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找到小雅护士,这次,我换了一种方式。
我没有直接追问那天的事,只是将一个旧手机塞进她手里,里面只存了一个加密通讯号。
“如果有一天,你害怕的事情过去了,或者你需要帮助,可以用这个联系我。或者联系能帮你的人。”
我看着她惊恐却挣扎的眼睛,低声道:“我女儿她最后跟我说的是谢谢你的照顾。”
小雅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她没有拒绝那个手机。
然而,我的行动似乎引起了对方的警觉。
几天后的深夜,我回到临时租住的公寓,发现门锁有被细微撬动的痕迹。
心下一沉,我冲进屋内——
东西看似整齐,但抽屉有被翻动的迹象。
我猛地掀开枕头,藏在下面的备份u盘果然不翼而飞。
冷汗瞬间浸湿了我的后背。
还没等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手机就尖锐地响起。
是之前一个合作多年、关系还算不错的老客户,此刻他的语气却冰冷陌生:
“付钰,我真看错你了!你怎么能收沈院长的钱?还联合起来伪造合同坑我?那十万块‘好处费’收得安心吗?以后别再联系了!”
我愣住了,急切地辩解:“李总?什么十万块?什么合同?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自己看邮件!”对方狠狠挂断电话。
我颤抖着点开他发来的图片,一份伪造的“咨询服务合同”赫然在目。
条款暗藏陷阱,乙方签名处是几乎可以乱真的我的笔迹,而甲方赫然是沈棠的名字,金额正是十万整。
我疯了似的给其他客户和朋友打电话,试图解释澄清。
可回应我的,不是直接被挂断,就是无奈的叹息:
“老付,不是我不信你,现在外面传得有鼻子有眼沈院长那边也派人来‘提醒’过了,我们也有难处”
更有甚者,直接破口大骂:“没良心的东西!连自己女儿都能拿来当讹钱的工具!”
一夜之间,我社会性死亡,信用彻底破产。
第二天,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偷偷潜入医院药库区域,想查找可可过敏那天的特定批次药品出库记录。
负责药库的老张看到我,眼神躲闪,连连摆手:“付先生,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快走吧,让人看见不好”
“张师傅,我就查一个记录,就一眼!”我几乎是在哀求。
老张把我拉到角落,压低了声音,满脸为难:
“付先生,不是我不帮你沈院长早就亲自来打过招呼了,那几天、那几个批次的记录‘系统故障’,全都查不到了!我要是敢多嘴,别说工作,能不能平安退休都难说啊!”
他说完,像躲瘟疫一样匆匆离开。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药房,站在空旷冰冷的医院走廊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几乎让我窒息。
巨大的无力感像冰水一样浇灭了我心中最后一点火苗。
权势如同一座无法撼动的大山,将我所有的努力都碾得粉碎。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为可可讨回公道了吗?
就在这时,秦卿的电话打了过来:
“付钰,来城西我找到东西了。”
我赶到时,秦卿正拿着监控录像给我看
——
画面里,岑思阳在可可过敏那天,慌慌张张地从医院后门出来,把一个药瓶扔进了便利店的垃圾桶。
“我托人调了便利店的监控,这个药瓶就是给可可注射的过敏药物,”
秦卿指着屏幕,“而且我查了,这个药瓶的批号,和医院声称丢失的那批完全一致。”
我看着监控里岑思阳的背影,手指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发白。
之前的绝望好像被这束光刺破了,我抬头看着秦卿,声音沙哑却坚定:
“秦院长,谢谢你。不管接下来有多难,我都要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