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不只是阿豹那群人愣住了,连我和邱臣也感觉不可思议。
我们和赵天乐也就昨天的一面之缘,我们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保我和邱臣。
“阿乐,你这是故意的吧?”阿豹的面部肌肉狠狠的抽了一下,语气也沉了下来。
“说什么呢?”赵天乐撇了撇嘴:“真是我朋友,他们昨天还帮了我忙呢。”
说着赵天乐就指着自己头上那条疤说道:“看到没,就这条疤,昨天要不是没他俩,我这疤还得缝第三下。”
“赵天乐,我不想听你胡扯,这两个家伙可是四哥要抓的人,这点面子你都不给?”
“什么四哥?”
赵天乐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指着身后的那些人说:“我们这里也有不少哥,他是三哥、他是二哥、那个是兔八哥。”
调侃之后,赵天乐猛地上前两步,上一秒还玩世不恭的脸上突然乌云密布,他几乎是贴着阿豹的鼻子说道:“死豹子,我老城口和你们新城区不对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他妈拿四眼来唬我?”
“草。”
阿豹骂了一声,推了赵天乐一把。
“想干仗是不?”
撕破脸皮厚,赵天乐也不装了,他后退一步,转身就抓起旁边的一支台球杆,猛地敲在了台球桌上。
台球杆啪的一声断成了两截,后面的那些人见状,立马弯身摸向台球桌的下方,一把把黑黢黢的开山刀被他们给抽了出来。
此时这台球室里至少有二十多人,无论是人数还是气势,都死死压制住了对面的阿豹那群人。
“死豹子,有种你就来。”
赵天乐将就那半截台球杆指着阿豹,一副气吞万里如虎的架势。
阿豹咬牙切齿,纵然眼睛里面都快喷出火来,最终还是没了脾气,没敢动手。
“赵天乐,今天我杨豹记住了,咱们走着瞧。”
放了一句狠话之后,他恶狠狠的盯了我和邱臣一眼,乖乖的带着他那群人离开了台球室。
“草,我还以为多有种呢。”
赵天乐一脸鄙视的朝着阿豹等人竖了一个中指,将手中的半截台球杆扔到了一边,而其他人则是将那些开山刀放回到了台球桌下面,继续玩起了台球,一切都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谢谢。”
我第一时间和赵天乐说了声谢,这家伙咯咯一笑,说不用谢,就当还我们昨天的人情,他还说他们老城口与新城区这群人本就是死对头,今天就算是跑进来的是两头猪,他也绝对不会让阿豹那群人给抓走。
我和邱臣都是愣了一下,这一刻我感觉我们遭到了冒犯。
赵天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转移话题,将目光移动到了邱臣的身上:“你受伤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邱臣的左手臂上划了一道大口子,鲜血已经浸透了他的袖口,顺着指尖往下滴,把整个手掌都染成了暗红色。
“不碍事。”
“进屋去帮你处理一下吧。”
赵天乐转身朝着台球室里面的一个房间走去,进来后,他打开了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装着消毒水、纱布,还有几包缝衣服用的粗针粗线的铁盒子。
“平日里我们受伤都是自己处理的,昨天我那种情况是个例外,毕竟伤了头部,不去找专业的医生我也怕成白痴。”
赵天乐一边说,一边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了递到邱臣嘴边,说:“忍着点,没麻药。”
邱臣低头吸了一口,看了赵天乐一眼,没说话。
赵天乐笑了笑,直接拿起消毒水往邱臣的伤口上倒了半瓶。
“滋滋——”
消毒水渗进伤口里,冒着白沫,邱臣的手指猛地攥紧,指节泛白,却没有哼一声。
接着赵天乐拿起针,穿好线,像缝麻袋似的,捏着邱臣的皮肉,一针一针地缝起来。
我站在旁边看着,头皮一阵发麻。
一针,两针赵天乐的动作很快,针脚又粗又密,每缝一下,都能看见邱臣伤口周围的皮肤往中间缩一下。
一共缝了十二针,中途赵天乐还停下来点了支烟,邱臣就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整个过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牛逼。”
缝完针后,赵天乐似乎也被邱臣的这股忍劲给折服了,忍不住朝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邱臣看了看手臂上那缝得歪歪斜斜好像蜈蚣一样的伤口,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赵天乐摆摆手,问道:“阿豹那伙人为什么要追你们,你们和他有仇?”
这也是我现在最想问的问题,刚才邱臣叫醒我的时候,我以为是罗勇他们追过来了,现在却发现这伙人压根不是罗勇的人,而是这个什么新城区的阿豹。
那个阿豹还说是新城区的“四哥”要抓我们,而我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个四哥。
“怎么回事。”我问道。
邱臣猛吸了一口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赵天乐。
“感情我不方便听呗?那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
赵天乐像是看出了邱臣的顾虑,很自觉的离开了房间,并顺带帮我们关上了门。
屋子里就剩下我和邱臣两个人,这一瞬间,我明显感觉邱臣身上的气息变了。
他皱着眉,红着眼,那张脸阴沉的好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兆一样。
“师父被抓了,抓他的人你刚才也听到了,叫四眼,和陈启泰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