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感意外,但没有拒绝:“麻烦谢小姐了。”
黑色的轿车平稳地行驶在夜色里,车厢里的气氛有点沉闷。
我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脑子里还在回放刚才那闹剧般的一幕。
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飞速掠过,却无法驱散车内的低气压。
终于我没忍住,打破了沉默:“谢小姐,我能冒昧问个问题吗?”
“嗯?你问。”谢雪晴目视前方,声音听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你为什么对许泽如此容忍?”
我问出了盘旋在心头许久的疑惑。
“恕我直言,你对许泽的忍让已经快到纵容的地步了。”
谢雪晴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紧了紧。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就在我打算岔开话题时,她才缓缓开口,眼神里带着点复杂的怅然:
“其实
他变成植物人,跟我有关。”
当年谢雪晴刚接手谢氏,为了尽快做出成绩,她有些激进,得罪了不少人。
于是,一次她私人出行遭遇了商业对手的绑架。
她被蒙眼关在仓库,十分害怕。
就在她快撑不住的时候,有人突然冲了进来,解开她的绳索。
绑匪被惊动,咒骂着扭打在一起。
场面一片混乱,她吓得缩在角落。
有个绑匪拿棍子砸向她,是那个人扑过来替她挡了一下,然后就晕过去了。
许泽满头是血地倒了下去,一动不动。
绑匪似乎也慌了神。
她趁着这个机会,摘了眼罩,拼命跑了出去,不知道跑了多远,才遇到人报了警。
等她带着警察赶到的时候,绑匪已经跑了,只留许泽倒在血泊里。
谢雪晴的声音有些哽咽:
“医生说,再晚一点,可能就真的没救了。他成了植物人,一躺就是这么多年。是因为我,他才变成这样的。我欠他一条命。”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
我皱着眉。
谢雪晴作为当局者迷,可我作为旁观者听着她的阐述只觉得处处是疑点。
她的私人行程,绑匪怎么会精准知道她的行踪?
许泽又怎么会“刚好”出现在那里?
而且我接受许泽的时候,看过他当年的脑部ct和病历。
“谢小姐,”我斟酌着开口,
“我无意冒犯,也完全理解你对许先生的感激之情。只是我觉得有些地方存疑。”
“嗯?”谢雪晴微微侧头看了我一眼。
“其实你全程并没有看过那个救你的人是谁,只是后面在现场看到许泽,就理所当然认为是他了,不是吗?”
谢雪晴猛地踩了一下刹车,车子顿时刹停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