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之后,陶学彪终于拿起了针线。
“停停停。”阿乐急忙叫停了陶学彪,“你不先给我打点麻药?”
“打什么麻药?”陶学彪没好气的白了阿乐一眼,“这打麻药也是戳脑门上,缝针也是戳脑门上,何必浪费那个钱?”
“而且你这伤的是脑袋,麻药打多了你也容易变白痴,你忍一下,这点痛都忍不了你还超什么社会?”
说完,陶学彪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针刺穿了阿乐的头皮,阿乐瞬间狂躁,陶学彪急忙对着他身边的两名小弟破口大骂:“快按着他啊,你们是猪吗?”
“哦哦。”
两名阿乐的小弟立马上前按住了阿乐,很快他们发现两个人按不住,另外两个人又按住了他的脚。
而在陶学彪缝了几针之后,他们发现四个人都按不住阿乐,无奈之下,我和邱臣也过去帮忙。
加上我俩一共六个人,像是按年猪一样死死的按着阿乐,陶学彪则是拿着针线在阿乐的脑门上不断地来回穿插。
在那个年代缝针可不像现在这样精细,再加上陶学彪兽医出生,治这些刀伤都是用兽医的那一套,针用的是缝衣服的大头针,线用的是缝衣服的黑线。
大头针每一次在头皮上穿插,都会“嗤”一声,别说是看了,光是听着都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最后,我们所有人都将脑袋别到了一边,这他妈实在是太恐怖了。
在快要缝完的时候,陶学彪突然停手,摸出个黑黢黢的指甲锉。
“你干嘛?”阿乐的声音发颤,看着那黑黢黢的锉刀直咽口水。
“帮你修修毛边,你这伤口最后面切得最深,得好好弄下。”陶学彪说着就往伤口里戳,“上次给一个杀猪匠缝肚子都这么弄,愈合快!”
锉刀刮过肉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阿乐眼前一黑,全靠我们架着才没倒。
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一针,陶学彪手一抖,那黑线突然绷断:“呃”
“又怎么了?”
“线不太结实,断了,伤口好像缝得也不够密,都怪你刚才一直动、一直叫,扰乱了我的手法。”
“那怎么办?”阿乐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拆了重新缝呗。”
阿乐哭了,哭的撕心裂肺,他一边哭一边说这辈子都不想混黑社会了。
足足折腾了有将近半个小时,针总算是顺利缝完了,一条黑黢黢的伤疤像是一条蜈蚣一样趴在阿乐的头上,从天灵一直蔓延到了中间的眉心。
阿乐这家伙长得挺帅,就算是现在他头发像是癞子一样,却依旧不影响他的帅气。
我在想如果以后他重新把头发给留起来,配合着延展到眉心的疤痕,倒是可以去演焦叔那种类型的二郎神。
“给我点支烟。”
阿乐浑身虚脱的躺在椅子上,像个刚分娩完的孕妇,一旁的手下急忙点了一支烟塞到了他的嘴里面,猛吸两口之后,精神状态这才好了一些。
“草他妈的丁疯子,下手居然这么狠,差点要了老子的命。”
旁边的一个小弟立即说道:“乐哥,丁疯子的狠你也不是第一天见,他是疯的,手里面还有医院开的精神病证明,杀人不犯法的。”
“我说昨天我们就不应该在强爷面前逞强,你说这好好的日子不过,去找丁疯子收什么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