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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稳在别墅门口外,许清欢拉开车门下车恰好撞进一抹炙热的视线。
顾砚辞穿着白西装,拿着一束洋甘菊站在大门口,像是童话里等待公主的王子。
顾宴安也穿着一身合适的西装,站在他旁边,替她贴心的拉开铁门。
“清欢,好久不见。”
许清欢无视他,冷呵一声从旁边经过,径直来到客厅,就像这个别墅的主人一样,熟练的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顾砚辞和顾宴安也走了进来,在她旁边坐下,殷勤的为她拿点心,放软垫。
许清欢重重将茶杯放下,冷声开口:“糯米呢。”
顾宴安将一个平板递到她面前,视频里,糯米躺在床上睡得很熟,嘴里像在念着什么
“带我去找她。”
顾砚辞走近将平板收了起来,他俯身看着许清欢,用手去描摹她的妹也却被许清欢一把拍掉。
“我说,带我去见她。”
顾砚辞的声音干涩,喉咙里如同放着刀子一样,说话都有些艰难,“她是你的孩子,我不会伤害她,我让人好好照顾她,只是短时间你见不到她而已。”
“你可真令我恶心,”她的视线转移到顾宴安身上,“还有你,跟你爸一样恶心。”
顾宴安的头越来越低,“对不起,我只是想你能陪陪我。”
许清欢想走,却被身后的人拉住。
顾砚辞的眸子发红,看向她的眼神带着爱意,悲伤甚至有一丝丝的委屈,“究竟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
他一手拉着许清欢,一手将解开上衣的扣子,将领子一拉,露出青黑色的纹身——是许清欢的英文缩写“xqh”。
许清欢有些愣住,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疼吗?”
顾砚辞的眸子焕发出光亮,心里升腾起希望,“疼,但是只要你能多看我一眼,无论让我做什么哪怕是凌迟我都愿意。”
“我说的是洗纹身疼吗?”
这句话让顾砚辞一怔。
这处锁骨原来纹的并不是“xqh”而是“xyr”,第一次看见纹身是新婚夜那天,在顾砚辞换衣服的时候无意瞥到,后来每一次欢好后,她都会看到顾砚辞事后,坐在床边摩挲着这个纹身。
她知道他这是在告诉她,他爱的是许嫣然,而她什么都不是。
顾砚辞也想了起来,他着急的想解释,可许清欢眼里的淡漠和讥讽,就像一把利刃狠狠捅进他的心脏。
许清欢用力将手抽了出来,又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目露嫌恶看着他,“想要我原谅你好啊,去外面跪着,跪满一天一夜,我可以考虑一下。”
许清欢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许清欢摇晃着杯里的红酒,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顾砚辞跪在雪地里,背打的笔直。
雪下的越来越大了,铺的顾砚辞肩头、发上一片雪白,像是为了惩罚自己,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寸衫。
她的记忆忽然飘远,她也曾在雪里跪过两次。
第一次是刚嫁给顾砚辞的那年,顾母为了给她立规矩,也为了宣泄对许家害她儿子残疾的恨意。
让她在最冷的十二月穿着单薄的睡衣跪在雪地里,而顾砚辞经过她的时候连眼睛都未抬过一分。
他们是协议结婚,所以顾砚辞对她没有情,更不会替她求情,便就任她在雪地里跪了一天。
第二次是顾砚辞突发高热,用尽了所有办法都不见效后,她在深夜顶着大雪一步一跪为他求来了平安符。
而神奇的是,她将符放在他手中后竟真的慢慢好转。
顾砚辞醒来后,听说后也曾抱住她说他们以后要好好生活。
如今想来她只是他度过特殊时期的工具罢了,许嫣然一回来,他就迫不及待丢掉她这个工具,回到许嫣然身边。
她懒得再看,将灯关了、窗帘拉上。
顾宴安有些不忍,走近对他说:“妈妈已经睡了,你可以先起来。”
他抬头看向那个已经关了灯的房间,连腰都未弯一分,最后苦涩说道:“不了,你去睡觉吧,不要吵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