放在鼻下轻轻一嗅,随即挑眉。
看了那香囊片刻,又闻了闻自己方才握过沈玉薇手的手指,片刻后,唇角浮起一丝玩味。
侍卫又道:“经寺内懂药理的僧人辨认,里头放了大量虎胆粉。”
虎?
这可是马最怕的东西。
“永宁侯府长子的……未亡人?”他摩挲着香囊,道:“去查查永宁侯府那位守寡的少夫人。我要知道她的所有事,尤其是最近的行踪,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
“是,大人!”侍卫领命,迅速离去。
“大人,刺杀失败,让那位跑了。寺庙内外都找不到,太子殿下正在西殿发火,已经杀了两名僧人。”忽然,一个武僧疾步走入赏梅亭,轻声说道。
谢流峥厌烦地啧了一声,背过手,慢悠悠地走出赏梅亭。
大雪再次飘起,掩盖了一切痕迹。
山下,绣着墨梅的马车车帘里,生死不明的男人,紧紧抱着沈玉薇,眼泪簌簌,低声唤:“姐姐,别不要我。姐姐,你疼一疼我吧……”
沈玉梅额角直跳,只觉自己怕是真救错了人。
碧兰急得去扒拉这人,却不想他几乎将脑袋都埋进了沈玉薇的脖颈里!
沈玉薇气得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人扯开,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对碧兰道:“你将他安排去方叔的药馆里,我先回去。”
碧兰也知道时辰不早了,沈玉薇若回去晚了,必然引起金玉堂那位老夫人的怀疑,点头应下。
……
一夜无话。
第二日,沈玉薇起床后看到在旁边伺候的碧兰,“怎么也不歇会儿?脚如何了?”
碧兰立时笑道:“昨儿在方叔那里扎了几针,又敷了一晚的药,如今已大好了。”
说着,将手里的托盘放下,“这是方叔听说您的伤势后给配的药,还嘱咐您这段时日得空还是过去让他亲眼瞧下,免得处理不当,反加重伤势。”
“嗯。”沈玉薇重生一次,很是惜命,点头应下,一边由着白芷擦脸,一边又问:“昨儿那人如何了?”
碧兰朝窗外看了眼,低声道;“天刚亮方叔就递消息进来了。说那位裴公子虽伤得极重,可都避开了要害,于性命无碍。不过如今人还没醒,发着高热,还糊里糊涂地喊着什么‘姐姐’。”
沈玉薇募地想起昨日那人缠着自己,喊“姐姐疼我”的娇怜模样,眼皮子跳了几下。
碧兰又道:“方叔问,此人来历不明,伤势又很是蹊跷,留在药馆怕是不妥。要不要……”
她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沈玉薇蹙眉。
——要杀了吗?
她又看向桌上摆着的玉佩,昨日夜里回来太累并未细观,眼下借着日光仔细一瞧,那玉温润通透,边缘一圈雕刻云纹图案,中间一个‘裴’字,怎么看都不是寻常佩饰。
“不必。”她沉吟片刻,“让方叔先好生照料。另外,再探一探他的话,看能不能问出身份。在没有确认之前,对外只说是个……嗯,落魄书生,是方叔采药时无意救下的。”
“是。”碧兰应下。
“小姐,该去金玉堂了。”白芷捧来一件新的兔毛披风,看了眼窗外堆积的皑皑白雪,不高兴地嘀咕,“这么冷的天儿,还要小姐日日去请安。都说她吃斋念佛最是慈悲,可谁家良善婆母这般磋磨儿媳?”
沈玉薇接过手炉,垂眸,掩下眼底悲凉。
连白芷都明白的事儿,她前世却怎么也看不透。真正在意你的人,便是看到你落一滴泪,也要跟着心酸不已的,哪里还舍得你挨饿受冻?
罢了。
情爱种种,不过都是虚妄。她这一世,能靠的,只有自己。
在顾昀成带着他那位风华绝代的心上人回京之前,她必须要将自己的拒马阵摆起来。
一步一步,不能再有失误。
谁知,刚到了金玉堂的主屋,就见王氏脸色不虞地坐在上首,连平日里不离手的佛珠都没有捻,只沉着脸喝着茶。
顾昀川坐在下首,眼角一抹青紫,显然是被人打的。
她惊了下,“儿媳给母亲请安。二弟这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