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市医疗协会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媒体的摄像机对着主席台,秦卿坐在中间,身边是协会的负责人。
我握着可可的过敏记录单,手心里全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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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起可可的遭遇。
“岑思阳没有独立行医资格,却给我女儿做穿刺手术,导致可可失明;后来用药过敏,他不仅不叫急救,还销毁证据,沈棠院长全程包庇。”
我把护士长给的资质截图、便利店监控截图一一展示在大屏幕上。
“这些都是证据,我女儿不能白死。”
台下传来窃窃私语,岑思阳突然站起来,脸色涨红:
“你胡说!药品是护士拿错的,跟我没关系!而且我有沈院长的授权,不算非法行医!”
他刚说完,秦卿身边的药学专家就开口了:
“岑医生,根据《药品管理法》,你所说的护士拿错药根本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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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过敏药物属于特殊管控药品,必须由开具处方的医生亲自核对发放,护士无权接触。”
岑思阳的脸瞬间白了,沈棠却突然举起手:
“我有证据证明付钰在撒谎!”
她示意助理播放视频,屏幕上出现我在病房外和护士争执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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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视频被剪了,只拍了我拽护士胳膊的片段,没拍护士拒绝给可可换药的前因。
“大家看,”
沈棠指着屏幕,“付钰多次在医院闹事,甚至威胁医护人员,他说的话根本不可信!”
台下的议论声更大了,有记者开始质疑我的动机。
我看着屏幕里扭曲的画面,心脏像被揪紧,突然想起怀里揣着的东西。
是可可生前画的全家福,画里的可可扎着羊角辫,眼睛上蒙着纱布,却还笑着画了个太阳。
我拿出画,举到镜头前,声音哽咽:
“这是可可五岁生日画的,是我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笔教她画的。她总问我妈妈什么时候来看我,我说妈妈在忙工作,可她到死都没等到妈妈的一句道歉。”
我顿了顿,眼泪滴在画纸上:
“如果我闹,是为了钱,我早就接受沈棠的赔偿了;我闹,只是想让害死我女儿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台下突然安静了,有记者红了眼睛。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孩突然站起来,声音发抖:
“我
我撒谎了!沈院长让我做伪证,说付先生逼迫我改病历,还给了我五千块封口费,这是转账记录!”
她举起手机,屏幕上的转账记录清清楚楚,付款人正是沈棠。
沈棠猛地站起来,指着女孩:“你胡说!我什么时候给你钱了?”
可她的声音发颤,眼神慌乱。
协会负责人敲了敲桌子:
“安静!现在立刻成立专项调查组,封存市医院所有与可可相关的病历和监控,三天后给出调查结果!”
我看着沈棠和岑思阳苍白的脸,紧紧攥着可可的画。
可可,再等等,爸爸很快就能给你一个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