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新婚丈夫,在婚礼上答应把他的一颗肾换给他那患了尿毒症的寡嫂。
只因他哥哥生前车祸没来得及捐。
寡嫂苏清雅穿着病号服,当众跪下:“景洲,你哥的债,你来偿。一条命,换一条命,天经地义!”
顾景洲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脱下为我定制的婚戒,戴在了苏清雅的手上。
“嫂子,你放心,我哥欠你的,我还。”
他抱着我说,等手术结束,要补偿我一百场更盛大的婚礼。
可婚后,这一百场婚礼,变成了一百次他陪着苏清雅进行透析和配型检查。
“舒窈,我保证,只要手术一成功,我再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他每陪苏清雅一次,就送我一套高定珠宝。
他搬去医院日夜照顾苏清雅,就送我一辆限量跑车。
短短六个月,我收到了九十九套珠宝和八辆跑车。
最后一次,配型成功了,手术日期也定了。
他却拿着离婚协议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地求我。
“清雅术前情绪很不稳定,医生说任何刺激都可能让她死在手术台上……”
“你放心,等一年,就一年我们就复婚!我绝不会让她再出现在你面前!”
我心死如灰,落下泪签了字,只看到他如释重负奔向苏清雅的背影。
我面无表情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那就,让他亲眼看着我,死在他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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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只要你签字,我名下所有资产任你挑选!”
顾景洲把空白支票和离婚协议一起推到我面前,显得我七年的感情如此廉价。
而他身后,苏清雅楚楚可怜地站着,仿佛这七个月的纠缠,她才是受尽委屈的那个人。
我利落签字:“不必了,三天后我就出国,永不回来。”
顾景洲心里一慌,协议都忘了拿,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舒窈,你别赌气好不好?我只是想还我哥欠下的命债。”
“这颗肾救活的是一条人命,也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啊!我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就不能为我忍一忍吗?你至少别添乱!”
他话里的指责越来越重,手上的力道却渐渐松了。
这时,婆婆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协议,指着我鼻子骂。
“你还不快谢谢清雅!要不是她,景洲怎么会对你这么愧疚,给你这么多补偿!你以后就该把她当菩萨供起来!”
“妈你别胡说!舒窈是我唯一的老婆。”
顾景洲立刻反驳,急忙指着协议让我看,“离婚有效期只有十个月,等她康复期一过,我们就复婚。”
但在我这里,离婚的期限是永远。
见我沉默,顾景洲翻来覆去地说着爱我,声音无比真挚。
可他的眼神,早已飘向了泫然欲泣的苏清雅,那目光里的心疼,与当初救我于水火时一模一样。
我懒得再听,转身回房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