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曾教过我,任何时候做任何事情都不能被情绪左右。
我承认我刚才确实有些冲动了,仇恨冲昏了我的头脑,差点让我失去理智。
很快我就彻底的冷静了下来,我找袁奎要了一支烟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
“谢谢你,奎叔。”
我发自内心的对袁奎表示感谢,然后又转身看向那边削着苹果的邱臣,说道:“谢谢你救了我,我叫吴良。”
“邱臣。”
邱臣放下手中的苹果,起身与我握了下手,算是简单的和我认识。
此时此刻,我和邱臣并不熟悉,但我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会一起经历很多大风大浪,成为那种肝胆相照的生死兄弟。
我后半生的辉煌,离不开邱臣的辅助,而邱臣的这一生一直在黑暗与光明之间徘徊,我就是一直指引着他在光明道路上行走的那一盏明灯。
“吴良,你先在这里养伤,现如今龙潭村那些人肯定在到处找你,不过你放心,这里很安全。”
“嗯。”我重重的点了下头,然后问袁奎账本送出去了没有。
袁奎非常认真且严肃的回答说想要把这账本和证据送到对的人手里,没想象中那么容易。
他这两天专门找人查过了,龙潭村殷家在整个长乐县都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关系网,再加上陈启泰的原因,所以无论是走白还是走黑,都必须步步为营,走错一步,恐怕就是万劫不复。
而这账本和证据是目前毁灭打击殷家集团的重要武器,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袁奎不会轻易的将他交给任何人。
接下来几天,我便一直住在这一家诊所里面。
这里是一个没有执照的黑诊所,坐落于县里面一个叫做“民生佳苑”的老小区里面,医生名叫陶学彪,以前是兽医,后来兽医行业不景气自学成才,开了这样一家黑诊所。
别看这家伙半路出家,医术却是没得说,人如其名,他是个彪子,上到给九十岁老人输头孢、下到给早产孕妇接生这些活他都敢接。
那天晚上我伤的不轻,特别是头部,在遭到罗勇几次重击之后,造成了轻微的脑震荡,这也导致我在之后几十年里,时常会有头痛的毛病。
这几天袁奎很少过来,一直都是邱臣在这里陪我。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天袁奎为了找关系帮我把账本送出去,出了不少力,花了很多钱。
想要通过账本和证据将殷家集团绳之以法,完全没有一开始我们所想象的那样简单,而整个龙潭村公墓所涉及到的利益和关系网,也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无数倍。
这样说吧,就凭袁奎当下的那些关系,压根不可能在长乐县将账本给送出去。
再加上陈启泰那方面的原因,袁奎甚至有一种寸步难行的感觉。
为此,袁奎不惜将自己才买没多久的新车都给卖了,但收获的效果却依旧甚微。
同时,通过这些天的接触,我和邱臣也逐渐的变得熟络起来。
我发现邱臣这个家伙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他话很少,做事情却是雷厉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