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那只笔的心意比昂贵的价格更弥足珍贵。
她还想再留两天,几天就行。
逼仄的空间里,她听见男人轻笑一声。
嘲讽,轻蔑。
黑色的薄底皮鞋往前一步,朝着她的方向。
安宁垂眸看见那双笔直修长的腿停在她身边,黑色的皮鞋干净得一尘不染。
她一直都记得,他以前不爱穿皮鞋,都是穿白色运动鞋,明明没有洁癖,却特别爱干净。陪她打工回家之后,总是会把鞋面擦得白白净净的。
男人冷冽的气息逐渐将她包围,她蓦地回神,一抬眼就对上男人那双毫无感情可言的双眸。
陆西宴微微俯身,歪着头看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讥讽。
“尽早给我。”
他的深入寒潭的眸光落在她白皙的耳垂——一颗红色的小痣,很小很小。
他曾经着迷般地含咬过,亲吻过。
他盯着那红色的痣缓缓靠近,眸色晦暗。
感受到他的靠近,安宁身体一僵,每根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他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耳边,那么清晰,那么熟悉。
心跳声震耳欲聋,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他灼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那么好的东西”他嗓音低沉,寒意阵阵,“你这样的女人,没资格有。”
跳动的心脏一瞬间就停止了跳动。
身体里翻涌的血液几乎是随着他这句话冷了下去。
安宁怔在原地,单薄的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耳边传来男人的冷笑。
“抖什么?”男人盯着她发红的耳垂,微颤的身体,嗓音低沉蛊惑,“这么敏感?我一靠近你就受不了了?”
上次把她逼在墙角,她也是这幅样子。
让人恨不得一口咬上去!
安宁死死掐着掌心,每寸肌肤都在发麻。
男人故意往她耳后吹了一口气,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也是他们肌肤相亲时,他最爱撩拨她的动作。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像小兔子一样缩在他怀里,红着脸连声求饶。
“你前夫是不是也很爱你这装纯的样子?你用这个招数骗过多少个男人?”
“嗯?安宁?”
男人一句话,几乎将安宁打入冷库,手里的包装盒滑落在地。
她蓦地抬眼,眼眶泛红,眼底尽是不可置信。
她无辜泛红的眸刺痛着男人的双眼,下一秒,男人紧紧扣住她的后脖颈将她拉到跟前,高大的身型将她笼罩,逼视着她泛红的双眼。
“说话啊!”
他低吼着质问,完全没有往日那份清冷矜贵的模样。
安宁的心脏像是被他亲手挖了一块,呼呼地往里灌着冷风。
她忽然想起那些曾经威胁过她的话语,一字一句在她耳边炸响,时时刻刻提醒着她。
她太卑微了,斗不过的。
她仰头对上他泛着恨意的双眸,“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就算骗过一百个男人,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陆先生?”
这句话像是彻底挑起了陆西宴压制许久的怒火,手掌的力道加重,安宁疼得蹙眉。
“没关系?”陆西宴冷笑,抬手捏着她的下巴,才用几分力,她下巴就红了。
“我被你当个玩物一样玩了两年!你转头就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孩子,安宁,你要不要脸!”